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的掩護,給了雲飛和石坤闖入禪房的機會。
一乾和尚和壯漢經過短暫的懵懂之後,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在禪房附近的樹林中活動,目的就是確保禪房周圍的秩序。
如今雲飛利用混亂趁虛而入,雖有余下的幾位同伴竭力阻擋,卻完全不是石坤的對手,無論是在場的和尚還是壯漢,都放棄了和學子們的僵持。
呼呼~~
和尚以及壯漢加起來差不多十來位,一窩蜂的趕回禪房,要將雲飛和石坤拿下。
可快到門口的時候,被石坤攔住了去路。
一根丈余的樹乾,在石坤手裡變成了武器,揮舞起來勁風陣陣,將禪房外的路徑封的死死的。
石坤在禪房內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異常狀況,便按照雲飛的吩咐退到門外。
關上禪房大門,石坤知道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場惡戰,特意將靠在牆壁上的樹乾拿在手中,並扯去了樹乾上的枝梢末節。
雖然分量不輕,常人恐怕難以舞動,但石坤力氣大得嚇人,碗口粗丈余長的樹乾,舞起來毫不費力。
蜂擁而至的壯漢,至少有一半手裡握有棍棒類的武器,對付縣學學堂的學子們頗為輕松。
不過,到了石坤的大樹乾面前,僅僅是氣勢,就差了一大截。
壯漢和和尚人多勢眾,卻沒人敢第一個衝上前去,嘗試一下大叔乾的威力。
“別推……嗚啊……”
一位壯漢被同伴“擁簇”著,來不及收住腳步,踉踉蹌蹌的進入了石坤的控制范圍。
剛想撤回已是不及,遭到勁風襲擊,整個人橫飛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嘩啦啦……
樹乾的威力太大,壯漢的身體將身後的數位同伴撞翻,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之前被石坤踹倒的兩位,早已蜷縮在牆角邊,見後來的同伴受傷,連提醒對方注意的意思都沒有。
平時閑著無事,壯漢與和尚之間時有較量,彼此互有輸贏。
眼下遇到實力強勁的對手,自己不敵也就算了,絕不希望同伴獲勝,免得搶了風頭,給自己的“前途”帶來不利的影響。
更重要的是,隨著壯漢們的到來,和尚似乎感受到了壓力,自己在啟秀寺的地位眼見著就要逐步降低,通過石坤有效地挫傷壯漢的氣勢,對自己有益無害。
於是,等受傷的壯漢哼哼唧唧的爬起來,這兩位和尚才故作懊惱的說道:“唉,你們也太不小心了,這家夥實力很強悍的。”
“你們……”不僅是首當其衝的那位,就連被同伴撞到的壯漢都怒目而視。
早就目睹我們衝過來,你倆硬是什麽都沒看見,現在倒假裝好人,冷嘲熱諷的,真是其心可誅啊。
不過,有石坤這個大殺星擋路,目前最要緊的是將其拿下,並揪出闖入禪房的雲飛,至於這兩個和尚,遲早有機會收拾。
和尚跟壯漢之間雖有齟齬,卻也不便公開衝突,稍稍混亂了一會兒就冷靜下來,商量著如何突破石坤的門前守護。
與此同時,禪房內,雲飛有些糾結。
“汪錦順,趕緊跟我走。”
“我在這兒挺好的,幹嘛要走?”
“你被人騙了,這裡危險。”
“你是誰,憑什麽這樣說?”
“要不是看在三木先生思兒心切,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爹怎麽了?”
在汪府見到汪老太爺之後,
雲飛就確認了禪房內抄經書的這位,就是汪家少爺汪錦順。 上次聽見汪錦順說過放我出去的話,雲飛就非常疑惑。
按理說,善男信女大多在啟秀寺內祭拜,很少進入幾乎是緣修住持私人住所的禪房。
除非有特殊的要求,或者是遭遇了重大災難,最起碼也是為至親祈福,才會按照禪師的指點,靜下心來吟誦以及謄抄經書。
汪錦順若是心甘情願謄抄經書,就不應該叫嚷著出去,更何況,無論是許願還是祈福,寺廟都沒有強留的理由。
隨著和尚的阻止,以及悟慍禪師的出現,汪錦順並未繼續鬧騰,雲飛也就不再多管閑事。
然而,盡管汪老太爺說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雲飛依然感覺到,汪錦順的失蹤原因,絕不會僅僅是到啟秀寺的禪房祈福那麽簡單。
怕老爺子激動之下,會影響到救出汪錦順的計劃進行,雲飛沒敢說出汪錦順的具體所在。
將自己的所見,如實的告訴梁縣令後,雲飛得到了梁國棟的判斷。
在梁國棟看來,汪錦順極為孝順,斷然不會做出故意欺瞞老爺子的事情。
正常情況下,祈福也好還願也罷,老爺子都會同意汪錦順前往啟秀寺的,畢竟每一年,汪府捐給啟秀寺的香火錢,遠遠超出了尋常香客。
為此,只要是汪老太爺上山,緣修住持都盡可能的親自接待,並為他誦經祈福。
若是雲飛沒有看錯, 就只能說明汪錦順去啟秀寺不是本意,要麽受人蠱惑要麽被人要挾。
雲飛不認識汪錦順,更不曾有過任何接觸,但他相信梁國棟的判斷。
所以,在布置了營救方案之後,雲飛堅持自己進入禪房,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樣做不完全是為了幫助汪老太爺,實際上雲飛也想通過對事情的了解,多掌握一些和劉爺有關的情況。
“你居然還記得老爺子,呵呵……”
“廢話,要不是為他老人家祈福消災,我根本就不願意呆在這裡,天天對著一大堆經文。”
“祈福消災?”
“對呀,緣修住持親口說的。”
汪錦順揉了揉眼睛說道,長時間呆在不見陽光的禪房中,又要埋頭謄抄經書,眼睛非常乾澀。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雲飛,汪錦順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對這位少年的話不太在意。
緣修住持可是遠近聞名的得道高僧,經常被善男信女請去做法事,據說能逢凶化吉。
汪錦順雖然是第一次到啟秀寺,卻早就聽老爺子說過緣修住持的事跡,自然沒有半點懷疑。
“據我所知,緣修住持一個月前下山,至今尚未回歸,而你,來此不過半月時間……”雲飛懶得爭辯,看似隨意的說道。
“胡說!”
汪錦順推開面前的經書,站起來大聲的呵斥道:“我昨天還見過緣修住持。”
“是嗎?莫非緣修住持能飛天遁地,來無影去無蹤,整個小孤山的人都看不見,唯獨在你面前現身。”雲飛不急不躁,聲音極為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