自己果然跟趙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自己是有知識有文化有內涵的高雅人士,趙全不過是個狗腿子,狗腿子除了忠心,還能有什麽覺悟。
看來自己以後還是少跟他說話為好,以免被他拉低智商。
不過作為一個先進知識分子,有責任和義務帶動後進,幫助後進。
於是,樂於助人的趙宸劈頭蓋臉把趙全熊了一頓。
“狗屁!女人和女人能一樣嗎!就算長得一樣漂亮,可見識和閱歷不同,氣質也就決然不同。女人,關鍵要看氣質,懂嗎!你以為那些有錢人都跟你一樣傻嗎,不去納小門小戶的小妾,反而把銀子白送給青樓裡的窯姐?那是為何!還不是因為比起普通女子來,青樓裡的女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說你沒見識,你還別不服氣,你是不知道老子之前呆過的那個世界,土豪們手底下有的是漂亮的小秘書,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又身材,活也特別好。
可他們卻提不起興趣,總想著花大錢嘗嘗女明星的味道。哪怕一擲千金,也在所不惜,要的就是那股范兒。
男人,就喜歡征服的快感,如果一個女人勾不起你的征服欲,鬼才願意在她身上花大把銀子。
可趙全好像真不服氣。
“少爺,就算您喜歡瀟湘閣裡的貞卉和若容兩位姑娘,不也沒得手嗎?最後……您還不是白給了銀子,連床都沒上去……?”
趙全說到最後,已然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了,底氣瞬間蔫了,聲音隨之變成了蚊子嗡嗡。
草,你他娘的說話真粗鄙!什麽叫連床都沒上去?你沒聽見若容說嗎,掃榻以待,掃榻以待,榻就是床!
趙宸一腳踹在趙全身上,罵道:“本少爺喜歡的是征服的過程,而不是最後的結果。如果隻為最後結果的話,那蒙上眼,天下所有的女人不都一樣了,還有什麽趣味?”
趙全被踹一腳,多少還有些不甘心,還想繼續說下去,可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他不想死,他想好好活著,如果再跟少爺強嘴,真的會被少爺抽死。
趙宸也沒閑空跟他扯犢子,吩咐道:“回去跟我爹說,我娶妻納妾的事情就不用他勞心了。錢是我賺回來的,我當然愛怎麽花就怎麽花。而且少爺我現在沒有納妾的想法,與其納一些連字都不認識,說話都不利索的小姑娘,還不如多買幾個丫鬟,伺候一下本少爺的生活起居。就以小憐為標準,旁的類型……嗯,也可以找一些回來。”
本少爺就算需要女人,那也必須是國色天香,看著順眼的。
你們找一群小門小戶沒多少見識,又唯唯諾諾的女人來,連當我妾侍的資格都沒有。不過,給本少爺端茶遞水穿衣脫鞋,或許還可以勉強用用。
趙全有些結巴的說道:“那少爺您……是要丫鬟,不要小妾?”
趙宸眉頭一挑,臉色不善的說道:“怎麽,對本少爺來說,二者還有什麽本質區別嗎?”
趙全眨眨眼,恍然大悟說道:“貌似……除了沒名分之外,好像沒區別,都是伺候少爺您的。嘿嘿!還是少爺英明神武,高瞻遠矚,小人這就回去跟老爺說……”
話到這裡,趙全卻頓住了,而是陪著笑臉,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要不……您親自回去跟老爺說?”
趙宸一擺手,斷然道:“我還有大事要做,趕緊把老張叫來,今天本少爺要做個幾萬貫的大買賣,他這個帳房不在,
誰算帳?讓他有點當掌櫃的覺悟!” 城中別院的小樓內,謝公子還在回味著昨晚在瀟湘閣天字三號房發生的事情。
他面前放著一把古琴,這會正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彈奏著那曲《十面埋伏》。
不愧是小白臉裡最好的琴手,即便不是完全契合,卻也能做到十之八九。要知道,《十面埋伏》,他可只聽過一次,而且還沒有曲譜。
如果趙宸在,一定會被驚呆,啥也不說了,牛逼。
可謝公子仍是不滿意,臉色很難看。不過人家是小白臉,連生氣的樣子,都帥得一塌糊塗。
他雖然不知道《十面埋伏》講的是哪場戰事,卻也彈得慷慨悲壯,琴音裡流露著金戈鐵馬,刀光劍影的肅殺。
兩軍衝殺,血肉橫飛,即將進入高潮時,他竟然跟趙宸一樣,琴弦斷了……
“唉!”
謝公子看著斷裂的琴弦,重重歎口氣,再次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問一旁的祝先道:“祝先, 你昨日也聽到了趙家公子所彈奏的曲子,你對他的那一曲,作何評價?”
祝先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且不論他獨特的彈奏技法,光是那曲調,超乎想象的慷慨激昂,讓人心生澎湃,決然大家手筆,歎為觀止。”
謝公子也歎道:“只是,曲調明明都記了個八九成,為何我卻模仿不出他的琴音來?難道是意境的問題……或許,此人本就心懷大志,胸中溝壑萬千,非謝某所及?”
祝先安慰道:“少主,就算沒有琴譜,您已基本能模仿出他的十之八九,這也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或許再熟練一點,就能找到感覺了。”
謝公子輕輕的搖了搖頭,苦笑一下:“你也說了,他的彈奏技法非常特殊,顯然並非一般琴藝名家所能作為。我在想,他很可能是哪位不世出的一代宗師的關門弟子,即便我能模仿到他的一些琴樂皮毛,卻也無法領悟到他的神髓。我跟他相比,始終有某種差距,大概就如同他所總結的那樣,我還不能做到音與意合吧。”
言語中,謝公子透出極大的失望。
這時,一個隨從進來稟報道:“少主,剛才趙公子派人來,說是要跟少主談一筆對少主您很合算的買賣。他想請少主到城中一處茶樓一敘,這是邀請函。”
隨從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上金粉寫的邀請函,雙手恭敬的遞到謝公子面前。
“又是他?”謝公子略感驚訝,隨即接過邀請函,歎道,“他竟然能知道我在此,顯然是有備而來。”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