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琦玉的臉色認真起來。

這些意志相對於波羅斯都不弱太多，有些相差無幾，有些略微超過。

嚴琭只能粗略判斷，或許琦玉能分辨得更清楚，不過以琦玉的標準來說，恐怕他們也僅僅是“不錯的強者”這麽個評價，甚至琦玉對他們肆無忌憚的意志掃蕩還有些反感。

“唔，剛才那是崩星咆哮炮?”

“波羅斯戰死了?有點東西啊，這片蠻荒大地，居然還有能打得贏波羅斯的?”

“瞧波羅斯那麽臭屁，不會是被陰了吧，哈哈哈！”

“咦，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麽?一個光頭！哈哈哈！一個閃亮的光頭！真亮呐……”

幾道意志肆無忌憚地在空中掃蕩著，互相交流著，似乎沒把下面的人放在眼裡，也一點兒不在乎波羅斯的死活。

或許正如他們討論中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們誰都不認為自己比波羅斯要差。

意志降臨，恐怕也是因為感受到了霸主級的力量在暴動。

崩星咆哮炮這種在霸主級中也是數得著的厲害招數，他們也都不陌生，也就是過來看看，波羅斯別把星球給毀了，必要的時候，他們就會出手攔住破壞星球的戰鬥余波。

可能波羅斯戰死，在他們看來也是個值得打發時間的笑料。

畢竟從波羅斯的口中，嚴琭猜測出一二，那些極地區的強者們似乎認為這邊的大陸才是蠻荒之地，態度是充滿蔑視和輕忽的。

所以大佬們肆無忌憚地高談闊論，一點兒不顧忌“光頭小萌新”的感受。

“光頭小萌新”的腦袋上青筋開始突突突！

“你們這些混蛋，給我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啊！！”

“別總是光頭、光頭的叫啊！！！”

一拳猛揮！

天空的雲層被打出一個大洞！

琦玉長吐一口氣:“終於安靜了。”

退出黑瞳狀態的嚴琭，現在情緒也豐富了許多。怎麽說呢，看著這場景，總有種微妙的感覺。

為什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琦玉的光頭上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太閃亮了嗎?

嚴琭的目光不由得聚焦在琦玉的光頭上。

蹭！

Buling~buling~

仿佛耳邊有奇妙的音效，幻聽光頭在我耳邊輕輕閃亮~

嚴琭一時看入了神。

“嗯?”琦玉哢哢哢地扭過脖子，仰天45度角向後下方看。

極為別扭的歪著脖子，吊睛白眼，狠狠瞪著嚴琭。

“你有在看什麽嗎?”

嚴琭露出春風和煦的笑容，淡笑道:“今天的陽光很明媚。”

隨即自然地轉身，蹲下，研究起波羅斯的屍體來。

琦玉疑惑地仰頭望天:“嗯?今天的太陽好像的確挺刺眼啊！”

嚴琭捏起一把塵粉，讓它從指縫間漏下。

波羅斯的屍體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只有飛灰。

這讓嚴琭很遺憾，他試圖從留下的東西中找到點什麽線索，可是一無所獲。

明明波羅斯很可能知道許多內情，可是沒辦法得到消息，這樣的感覺的確很讓人難受。

如果是處女座有強迫症的，可能這會已經糾結死了。嗯，再陪葬個天秤座的。

嚴琭雖然很遺憾，但也不會太過在意，因為他是雙子座的！

世界的大意志今天有點混亂，不要太過在意細節。

琦玉看著嚴琭在抓起飛灰拋灑，奇怪地問道:“有什麽發現嗎?”

“並沒有。”

“那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一個掙扎的靈魂。”

琦玉一頭黑線:“好好說話！”

嚴琭淡淡一笑:“不開玩笑了，

沒辦法，都已經化成灰了，哪裡還能找到什麽線索。”琦玉似乎發現什麽新奇的東西一樣，望著嚴琭。

“怎麽了，難道我臉上有東西?”

“嚴琭，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嗯?是更帥氣了嗎?”嚴琭開了個玩笑，輕輕笑著，他現在的心情很放松，就好像已經明知趕不上更新然後放棄掙扎的那種釋然感。

成仙成佛，放下執念，一般。

琦玉卻認認真真打量著嚴琭，點頭道:“是會開玩笑了，你比之前要放松多了，是因為周末打了什麽厲害的遊戲嗎?”

嚴琭沉思，他被琦玉點醒。

的確，他一路被追著走，總有種說不出的緊迫感，就好像必須要晚上12點之前更新4000字一樣，手指啪啪地打鍵盤，打出來的字也跟不上思維的速度，有時再卡個文，如同馬路競走掉馬桶，無厘頭的倒霉，無厘頭的滯澀感。

但現在，嚴琭回頭審視，又有種新的體會，像是還有幾分鍾就過零點，第二更無論如何也來不及，所以就安安心心地打完上一章的感覺。

一下子放開了束縛，呼吸到夜晚的新鮮空氣一樣。

自由，freedom！

然後重裝上陣。

嚴琭臉上不由得掛上了恬靜的喜樂，明明沒有刻意去笑，嘴角卻彎揚。

“周末打遊戲，只有琦玉你會這麽做吧?我認識的強者裡，只有琦玉你是這麽特別。”

琦玉不服氣地反駁:“KING也會打遊戲啊?而且，就我認識的人裡，嚴琭你也是變化最多的人。”

嚴琭感慨一聲:“大概，這就是成長吧，毫無緣由的改變想法，又會突然一下明悟什麽而發奮，來來去去、變變幻幻，人呐，就是反覆無常的生物。”

琦玉扣扣鼻子:“又來了又來了，又開始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很枯燥啊，嚴琭。”

嚴琭笑了笑，突然心有所感，喃喃道:“水曰潤下，木曰曲直，火曰炎上，土曰稼穡，金曰從革，循環往複，輪回不止……”

琦玉疑惑道:“你又在說什麽?念咒?”

嚴琭豁然開朗！

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解開困境的辦法竟然如此簡單！枉我此前一無所覺！真是燈下黑！失策了啊！哈哈哈——”

(只要斷更就好了嘛，啊哈哈哈……啊呸！揪住！斷更=斷根！)

琦玉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嚴琭:“喂、喂，嚴琭，你沒事吧?”

嚴琭開心不已，臉上露出了孩子般陽光笑容，這是從未有過的。

“潤澤、曲直、炎火、稼穡、從革，萬物相生相克的是定數，可緣法不是定數。順遂才是正理！流淌直去，回轉如意，周而複始，脫胎物外！”

“我明明一直在失敗，或者說在被強壓中勉強掙扎度過，一路跌跌撞撞，根本就不是無敵風采的無上資質！”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一者是搏命，一者是別人的犧牲。”

“既然如此，為什麽我要執著於失敗，害怕失敗呢?”

“為什麽要強迫自己做那無敵的王者呢?”

琦玉撓撓頭，不理會嚴琭瘋瘋癲癲的自語。

“那個……要不要回去吃飯啊！”

嚴琭雙眸精光大盛，突然死盯著琦玉，讓琦玉害怕。

“琦玉！我們再來認真地打一場吧！”

P.S.今天修了大幾千的稿子，實在趕不上，休息一下，就一章吧，調整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