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報一條尋人啟事,徐欣玥,女,17歲,於昨日放學回家途中失蹤,失蹤時身穿…………,有知情者請迅速與警方或者其家人聯系,聯系電話…………”
說辭職就辭職的單鋒,已經當上警察一周了,不過並沒有按他的想法當上刑警,去負責人口失蹤的案件,而是被安排到了居民區的派出所,當上了一名光榮的片警。
雖然與理想差距頗大,但是單鋒覺得已經比較滿足了,畢竟,民警是接觸老百姓的一線人員,派出所轄區內有什麽事情,他都能知道,俗話說得好,“有困難找警察”嘛,這個警察,絕大多數是片警。
上班後,單鋒並不滿足於正常維護治安的工作,他向上級申請了查閱失蹤人口相關資料的權力,在自己空閑時間翻看整理資料,希望能發現什麽。
徐欣玥的失蹤信息播出時候,他正在查看一份失蹤人口資料,資料上的失蹤人口是一名18歲女生,也是在放學途中失蹤,並且,還是今年的事情,和徐欣玥的失蹤時間相差不超過一個月。
“奇怪,”單鋒摸著下巴說道,他說的奇怪,就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十多份失蹤女高中生的案例了,還都是今年的,按照比例來說,有點多的過分了。
雖然華國每年失蹤人口數量大約在七八十萬,平均分下來,嶽安市每年差不多有兩千到三千失蹤人口,這兩三千失蹤人口裡面,絕大部分都是五歲以下兒童和育齡期婦女,像是單鋒現在看到的這兩例十七八歲的女孩,反而失蹤的比較少。一是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絕大多是都是正在上高中的學生,學習任務中,家長看的也緊,二是這麽大的女孩子不屬於育齡期,不好脫手,所以,如果是拐賣人口的組織,一般很少對這個年齡段的女生下手。但是現在偏偏又這麽多女孩子失蹤,讓單鋒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那案子不是不歸你管嗎?”顧恆邊吃飯邊問道,三個人又湊到了東雲飯店來改善生活,不過這次顧恆不是蹭單鋒的飯了,由於冒了很大的風險救下了單鋒,單父為了感謝他和圓通和尚,一人送了一張貴賓卡,憑著這張貴賓卡,顧恆可以在單父名下所有的飯店酒店白吃白喝白住,哪怕是打包帶走都是沒問題。
圓通幾乎不在寺外吃飯,就把貴賓卡送給了顧恆,顧恆又轉送給了霍迪安,這樣一來,兩人來東雲飯店就完全沒有心理障礙,不會感覺欠單鋒的人情了,雖然他們從來沒覺得欠單鋒人情。
單鋒一邊毫無感覺的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是不歸我管啊,但是領導又沒限制不讓我了解案情,說不定我會發現什麽他們遺漏的地方呢。”
徐欣玥失蹤案是距離現在時間最短的案件,也是最有可能偵破的案件,畢竟,從失蹤開始到現在也就二十幾個小時,正是破案的黃金時間。
“大街上失蹤,就沒有什麽人看到嗎,錄像什麽的,應該好查吧。”霍迪安問道,現在大街小巷都安裝了攝像頭,一個人什麽時候做什麽,去哪裡,和什麽人接觸,只要在室外,都有可能被攝像頭拍下。
“沒用的,徐欣玥失蹤時候,剛好附近的攝像頭壞了,倒是有目擊者說徐欣玥和一個外國的帥哥去喝咖啡了,我們也找到了那個外國帥哥,可是他說徐欣玥根本沒有和他去喝咖啡,而是在下一個路口就分開了,至於徐欣玥後來去了哪裡,他不知道。”民警詢問外國帥哥的時候,單鋒就在一旁,看到了整個問詢過程。
“那怎麽不找徐欣玥的閨蜜做個證啊,證明徐欣玥並沒有回家或者回去和她朋友在一起?”顧恆問道。
單鋒忽然有些憤憤然,“找了,也作證了,可是她說的是,不久後那個外國帥哥來找她去喝的咖啡,還說兩人後來在車上呆了很長時間。”
顧恆和霍迪安相互看了一眼,這個外國帥哥還真是厲害,短短幾分鍾內就連撩兩個小姑娘,前面那個還好,後面那個幾乎是白搭的,也不知道需要帥的多麽慘絕人寰才能有這麽大的魅力。
“那個外國人呢,放了?”
“不然怎麽樣?”單鋒反問道,“沒有人證據證明他犯罪,又有人證證明他的清白,不放了又能怎麽樣。”
“你的資料裡,不是說了嗎,自從徐欣玥和那個外國人走了以後,就再沒有人見過她啊,難道不能認定外國人就是徐欣玥最後見到的人?憑著這個理由不能留置盤問二十四小時嗎?”顧恆不是很懂法律,不過他似乎聽過這個說法。
“沒有證據,我剛才說了,即使你要留置二十四小時,通不通知大使館?到時候又一堆事,再說,有人證明了那個外國人並沒有和徐欣玥在一起,所以只能放他走。”單鋒雖然覺得那個外國人脫不開關系,但是領導這麽決定了,他也沒能力反駁。
在異常鬱悶的氣氛中吃完了這頓晚飯,三人沒有了興質去安排其他的活動。單鋒繼續回家研究他的資料,顧恆開車送霍迪安回家之後,一個人開車來到了附近的山上。
農歷八月底的嶽安市開始有些涼爽了,顧恆坐在車裡,打開四個車窗,吹著習習的山風,看著山下燈火通明的城市,胸中的抑鬱之情稍微散發了一些。
“救……命……”一聲淒慘的呼救聲從顧恆的心底響起,他睜開眼睛看的時候,發現車頭不遠處燃起了一團青滲滲的火焰,火焰中有一個女孩子的面孔,五官扭曲,嘴巴大張,正在對著顧恆發出一聲一聲的呼救。
顧恆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本微涼的山風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冰冷刺骨,凍得顧恆四肢僵硬,不能動彈。
“救……命……救……命……”呼喊聲讓然沒有停息,並且一聲比一聲清楚,一聲比一聲淒慘,最後幾乎是在顧恆的耳邊響起,青色火焰中的人臉也變得如同厲鬼一般。
顧恆伸出僵硬的手,擰動鑰匙,就要發動汽車離開這裡,誰知道汽車如同故障了一般,他打了好幾次火都沒能發動汽車,眼見的火焰越來越近,顧恆幾乎絕望了。
“鈴……”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喚醒了顧恆,清醒過來的顧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了個透,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他扭了扭身子,這才看向叫醒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