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恆和霍迪安看著顏色忽然變深的外牆面,忽然想起什麽,異口同聲的說道:“七月十五鬼門開!”
“七月十五鬼門開?”單鋒不解的看著他倆,疑惑的問道,“什麽意思,今天八月底了,幹嘛還說七月十五?”
前段時間,七月十五中元節,顧恆和霍迪安遠足的時候遇到鬼門開,單鋒見霍迪安在人前顯擺的時候說過,但是這麽離奇的事情,他原本是不信的,所以幾乎沒有什麽印象。不過最近一個多月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要是再和他說,沒準就信了。
顧恆和霍迪安對視一眼,決定由顧恆簡單的和單鋒說說事情經過,不讓霍迪安說,是怕霍迪安再囉囉嗦嗦講故事一樣長篇大論,眼前這個情況實在不適合聽故事。
單鋒聽到鬼門開以後,顧恆和霍迪安所在的圈子內外泥土顏色的變化,聯想到現在別墅的牆壁也是變得發黑,明白了顧恆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麽說來,你的吊墜能讓我們安全的進去別墅?”單鋒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想都不要想!”顧恆一口回絕,他知道單鋒在想什麽,無非是想要進別墅去,看下發生了什麽事情。然而根據飯店老板的講述,進去以後很大可能會遇上鬼差,萬一鬼差一個不高興,把三人帶走了怎麽辦,要知道,鬼差就是乾這個的啊。就像霍迪安說的,自己還沒結婚沒生孩子呢,美好的日子還在後面,他可不想作死。
單鋒有些訕訕的住口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飯店老板說別墅裡面還沒有出過人命,萬一是出過人命,老板不知道呢。自己玩命無所謂,不過作死還拉上兄弟,是有些過分了。
“我說,”胖子在旁邊說道,手裡還拿著顧恆和單鋒甩給他的羽絨服,“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在這裡什麽也做不了,只能乾等著。等明天再回來,起碼還能進去看看。”
顧恆聽了霍迪安的話,看著單鋒,“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回去啊。”單鋒說著,轉身就走。剛才柳清妍似乎受傷不輕,他也要趕緊回去看看柳清妍怎麽樣了。
顧恆和霍迪安看到單鋒帶頭走了,一起松了口氣,他倆很害怕單鋒不聽勸,執意要闖進去,到時候就算是沒丟了性命,被嚇傻也不值得。
三人剛發動汽車,準備走的時候,別墅裡傳出來一聲淒厲的長號。飽含了痛苦,絕望,以及不甘,還有一絲藏不住的壓抑和擔憂。三人聽的真切,這個聲音分明是柳傳銘發出來的。
單鋒擔憂的說道:“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情況,看樣子柳傳銘倆人的狀況不會太好……”說著,他臉色一變,連忙緊緊按住了懷裡畫筒的蓋子。這個畫筒是臨行前圓通找人幫忙做的,又經過了圓通的開光加持,對柳清妍有保護作用,讓她在受傷或者容易受到傷害的地方可以躲避起來,另外對她也有限制作用,只要蓋子不打開,柳清妍就出不來,也能防止她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畢竟,人在死亡的時候會產生一些變化,已經不能按照人類的行為來推斷她的行動了。所以對柳清妍,要有保護,也要有限制。
“開車,快走。”霍迪安喊道,他看到單鋒已經越來越用力的按著畫筒蓋子了,害怕他一會兒按不住的時候柳清妍闖了出來,所以催促顧恆趕緊開車。
顧恆也知道現在磨蹭不得,立刻調轉車頭,準備向來路駛去,希望離別墅遠了以後,
柳清妍能平靜下來,然而事實卻不能總是如他們所願。 “啊……”另一聲長長的慘呼聲之後,柳傳銘的的叫聲就開始頻繁了起來,而且已經沒有壓抑感,聲聲都是慘叫。
“快走啊……快……”單鋒剛吃力的說著,手已經快按不住畫筒的蓋子了。
“嘭”,畫筒的蓋子連同單鋒的手被一起彈開,柳清妍所化黑煙帶著輕微的嘶嘶聲,穿過車窗,向著別墅狂飆而去。
“我……這……嗨!”在顧恆和霍迪安擔憂的目光中,單鋒推開車門,向著柳清妍追了過去。
剩下的兩人在車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顧恆說道:“胖子,怎麽辦?”
霍迪安挫撮著牙花子說道:“怎麽辦?跟上去啊,你能眼睜睜看著單鋒去找死啊?”
一向膽小的霍迪安說著這樣的話來,顧恆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向著霍迪安豎了下大拇指,開門下了車。
“胖子,你沒問題嗎?”顧恆問道,他看到一同下車的霍迪安渾身都在發抖。
霍迪安咬咬牙,“沒問題,走!”說著,率先向單鋒追去,不過發抖的身影怎麽看都有些悲壯的感覺。
眼見膽小如霍迪安都衝了上去,顧恆自然也不能落後,緊趕幾步,在別墅大門口趕上了霍迪安。
此時的別墅大門已經被單鋒撞開,通過敞開的大門能看到已經全部變為深色的屋內陳設。一絲絲的冷氣慢慢的纏繞上顧恆和霍迪安的身體,一種熟悉的寒意又湧上了兩人的心頭。
“跟白天的感覺一樣啊。”霍迪安說著,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顧恆。
“來不及拿衣服了,趕緊進去。”顧恆說著,首先衝了進去。
不遠處,單鋒站在屋子的門口,屋門已經敞開,但是他卻沒有進去,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單鋒,你……”顧恆剛要問單鋒為什麽站著不動,卻被屋裡的狀況嚇了一大跳。
原本只有柳傳銘夫婦兩個鬼的屋子現在卻多了幾個人,一個人身穿白衣,背對著門負手而立;一個人身材矮小,身穿青色衣衫,站在白衣人的下首,雙手各持一柄長長的鋼叉;還有一個同樣矮小的人,手持長鞭,對著地上的柳傳銘用力抽打,一聲聲的慘叫聲在柳傳銘不斷翻滾的過程中傳了出來。武英紅跪在一旁,身體瑟瑟發抖,滿臉淚水。
負手而立的白衣人似乎感覺到了顧恆和霍迪安的到來,他並不轉身,而是反手對著兩人各點一下。
白衣人站立的地方距離門口還有大約兩米遠,原本他是碰不到顧恆和霍迪安的,誰知道白衣人的手臂似乎能伸長一般,顧恆眼前一花,就被白衣人點在了眉心上,幾乎在同一時間,霍迪安也被白衣人一指點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