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有數就好。別到最後被擺了一道。”
嚴琭笑笑:“那倒還不至於,就算他要反水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到最關鍵的時機。”
“嗯?什麽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風花理世噘嘴:“就知道賣關子。”
嚴琭斜她一眼,奇怪道:“你這些奇奇怪怪的動作是從哪裡學來的?”
風花理世低頭,尷尬不已。
她歲數比嚴琭還大些,自認應該成熟一些。
雖然她不知道嚴琭兩世記憶,比她經歷得多,但這般小女兒姿態也確實令她汗顏。
嘟嘟囔囔了幾句,嚴琭沒聽清。
“嗯?你說什麽?”
風花理世臉燒,有點兒難為情。
偏偏嚴琭還以為她是懶得重複,不識趣地湊了過來,臉湊近了側耳。
“我剛才真沒聽清。”
風花理世眼前忽地出現了熟悉的臉龐,依舊是那麽帥氣,臉上絲絲困惑的表情反而顯得可愛了許多。
望著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居然在這種女孩子羞意大盛的時候,還一本正經地解釋。
解釋?你解釋個屁啊!老娘快尷尬死了好嗎?!
風花理世頓時對網絡上那些吐槽男朋友直男癌的女生,感同身受。
以前還好奇,難道是所有男生都不懂得察言觀色,看氣氛嗎?
現在她有點明白了——男人啊,除了換姿勢的時候,敏銳得很,一點就透,其他時刻都是大沙比!
果然女同胞誠不欺我!
深吸口氣,一把扯住嚴琭的耳朵,大聲吼道:“老娘就是看你喜歡那個小丫頭片子,學一學賣萌不行嗎?!!”
“啊?!你說,不行嗎?!!!”
嚴琭太過信任風花理世,一點防備心沒有,結結實實受了一耳朵九十分貝以上的大噪聲!
這會眼冒金星、嗡嗡耳鳴。
像是幾百隻野馬在他耳朵裡跳起了踢踏舞,還是找不準節拍的那種。
揉了揉耳朵,苦笑。
嚴琭隻覺得她這脾氣發得莫名其妙。
兩輩子沒有戀愛經歷,他對女生真的是搞不太懂。
“你,這是怎麽了?”
風花理世還是氣鼓鼓,大胸脯一起一伏,余怒未消。
瞪著眼睛:“你是不是嫌我老?”
“這話怎麽說?”
思維跳躍太快,嚴琭頗感跟不上。
風花理世氣道:“你就是覺得我老!覺著我年紀大了,不適合做這種小女生的動作了是嗎!”
嚴琭哭笑不得:“好好的怎麽說起這個來了,不是說正事了嗎?”
好在嚴琭還算有點常識,沒把那句實話說出來——要是一開口“你確實比我大幾歲啊”,那才是真的全完了,這一天都別想安生做實驗了。
滿滿的求生欲開始發揮作用。
“我真的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因為……以前從來沒看過你這個樣子。”
嚴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一臉認真。
“很可愛。”
嘭!
蒸汽爆炸!
風花理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上衝!
熱量都集中在頭頂。
【啊,好溫暖……】
她感覺自己全身發軟,腳下發飄,如在雲端。
那點小不滿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嚴琭松了口氣,暗道平時被許胖子騷話熏陶、被峰田實黃腔影響,被動接受的這些東西還是有點用的。
Lucky!
逃過一劫!
誰能想到,一臉認真說明的嚴琭,其實是照著許胖子安利的騷話大全現學現賣的呢?
【小胖,回去給你加個雞腿!】
眼看風花理世已經神思不屬,嚴琭咳了聲。
“還是說正事吧?這裡還有‘客人’呢!”
風花理世回過神,盯著驚恐萬分的蚊女,惡狠狠道:“小東西,亂說就宰了你!”
蚊女欲哭無淚。
【媽耶,您二位自說自話,有我啥事啊!】
【我委屈啊!!!】
受氣包似的點點頭。
風花理世還不放過她,恨聲道:“你看到了什麽?”
蚊女鉤刃擋眼,死命搖頭。
“那你聽到了什麽?”
蚊腿堵耳,繼續戰術搖頭。
“很好,”風花理世伸手一指,滿意道,“既然你什麽也沒看到,也沒聽到,那就乖乖去角落蹲著去!”
蚊女下意識順著她指的方向挪過去蹲著。
【?!】
“嘿嘿嘿……”風花理世笑得滲人,“你在耍老娘嗎?你這不是能聽到、能看到嗎?!”
蚊女從心,縮在牆角,一邊往後蹭著退,一邊委屈地甩頭。
其神情之驚恐,心態之委屈,猶如被扒下褲子的清秀小男孩,面前有好幾個欲求不滿的大姐姐在嘿嘿直笑,一邊笑還一邊舔舌頭。
【我還是個孩子哇!放過我行不行!】
“行了,別逗她了。”嚴琭無奈地拉住風花理世,知道她是為了掩飾之前的失態,“她也挺乖的。”
風花理世冷哼一聲,沒再揪著不放。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親自去看一看赤黑那家夥吧。”
“那這裡怎麽辦?”
“不是還有你嗎?我相信你。”
嘭!
風花理世再次化作蒸汽姬。
……
做好偽裝的嚴琭,出了實驗室的門。
抬頭,陽光刺眼。
用手遮了遮。
“還真是久違的陽光啊……”
戴好許久不曾戴過的白色微笑面具,按照暗號去尋找斯坦因。
……
巷子口。
斯坦因正在處理某位不知名英雄的屍體。
之所以說不知名,是因為屍體血肉模糊,早已分辨不清。
他正在清理現場,抹去有關自己的線索痕跡。
“誰?!”
提著刀,猛力往後一揮。
人先退出幾米。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白色面具。
但斯坦因並沒有放松警惕。
“你是誰!”
“赤黑,還真是閑不住啊。”
斯坦因警惕道:“我不叫那個名字,再不回答我,就砍了你!”
來者的黑色鬥篷裡,伸出手,斯坦因戒備地望著他的動作,見他比了個怪異的手勢。
這下斯坦因才放下心,單膝跪地。
“大人,屬下冒犯了!”
嚴琭呵呵笑道:“你還真是夠小心的,不懷疑了?”
斯坦因低頭:“大人恕罪,屬下也是迫不得已。”
嚴琭冷聲道:“看來你也是清楚你自己最近在做什麽啊!”
“屬下這是為大人的計劃考慮。 ”
嚴琭沉吟片刻,歎道:“還是太倉促了啊,布置得有些匆忙。”
“你做的這麽過火,很快就會引起懷疑的。”
斯坦因仍然低著頭:“大人,這是屬下的決定,請大人成全。”
“……”
嚴琭注視著他,斯坦因一動不動。
“你,想好了?”
斯坦因低著頭,面上掙扎不定。
嚴琭就這麽等待著他的回答。
抬頭,斯坦因終於下定決心,神色堅定道:“大人放心,這是屬下自己選的路。”
“死,不可怕。能為信念而死,是屬下的榮幸。”
“赤黑鬥膽請大人答應,我的死能夠為大人您所說的‘正確的社會’貢獻力量……”
嚴琭輕輕頷首,沉聲道:“一定會的。”
“那屬下真的是別無所憾了……”
嚴琭面具下耳朵一動,伸手攔住說話的斯坦因。
無奈道:“果然,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