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蹲下來看了看谷正陽右腳所踩的地方,似乎有些殷紅色的塊狀液體滴落在地上。張寧拾取了一些泥土,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證實了上面確實有血液灑落。
我們回到了住處之後,先把谷正陽關進了隔壁的一間空房間裡。張寧看了看我的臉色似乎還算不難看,又喂我喝了一碗湯藥,我才覺得渾身湧起一股暖意,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在我感到身體舒服了很多之後,我便將今晚在教堂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了張寧和陳齊,張寧是知道那間地下秘密實驗室的,而關於我在那裡找到一本實驗用的記事本這件事,卻是第一次跟他們提起。
張寧接過我遞過去的記事本,簡單地翻閱了幾頁。
“上面的確都是些非常偏門又很毒辣的實驗方法,想不到夜刑者在背地裡居然在做著這麽可怕的實驗。”張寧有些擔憂地說道。
陳齊拿過記事本也翻看了一下,隨後說道:”不知道他們已經研究到什麽程度了,光是這上面所記述的殘忍方式,就夠讓我覺得心驚肉跳了,剛才碰上的那四隻蟒屍也非常難纏,我們今後再遇上夜刑者的人都應該加倍小心才是。”
我最清楚夜刑者的所作所為,因為我已經把這本記事本上所記述的內容全部看了一遍,的確是觸目驚心,越看越憤怒。今後,我相信夜刑者將會是攔在我們面前的一大強敵。
這一夜實在是格外鬧騰,我們三個人簡單地商議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區了。我在回去之前,又特意去了關著谷正陽的那間房間。
谷正陽見到我便大倒苦水,幾乎用盡了他所能想到的各種方式方法,來打動我放他離開。但我當然不會就這麽把他輕易放走的。他大喊大叫著吵鬧了好久,我實在被他煩得待不下去,便關上門離開了,大概等他意識到房間隔音的效果後,就應該會消停一些了。
因為出乎意料地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所以第二天我醒來得特別晚。陳齊見我從房間裡出來後,便拿出了他早已經準備好的早餐。
只要陳齊在,那麽生活上的問題就不需要過多關心,他總是能做到面面俱到,細致入微。我一口一口吃著烤麵包和熱牛奶,精神也感覺恢復了很多,可能也是昨夜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這一覺睡眠質量非常好。
我將最後一口杯中的熱牛奶喝到肚子裡,對陳齊說道:“張寧呢?不會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吧?”
陳齊聳了聳肩,露出一副一無所知的表情。
“谷正陽怎麽樣了?”我又問道。
陳齊笑了笑說道:“我一早就給他送去早餐了,他一直哭哭啼啼的,一點也不像是能把你差點打死的夜刑者高手。”
這一點,我倒是也有所懷疑過。這次跟谷正陽接觸的時間很長,從教堂裡出來開始,我就覺得他跟那天帶著人圍攻我們時有很大的不同。無論是性格方面,還是身手方面,都好像有著非常大的差異。但是單看外表來說,這人絕對就是谷正陽無疑了,說不定他是在故意玩些什麽把戲,故弄玄虛而已。
我吃飽喝足,便想要過去找谷正陽打探消息,陳齊便也跟著我一起來到了關著谷正陽的房間裡。
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谷正陽正雙手抱著腦袋,一副沮喪失落的樣子。看到我們進來,他抬起頭又開始請求我們放他走。
我覺得他的樣子既懦弱又謙卑,絲毫沒有之前給我的那種囂張狂妄的印象。
我開口問道:“谷正陽,你那天揚言要殺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很狂妄嗎?怎麽從我昨天見到你開始,你就一臉膽小無辜的樣子,你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谷正陽?你們搞錯啦,我不是谷正陽!”他大叫道。
我和陳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他這麽一句話給搞糊塗了。
“你們把我和谷正陽搞混了!”
這時,張寧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站在了門口,她見這個情況,便嚴肅地說道:“你不是谷正陽,那還能是誰?”
“谷正陽是我哥哥,我和他是兄弟,所以長得有些相像,但我絕對不是他!”
我仔仔細細看了看他的臉,心說這不是有點相像的問題吧,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叫谷正陰?”我開玩笑似地問道。
“其實,我叫谷鴻飛。”
我們看著他一本正經地樣子,心裡也是半信半疑,難道真得是我們認錯人了嗎?如果要說我們抓住的這個人,跟谷正陽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那倒是可以解釋之前的一些疑點。比如之前我們遇到的谷正陽囂張狂妄,手段也非常陰毒狠辣,從性格上來說非常狡詐凶狠。
而被我們抓住的谷鴻飛,不僅性格上非常的膽小懦弱, 要論身手也是一塌糊塗,完全看不出來是屬於夜刑者組織裡的人。
我和張寧、陳齊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拷問一下眼前這個自稱谷鴻飛的人,到時候再根據他的回答來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無論他是不是谷正陽,至少他的身份是夜刑者組織裡的一員,這一點是能夠肯定的。
我率先向谷鴻飛發問道:“你說你不是谷正陽,那麽你在夜刑者組織裡到底擔任什麽角色,你冒險潛入教堂地下的秘密實驗室找這本記事本,究竟想要做什麽?”
谷鴻飛看到我手裡拿著的記事本,懊惱地說道:“原來記事本早就落在你手裡了,害我白忙一趟。我們夜刑者組織內部有著很嚴格的部門劃分,分別負責計劃執行、屍學研究、以及屍體收集。而我之前一直是負責屍體收集的,但不久前被馬屠特意叫去了屍學研究部門,讓我學習這方面的知識,以幫助他們去執行一個重要的計劃。”
“但還沒等我學到些什麽,馬屠和血屍王就都死了。因為我本身對屍學的研究也很癡迷,所以我就想著要是能夠得到馬屠平時做實驗的記事本,那我就能夠從中學習到很多重要的有關屍學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