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睡覺前後的顏值差距能有多大呢?
差不多就跟95版神雕俠侶裡鹿清篤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變成了楊過那麽大的差距。
陳白躲在被窩裡偷笑了幾個小時,把社交帳號的ID全都改成了【相貌平平古天樂】。
饒是如此臭美,他在起床之後還是在照鏡子時帥瞎了自己的鈦合金狗眼。
臉還是那張臉,但莫名的變成了標配的劍眉星目,濃眉大眼,莫名其妙追上了張一穹的顏值。
這特麽是洗髓?
這壓根就是微整!
吃早飯的時候,陳白拿著根油條,還在傻笑。
阿玉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陳白,詢問的眼神看了張一穹一眼。
張一穹淡定的喝了一碗粥之後,起身準備去院子裡晨練。“讓他再適應一陣子,最近,你就當他是范進中舉吧。”
阿玉似懂非懂點點頭。
“對了,美人姐姐呢?”陳白回過神來,想起應該向聞人傾城道謝。
張一穹似乎有些生氣,輕聲道,“她留了封信給你,人已經回昆侖了,這次回來,只是替你洗髓而已。”
說完,張一穹就去了院子裡,隨手關了門。
她本就是個來去如風的女子,他一直都知道。
可偏偏,她居然對陳白連去留都要有個交代。
……
電視新聞裡在播放著關於南方大部分城市開展的一場抓狗行動的新聞,從臨城開始,下江也無可避免地參與了活動。
畫面裡,有個老人牽著一條狗,笑吟吟地交了出來。
“我根本就不喜歡這隻狗,家裡老太婆喜歡而已,現在你們來抓走太好了。”
畫面裡的執法人員都有些於心不忍,再次確認是不是真的不要這隻狗了,並且表示只要上了證,溜得時候注意牽好就可以好好養了。
老頭的臉上堆滿了笑意,有些奉承地說道,“不用不用,配合你們工作,嘿嘿嘿……”
那隻狗在屏幕上對著主人快樂地搖著尾巴,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麽。
“這個主人真是……人不如狗……養了十幾二十年,說丟就丟……”阿玉看不下去,關了電視。
她起身去窗邊,看著張一穹在下了雨的院子裡進行雷打不動的訓練,又轉頭看看沒心沒肺在吃早飯的陳白,微微有點擔憂的神色。
“陳白,你不覺得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嗎?”阿玉隔著窗子看著院子裡的張一穹,憂心忡忡,雞腿在她肩上歪著頭一並看著張一穹鍛煉。
陳白不以為然,“沒事,老張本來就是個脾氣古怪的人。我覺得,他可能是還不適應帥氣的我。”
吃完飯,阿玉仍然站在窗前,陳白起身走到阿玉身邊,一起看著張一穹在院子裡進行自虐式的訓練。
陰雨連綿的天氣,院子裡到處都是泥濘,張一穹穿著的運動衫很快濺落的都是泥點。
阿玉正在用手機百度【如何讓胸部變大】,陳白琢磨了片刻,忍不住偷笑這小妮子還挺可愛。
估計是跟聞人傾城打過照面之後,對於自身的顏值有了動搖。
其實阿玉也是十足十的美女,只不過站在聞人傾城身邊,就多少黯淡了一點點。
阿玉退回了主界面,關閉了屏幕。
雖然只是一瞬,但陳白眼尖地發現了男女差別。
張一穹手機裡除了微信、地圖等必要工具之外,基本上什麽軟件也沒裝;
陳白的手機比張一穹的多了幾個外賣軟件;
阿玉的手機裡……裝了絕地求生、王者榮耀、三國殺、微博微信抖音QQ淘寶京東一大堆社交購物軟件,
還有某個叫起點讀書的APP。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陳白一眼看出來,這手機跟張一穹用的倒是同款,而且阿玉明顯把這手機當成個寶貝。
陳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八卦在嘴裡:
“阿玉,你是不是覺得張一穹這人不錯?我也覺得,除了他老是莫名其妙生悶氣,丫性格真心不錯。”
阿玉的臉瞬間一陣白一陣紅,“我不是……我只是感激他……不是那種隨便對男人動心的女人……”似乎是想起了某個久遠前的負心人,她的臉色慘白了幾分,匆匆捧來一條浴巾放在門口處,“等下記得給他用,別著涼了。我……我回房間了。”
說完,阿玉就真的回了房間,留下陳白一個人看著張一穹在院子裡,拿著根棍子把自己當成少林寺金剛十八銅人在耍把式。
看著看著,陳白覺得一陣手癢——他也說不清為什麽,很想跟張一穹比劃比劃。
明明是一個寧願看美少女戰士變身都不一定會看格鬥類節目的宅男,但是陳白此刻,偏偏就不知道怎麽的,很想找個人動手動腳。
他忍了三秒,終於還是推開門,笑嘻嘻看著張一穹,“老張,我陪你過招唄?”
張一穹看了陳白一眼,無聲地把木棍丟了過來。
陳白接住木棍之後,忽然想起自己腦子裡一招半式也不會,就對著張一穹又笑笑,“老張,我想起來,我不會打架,要不你對著我打,我防守吧。”
話音剛落,張一穹連個好字也沒說,一腳側踢對準了陳白的肩膀。
崩!
木棍應聲斷裂。
陳白看了一眼手中斷成兩截的木棍,又看看張一穹。
“老張,你來真的?”
剛剛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這會兒斷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手臂了?
張一穹一言不發,直接上了拳頭,對準陳白的臉揮了過去。
國際慣例,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
陳白再次接下了張一穹的拳頭,不過,這次他微微有些怒。
雨勢變大,陳白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格外冰冷,“張一穹,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嗎?”
張一穹咬著牙,“你是不是理所當然,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對你好?!”
陳白愕然,猝不及防,張一穹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她為了你,放棄了二十幾年的努力,即使對於她來說,二十年不值一提,但是你以為,她回來替你洗髓,就那麽輕松容易的嗎?!”
張一穹的聲音,憤怒且悲傷。
陳白後知後覺,但並不徹底麻木,他看出來了,張一穹心裡不痛快。
索性,陳白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由著張一穹胖揍自己。
“我為什麽要好好照顧你?!”
風聲、雨聲、拳腳聲,聲聲入耳。
龍拳、虎拳、形意拳,拳拳到肉。
不知道是不是洗髓的關系,好像,被張一穹揍,並沒有那麽痛。
但,張一穹的拳,已經帶了血。
他還在打。
“我知道你特別!但憑什麽!你特別得那麽心安理得?!”
張一穹把陳白按在泥地裡摩擦了最後一擊,自己也沒了力氣,坐在旁邊大口喘氣。“為什麽不還手?”
陳白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和雨水,吐出一口沾了點泥水的唾沫星子,“那個啥……我想說……院子外面的草叢裡,好像有人……”
張一穹凝神聽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院外的雜草從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剛剛情緒失控,完全沒注意到院子外面有其他動靜。
按說,這樣的下雨天,所有的動物都不會出來,一定會找個地方避雨。
張一穹拉起陳白,兩人一起走向那個發出聲音的草叢。
“誰?!”
草叢裡,一個皮膚白皙、面容嬌憨的少女縮成一團,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和頭髮,順著肌膚紋理滑過她臉上、手臂、大腿上觸目驚心的血痕。
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張一穹和陳白對視了一眼。
女孩沒有完全和人類一致的外表,至少,她長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犬科動物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