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過後,沒人再關心這低血糖少年的死活,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考試卷中,想要在這片混沌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白學暗自慶幸,現在離打鈴還剩下十五分鍾的時間,但延長了十分鍾,讓他能有充裕的時間將剩下的情況答寫完畢。
“被那低血糖的孩兒浪費了五分鍾,但卻獲得了十分鍾答題,不虧不虧。”這是白學心中的想法。
而這同樣,也是在座的所有選手的想法。
至於那個少年後事如何,就不是他們應該關心的事情了。
少年暈倒卻無人關心意味著什麽?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良心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亦或者是人性的扭曲?讓我們跟隨著鏡頭,走進國賽考試結束的世界!
“叮叮叮……”
鈴聲,悠然響起,宣告著數學國賽,在這一刻完結!
這一聲,仿佛是催命曲,又仿佛是天外音。有牛逼者,早在半小時前,便已交了卷,颯然離場;有熊透了的,在此刻,心裡翻滾著落魄的淚花;還有竊喜者,仍悠哉的坐在考場中,答著試卷。
“不是,這考場啥情況?”
“不是收卷了嗎?這考場監考老師幹啥呢?”
考試結束,路過這個考場的競賽選手,皆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不可思議。
“監考老師收卷啊!這怎麽還坐著呢?”一個女選手十分氣憤的跺了跺腳,大叫道:“這不公平啊!”
旁邊的少年也是微蹙劍眉,很同意的她的話,說道:“同學,你為何在用力的踩著我的腳?”
“哦,踩錯了……”女選手吐了吐舌頭,把話題引到了這個考場上,虛手一指,不能理解道:
“這個考場裡學生耳背也就算了,怎麽監考老師也跟著耳背?他們聽不到鈴聲嗎?”
“或許某人是故意把鈴聲整壞了……”某些同學開始了自己獨特的陰謀論。
為何八十老朽吊死街頭,為何青少年褲衩頻頻被偷,為何小賣部安全套慘遭黑手,為何國賽考場上竟能延時做題?
選手們來來往往,看到這個考場中的選手們還在考試,紛紛嫉妒不已。
這可是國家級考試!延時如果超過一分鍾,那就不只是道德淪喪人性扭曲了,那是違反法律的行徑!
然而,這個考場,不僅超了一分鍾,而且現在已經超了五分鍾。
這莫非是……
眾考生在外面望著,盼著,可裡面的同學仍唰唰唰的在做題,絲毫沒有交卷的意思,而這老師,也絲毫沒有認為應該收卷子了。
“不是吧?就這麽一直答下去?”眾人傻眼了,火氣蹭蹭上漲。
“快收卷啊!”一個男的忍不住朝著考場裡喊了一嗓子。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考場是沒有鈴聲,沒聽到考試結束,但這都五分鍾過去了,考場外都一大坨人盯著他們看了,還在答卷?
有沒有點羞恥心了?
華夏人的尊嚴呢?
人應該有的道德品質呢?
人性的美好與和諧呢?
等等,主監考員人呢?為什麽不來?
“我去找主監考員。”一個在外面圍觀的吃瓜群眾看不過,主動請纓。
“我也去!”所有人的腦門上都冒著火光,紛紛相應。
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的向樓下衝去,想要尋找到主監考員的身影。
然而,這些人所尋找的主監考員王主任,這時候正在給這個考場的同學監考呢!
“好的,
時間到,所有人停筆,收卷!”王主任掐著表,十分鍾一到,立馬開口。 所有人都停了筆,臉上浮現出一絲爽意。
題不知做對否,但能夠多答十分鍾的時間,大家還都挺開心。
為啥開心?
說不清楚。但是,如果說幹了同樣的工作,給別人一百塊錢,給你一百塊錢零一分,你開心不?
你當然開心!
因為你得的錢比別人多。
這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可不是道德的淪喪,這是人性最原始的攀比欲望。
王主任親自在這裡,監督收卷,沒人敢有小動作,等到所有卷子都收完了之後,所有人才有序離場。
一大堆的學生把一個負責考試紀律的老師找了過來,剛來到教室門口,所有人便又傻了。
“人呢?”
“不對啊,剛剛還都坐在這兒考試呢。”一個眼鏡男不可置信的指著。
“是啊,都沒幾個人提前交卷的,全在答題。”
然而……與眾說紛紜相矛盾的是,整個教室,空空如也。唯有地上一塊大鼻涕紙,證明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你們耍我?”那老師也很不高興, 瞪了帶頭的年輕男女一眼。他根本沒聽那些學生剛剛解釋了什麽,反正他就知道,這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敢騙我?你們哪兒個省的……?”
還未等那老師說完,這幫學生頓時作鳥獸散,轟然跑向遠方。
“溜啊……”跑的最快的大叫一聲,這教室裡人都沒了,還解釋個屁!
???
老師懵了。
靠!這些都是什麽學生?還來參加國賽?這怕是一群土匪吧!國家以後要交給這麽一群坑蒙拐騙的家夥,那可不得成了下一個日國了?
“靠!你們跟我等著!別以為你們考完了就整不了你們了。”老師陰沉著臉,氣衝衝的走了。
交完卷子的白學,剛走到校門口,便被迎面而來的遼省隊員們給圍住了。
“白學,你怎麽才出來啊?”吳天澤抱怨道。
安康也是沒什麽好臉色,畢竟白學耽誤了在場十個人的時間。
“白學,你考試完跑到網吧玩去了?”眼鏡男華達冒了出來,冷嘲一聲。
白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現在白學也知道了,當初在省隊訓練的時候說他去網吧打遊戲的,就是這貨。
白學也沒鳥他,而是跟眾人道歉道:
“抱歉各位,我們考場晚了點收卷,讓大家久等了。”
“呀,這好像是國家級考試。”華達怪叫道。
國家級考試還能晚點收卷?唬誰呢?去網吧玩就直說唄!
正逢此時,遼省的旁邊,走過了一行十八九歲的少年,這些少年中,不泛有激動者,全身泛著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