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棺
我一施破陰咒,話音剛落,就見四周金光四射,屋外一直不斷聚集的陰氣被金光衝得四散,消失在黑暗裡。
屋裡的陳叔轟然倒地。
陳叔的面色呈現出綠斑,冒出一層層的水泡,脖子上的靜脈處腫脹著,口鼻腔不斷向外冒著血水和嘔吐物,眼球像金魚一樣鼓鼓的,口唇翻在外面漏出白森森的牙花子,舌頭吊在外面晃啊晃的。
這分明就是一個死了已經至少一天一夜的死屍。
張寧倒吸一口冷氣說:“王浩,你是怎麽發現陳叔不對勁兒,早已經是死人了?”
我其實並沒有看出陳叔是死人,而是小樹的反映太過於友好和反常了而已。
小樹這樣反常,只有一種可能:小樹現在處於氣能弱的時刻,沒有匯聚成“七步陰陣”,而且與我和張寧正面衝突,他還沒有必勝的把握。
所以,小樹需要操縱陳叔的屍體,讓陳叔像往常一樣走來走去說話聊天,從而給他自己贏得恢復氣能,匯聚“七步陰陣”的時間。
“陳叔太可憐了。是我帶小樹來到這裡的,是我害死了陳叔。”張寧傷感起來說:“我們好好安葬陳叔吧,讓他早早超度為人。”
“先不忙,找到小樹再說。”我握著張寧的手安慰她。
“小樹在哪兒?陳叔至少已經死了二十四小時了,那剛才陳叔吞吃的,是誰的屍體?不是小樹的?”張寧問道。
“陳叔的屍體吞吃的,是他自己的五髒六腑。”我歎了口氣說:“張寧,小樹也許一開始就不是小樹,早就已經是縱屍高手尹光耀的人形容器了。”
我拿起一根神桃木棍子,走到轟然倒地的陳叔的屍體旁,對張寧說:“小樹在這裡。”
我將棍子從陳叔的肚臍插進去,運出劍氣直達棍尖,一下子剖開了陳叔整個鼓鼓囊囊的胸腹。
“啊!”張寧嚇得捂住了眼睛。
只見陳叔的整個胸部和腹部的五髒六腑,都已經被掏得一乾二淨,成了一個空殼,剛才操縱陳叔大口吞吃的,正是陳叔自己的內髒!
而此時,胸腹腔裡蜷縮著一個小男孩兒——小樹!
小樹猛地睜開眼睛,眼球通紅,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咬牙切齒地說:“王浩!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對我趕盡殺絕?!”
我手中的神桃木棍子充滿了劍氣,閃著金光,直指小樹道:“哼!你操縱死屍為非作歹,早就該下到十八層地獄!”
小樹從陳叔的屍體胸腔裡搖搖晃晃地坐起來,看起來非常虛弱,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說:“今天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你和張寧晚來一刻鍾,我就能匯聚起‘七步陰陣’橫霸縱屍天下了!你竟然壞了我的好事!”
“你抓了小鳥跑過來,渾身又髒又濕,你以為我聞不到你滿身的屍氣味嗎?”我冷冷地說道:“你殺了陳叔,還沒有來得及將‘七步陰陣’的陰氣完全聚攏,你還需要時間,所以你一見我和張寧回來了,就掏空陳叔的胸腹鑽進去,操縱陳叔的屍體在我們面前晃了一圈,然後從屍體中鑽出來,假裝抓了小鳥跑過來,想穩住我們。”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一見你就聞到了你滿身的屍氣。”我說:“我和張寧追過來,將你堵在柴房裡,你匯聚的七步陰陣的屍氣用寒塵擋在柴房外,就是讓你無法完成七步陰陣。”
小樹怒吼道:“王浩!我不會饒過你。為了練成‘七步陰陣’,我等了整整八年才湊足符合七星北鬥各方位的屍體,你卻讓我功虧一簣!”
“小樹,你練‘七步陰陣’為什麽要一步步引著我和王浩來到此地?”張寧問道。
“那是因為‘七步陰陣’陰氣匯聚之後,需要男女兩個天師的血來塗抹祭鬼,才能最終煉成無敵七步陰陣!而你和王浩,就是我選中的天師祭品!”
“小樹,你知不知道,你爹今天死了……”張寧還是忍不住把這個男孩當做小樹。
“哈哈哈,那個李龍章?他早就該死了,他八歲那年他爹求我救他性命的時候,他就該死了!而且,我不是什麽小樹。我是縱屍高手尹光耀!我早晚要殺了你倆獻祭!”尹光耀說著,剛才還虛弱不堪的身體突然竄起來,一個不防,居然讓他死死掐住了最近的張寧脖子,向柴房門口退去。
“尹光耀,你死到臨頭還作惡,快放開張寧!”我手握寒塵,劍氣從掌心衝出來,笛子寒塵閃著劍氣直逼尹光耀的天靈蓋。
尹光耀藏身在小男孩兒小樹的身體裡,躲在張寧身後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得意地大笑著說:“我有金剛護身術護身,你奈何不了我的肉體。倒是你,還是擔心擔心張寧吧。”
尹光耀躲在張寧身後,我的劍氣無法施展,現在的形勢,恐怕我傷不到尹光耀,反而容易傷了張寧。
尹光耀一直退到柴房門口,突然將張寧一把推倒在地,轉身逃進了黑暗的雪山裡。
我急忙扶張寧起來, 卻發現尹光耀向她施了陰寒屍氣術,張寧已經中了陰寒屍氣。
張寧嘴唇發紫,呼吸困難,已經昏迷過去。
我將張寧抱在懷裡,就覺得她越來越冰冷,我趕緊施起癿冰咒,護張寧性命。
“恭請藥仙,四爐純陽,萬神朝禮,役使切望。身有光明,精聚化康,誦持一遍,身有靈光。三界五帝,不避豪強,五氣騰騰,開恩留香。急急如律令!罩!”
這種屍氣的危害可大可小。
如果是男人中了陰寒屍氣,頂多每天正午面向太陽連續十二天,就可以清除出體內。
可是如果是女人,因為女人本來就屬陰,中了陰寒氣就是雪上加霜。
中了陰寒氣的女人就必須躺在五色土層之上曬正午的太陽九九八十一天,每天使用五色暖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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