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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悍妞》95、葉聖僧的男女粉絲們
原始野蠻的戰鬥還在繼續。圍觀眾則早已換了一撥。普通的醬油眾們,除了少數極具娛樂精神或者說特無聊的,差不多都回家了,把圍觀的好位置,讓給了中午前沒能擠出位置的新圍觀眾。

 打鬥是很給力啦,砸得碎石亂飛、大坑遍地的場面也是很火爆。但是群眾們最想看到的,其實還是血肉橫飛的限制級場面。就好像圍觀喉嚨頂大槍的觀眾,最期待的並不是大槍被折斷,而是頂大槍的那位喉嚨被扎穿……

 葉飛和邊不負這場架,開始看得新鮮時,大夥兒還覺得十分過癮。可都半天了還沒見血,圍觀群眾自然審美疲勞了。

 當然,武林高手們一個都沒走,大夥兒一直在嚴密關注事態進展,同時緊張地評估和尚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和尚怕是不懂拳腳功夫。”一個站在樹上的武林高手點評:“也就一身硬功還過得去。”

 “什麽叫‘也就一身硬功還過得去’?真是大言不慚!”旁邊一個站在院牆上的年青人不屑嗤笑:“你上去讓邊不負打幾下試試?若你硬挨一掌不吐血,我立馬給叩三個響頭管你叫爹。那位虛竹大師挨了不下幾千掌了,油皮都沒破一塊。連衣服都能保護得好好的,灰都沒沾上一點!虛竹大師的護體真氣霸道到這種境界,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據我推測,恐怕三大宗師都破不了虛竹大師的防!”

 很明顯,這位哥們已經成功就職葉飛粉絲了。

 前一位高手反唇相譏:“三大宗師破不了防?你小子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種上個院牆還要搭梯子的偽武林人士,也配談論三大宗師的殺傷力?”

 “你說什麽?”那年青人面皮漲得通紅:“我獨孤策向來為人低調,不想飛來飛去驚擾了廣大百姓,這才搭梯子爬院牆,你小子以為我不會輕功啊?”

 “喲,還姓獨孤呢。”那高手陰陽怪氣地說:“你怎麽不說你是獨孤閥的大少爺哪?”

 自稱獨孤策的年輕人拔劍,騰空,飛刺:“本少爺正是獨孤閥嫡系!尤老太君是本少爺的親奶奶,獨孤鳳是本少爺的親妹妹!就讓你這狂徒,見識一下我獨孤家的碧落紅塵劍法!”

 嗯,於是獨孤策和那站在樹上的高手,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開辟出了第二戰場……

 “咦,鳳兒,那不是你哥麽?怎麽跟人打起來了?”酒樓上,獨孤盛滿面驚訝地問著獨孤鳳。此時那位裴大人已經離開了,坐在他對面的已經換成了獨孤鳳。

 而獨孤閥的小鳳凰,這時候正鬱悶著。她一收到消息,就興衝衝地趕了過來,滿以為能看到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對決,親眼見識一下假和尚的絕世武功。哪知道到了現場一看,頓時傻了眼兒。

 什麽驚世武功,什麽驚天對決,統統都成了浮雲。這根本就是一場流氓鬥毆,雙方抱在一起滾來滾去摔來砸去,打得幾乎可以用地動山搖來形容,但就是沒有使出哪怕半招真正的武功……

 獨孤鳳沒看到想看的。情緒十分低落。又見假和尚佔據了絕對上風,打邊不負就像打沙包一樣,用不著任何人幫忙,小鳳凰就扁著小嘴打算離開。恰好坐在酒樓上的獨孤盛看到了她,便將她叫了過來。叔侄二人坐在一起,一邊觀看事態發展,一邊就和尚的來歷聊了起來。

 可是對假和尚的來歷,獨孤鳳也是一無所知。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和尚最早出現在丹陽附近的長江水道上。至於他之前在哪裡修行,又做過些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她全都不知道。

 雖然假和尚自稱打跑了宇文化及,救下了高句麗羅刹女,搶到了楊公寶庫和長生訣的秘密,然而小鳳凰對此只是半信半疑——你搶到了楊公寶庫的秘密,殺人滅口然後趕緊去啟出寶庫都來不及,哪還能到處宣揚四下惹事啊?

 拿和諧之道什麽的當借口,真是毫無說服力。你要是真的和諧,現在也不會這麽又凶又暴力了。

 所以當叔叔獨孤盛問起和尚來歷時,獨孤鳳也無法解答。隻說和尚武功高得沒有邊,怕是與三大宗師同級,甚至還要超出不少。

 獨孤盛對小鳳凰的說法深信不疑——論武功。小鳳凰可是超出他許多,乃獨孤閥僅次於他老娘尤楚紅的第二高手。一般不把她放在青年高手中論排名,而是與成名高手相提並論。

 在獨孤盛看來,小鳳凰的武功見識,肯定是要超出自己不少的。既然小鳳凰都說和尚的武功高得沒有邊,那和尚就真的武功高到沒邊兒。

 那問題就來了:“小鳳凰啊,虛竹大師的武功既然這麽高,那為什麽和邊不負打成了這個模樣?”

 獨孤鳳撇撇小嘴:“誰知道呢……也許他就是想折辱邊不負?”說這話時,她就又想到了當天在船上與假和尚爭執的情形。假和尚武功是高到沒有邊,可是他似乎對耍無賴情有獨鍾。明明能三拳兩腳捶趴對手,偏偏要玩出這麽多花樣兒……對付邊不負,怕是想折辱他。那他用無賴手段對付人家時,心裡又是怎麽想的呢?莫非是……

 得,她又莫明其妙地胡思亂想起來,晶瑩的耳垂一時變得通紅。

 “唔,也只有這樣才算說得通了。經過這一番折辱,邊不負除非另換一張臉,並再換一個名字,否則絕對沒臉再跑江湖了。江湖人只要一提起邊不負,第一印象肯定就是:哦,邊不負啊,這人我知道,名氣挺大的。聽說,他在洛陽天街當著不知多少萬人的面,被一個和尚當沙包一樣摔了一整天……”

 獨孤盛是個粗人,沒有察覺侄女的異樣,自顧自地說得非常起勁。說完了邊不負的下場,他還自得其樂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可惜沒能得到侄女的附和。他倒也不在意,徑自抿了口小酒。笑問道:“小鳳凰啊,聽說……虛竹大師跟你的交情非常好?”

 “哪,哪有啦!”獨孤鳳連忙否認:“人家跟他的交情也就一般般。”

 “一般交情?一般交情你昨天還陪著他逛了一天一夜,連青樓都陪他進去?”獨孤盛先是訝然,隨後又作恍然狀:“哦,叔叔明白了。小鳳凰你定是見他武功高,想與他攀上交情,為我獨孤家添一強助,這不不辭勞苦地陪著他。唔,小鳳凰你終於長大啦,懂得替家裡分憂了……”

 獨孤鳳氣苦,扁著小嘴沒好氣地瞪了這個自作聰明的叔叔一眼。可惜真實原因她還真說不出口,她總不能把假和尚威脅她,要去她家門口靜坐示威的惡劣行徑告訴叔叔吧?

 雖說到了後來,她是有幾分情願陪著和尚啦。可是整件事情的起因,真的不是出於她自願,真的被逼無奈呢。

 就在這個時候,在下方近距離看打架的獨孤策就跟人打了起來。

 “咦,鳳兒,那不是你哥麽?怎麽跟人打起來了?”

 聽到獨孤盛的驚歎,獨孤鳳一眼看過去,果然看見自己那不爭氣的老哥獨孤策,正在跟一個武功高手打得高招迭出。火花四濺。

 “沒事的。”獨孤鳳一眼就看了出來,那兩個家夥的武功半斤對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打上一陣,彼此都拿對方沒有辦法,就會自動停手了。”

 說著,她的目光又移到了遠處的葉飛和邊不負身上。

 她看著葉飛一次次地把邊不負舉起來,又一次次地摔到地上,不由食指輕點著下巴,喃喃自語:“暴力歸暴力,可是老這麽摔來砸去也太單調了,就不知道換個花樣兒嗎?”

 像是聽到了獨孤鳳的心聲。葉飛很快就調整了打鬥風格。他不再死死擒抱著邊不負了,他松開了被他鉗製了半天的邊不負的雙腿,給予了邊不負一定的自由。

 然而邊不負仍然沒法逃出去。他的輕功很厲害,身法很便給,但是葉飛論速度,是他的兩倍左右。論身法,風之翼更是隨心而動,轉折如意。葉飛只要心念一動,即可瞬間改變方向,絕沒有絲毫延遲。比起邊不負要用兩腿發力的輕功,靈活了不知多少倍。

 葉飛就像那戲鼠的貓兒一樣,以一己之力包圍了邊不負,把他死死圈在方圓十丈以內。無論邊不負如何左衝右突,就是突不破葉飛的攔截。

 地上有很多碎石,葉飛也不用什麽花招,就是隨時撿起一塊碎石,在截住邊不負的同時,狠命地往他腦門上拍磚。

 邊不負護身真氣真的很強大,再硬的石塊拍上去,也是砰地一聲迸碎開來,傷不了他分毫。只是那飛揚的石屑粉塵,讓他更加灰頭土臉,狼狽萬分。

 大唐位面的高手,也算是比較變態的。只要真氣沒有消耗完,普通人根本就傷不到他們。葉飛現在的力量,隻比普通猛男稍強。又動用不了真氣,也破不了邊不負的防。

 不過葉飛的絕對防禦,是沒有極限的。而邊不負的護身真氣卻有極限。如果遮天他真讓葉飛暴打上一天,真氣消耗完了,可就真的要開始受傷了。

 而葉飛只要沒有親手打死邊不負,就不算違規。哪怕打個半死,也不算違規。

 見葉飛換了個花樣兒,正覺著打鬥過於單調的圍觀群眾們,頓時精神一振,紛紛賣力喝彩。每當葉飛一磚拍上邊不負的頭,發出砰砰爆響之時,那掌聲和喝彩聲便更加熱烈。

 “不止是硬功。虛竹聖僧的輕功,也是強得離譜啊!”獨孤盛自作主張,把葉飛的佛門品階提升了老大一截:“竟能把邊不負擋在這麽小的范圍之內,逼得他無路可走……鳳兒你看到沒有,虛竹聖僧的雙腳,大部分時間都沒有沾地呢。他似乎……無需借力,就能在空中轉折變向……據說西突厥的國師雲帥,也有在空中換氣轉向的輕功……”

 “雲帥的輕功,哪能和他比?”獨孤鳳道:“他之前撿石頭時,雙足點了一次地,自那時直到現在,他的雙腳已經有數十息未曾沾地了。這簡直就跟飛行一樣……那一葦漂流數十裡,怕是確有其事呢!”

 獨孤鳳能發現這個現象,圍觀群眾當中,凡是有眼力的高手,差不多都發現了。

 一位背著古劍,著青色文士衫扮成男妝,頭戴竹笠的少女,站在洛水中一條烏蓬船頭,遠遠地看著葉飛和邊不負。竹笠下那遠山一般優美的黛眉,已是深深凝起。

 “不必從高處滑翔,便能足不沾地漂浮數十息,且在空中轉折如意……”她空靈悅耳的聲音中,有著某種難言的憂鬱:“這樣的輕功,聞所未聞,連寧道奇前輩都無法做到呢……”

 旁邊一名手持禪杖的老僧笑道:“妃暄勿需憂慮。那位虛竹師兄武功雖高,然心腸甚是仁慈。便連對付邊不負這樣的惡賊,虛竹師兄猶未曾痛下殺手,可見其慈悲。佛門出了這樣的大德,我輩佛子,應當高興才是,何必憂心忡忡?”

 “可是……”少女貝齒輕咬櫻唇,眉宇間憂色更濃:“虛竹師兄,真的是赤誠佛子嗎?”

 與此船隔著一座天津橋的洛水另一邊,一艘小艇緩緩緩了過來。一位身著黃裙,清冷如月的少女,慵懶地坐在船頭。她赤呈的玉足自然垂下,晶瑩如玉的趾尖,正浸在碧波盈盈的洛水當中。隨著小艇的駛動,那晶瑩玉趾,便在水面上劃出一條細細的波痕。

 少女淒迷的美眸,隻往遠處的葉飛與邊不負處瞟了一眼,便又移開了視線。她垂下頭,凝視著水面,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神情無喜無悲,眼波幽幽暗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一名氣質與她有著幾分相似,但比她多了幾分柔弱和媚惑的少女,如白雲一般飄來,輕輕落到了她所在的船上。

 “師姐……”白衣少女怯生生地叫了一聲,櫻唇輕顫幾下,眸中突然盈出淚水。她跪倒在黃裙少女面前,叩首道:“師姐,請你救救清兒。清兒……清兒被天迷魔情反噬了……”

 黃裙少女紋絲不動,都不抬頭看白衣少女一眼,隻凝視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冷清清地說:“你……對誰使了天魔迷情?”

 “就是,就是那個正打著邊師叔的和尚……”清兒委屈巴巴地哭訴。

 “嗯……”少女發出了一記意義難明的鼻音,沉默良久,方才冷冽地說道:“你……怎麽……敢打他的主意?”

 她緩緩抬起了頭,一直凝視著水面的視線,挾著刺骨的冰寒和妖豔詭異的藍芒,凝聚在清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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