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頰上沾著些許血滴,冷風吹過她的臉頰。她自己卻渾然不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吃著果子。
味道真是好極了,幸好出門前偷偷在兜裡藏了一個果子……
呂不韋勒馬一怔,“秦王妃。”
長久的大權在握,竟讓自己放松了警惕。
秦王妃韓氏可是曾一人嚇退趙萬軍的人物,雖是傳聞,確也不容小覷。
“大王、王妃,五千戍衛竟然未傷你們分毫……”呂不韋沉著臉說著,身體已是驅馬慢慢後退入軍中,有士兵圍著才有安全感。
“仲父手握王城十萬禁軍,竟變得如此膽小謹慎,是歲月磨平了你的膽量嗎?也是,仲父老了,寡人自是要送你一程。”嬴政冷笑一聲。
呂不韋呵呵一笑道“大王大概是瘋了,竟然在新婚之夜肆意虐殺臣民。”
“為了給仲父一個起兵破局的機會,寡人可真是煞費了苦心。”贏政揶揄道。
呂不韋面容陰沉道“那本相便更不能辜負了大王的美意……”
說著大手一揮下令道“殺!”
身後兩萬大軍得令,向贏政、韓靈殺襲而去,喊殺聲震天。
“殺!殺!殺!”
“殺!殺!殺!”
韓靈看著衝來的士兵,伸手在嘴邊吹了個口哨。
突然蘄年宮三側的殿頂上,一群群黑壓壓的近衛紛紛現身。蘄年宮的殿內,宮牆兩側,和殿後紛紛殺出成群結隊的近衛軍。
這支近衛軍人人手持長劍,一手持小盾,腰間掛著小弩。
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一股衝天的煞氣,那無形的煞氣竟似要凝成實質。
空氣被凝結,衝來的士兵皆仿佛獨自面對幾十支強弩對準的感覺,一瞬間有些窒息。兩萬禁軍竟然被這面前的數千近衛驚的腳步一頓。
那些近衛仿佛沒有感情,面容深深藏在黑色的戰盔之內,三側殿頂上的近衛紛紛手換強弩,機械般的弩箭射殺向底下的叛軍。
地面上的近衛怒吼一聲。舉劍擊盾。
“劍陣!”
近衛軍眾結陣向禁軍衝殺而來,與禁軍廝殺在了一起。
“太平近衛軍!”
呂不韋瞳孔一縮,隨之安定下來。
一支訓練幾個月的三千人近衛與他這號稱王城精銳之師的兩萬禁軍硬拚,簡直是愚蠢。
“殺!殺!殺!”禁軍怒吼,衝殺了上去。
“戰!戰!戰!”黑壓壓的近衛軍瞬間與禁軍絞殺在了一起,近衛軍十人成陣,百人成勢,劍陣合擊,將數月的訓練與多年的殺戮融合在一起,高下立判,片刻之間便將禁軍的前軍殺出一道裂縫。
劍陣連綿不絕,兩劍相擊,火星炸開,十劍合縱,人仰馬翻。
只見禁軍的騎兵不但沒有了震懾,反而束手束腳,施展不開,被近衛軍的劍陣,突襲的支零破碎。
殿頂上的強弩近衛機械般的射擊,前隊與後隊輪番射箭,箭如雨下,連綿不絕,呂不韋的騎兵紛紛中箭倒地,成了活靶子。
呂不韋拚命揮劍擋箭往後退去,後軍的盾陣營總算趕到,紛紛擋在呂不韋身前。
禁軍的強弩手也是趕到,一時間萬箭齊發,射向蘄年宮。
韓靈抓住從臉旁射過的黑箭,反手一擲,黑箭帶著氣勁凌空刺穿一名禁軍騎兵的胸膛,騎兵應聲倒地。
韓靈縱身一躍,加入了戰局,面對破空而來的黑箭,腳上使力,踢起地上斷掉的矛杆,雙手揮舞,像那孫猴子使那金箍棒般使的虎虎生威,
不少箭支紛紛反彈而去,天花亂墜,火星四濺,不少禁軍紛紛中箭倒地。 “呯”一聲,
一支流箭射中了呂不韋前面的盾牌,呂不韋眼皮一跳“這等殺才也是女子?”
剛想到,便見那女子一個不慎,被一支漏掉未擋住的黑箭射中了左肩, 呂不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韓靈中箭悶哼一聲,只見半空中又是一群箭雨凌空而來。
嬴政一個飛身到韓靈面前,將韓靈扶住,左手劍光閃過將來箭紛紛剝落一旁“真當自己在玩遊戲呢……一個果子就能恢復能量?”嬴政看了一眼韓靈苦笑道。
剛才面對嫪毐時,韓靈便已經快力竭,現在又開始逞強了。
以前韓靈老是喜歡給他講一些奇聞,把小時候的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比如一個方盒子就能有人物在裡面廝殺,可以死很多次也沒有關系,然後可以去很多地方打各種各樣的妖怪。
這個傻女人現在不會是中“遊戲”毒了吧……嬴政頭疼的想到。
韓靈倒吸一口冷氣,把箭支折斷,留下半根斷箭,微微咧嘴一笑“我這叫突破極限修煉法,厲不厲害……”
嬴政伸手彈了韓靈的額頭一下“命都快沒了,突破啥啊就突破,乖乖在這裡等我。”
韓靈措不及防,鬱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聲嘀咕道“欺師滅祖……”
嬴政已經飛身殺向前方,“天問!”
嬴政的劍,大氣磅礴,劍出如龍。
雖大開大合之間,卻又招式精妙,讓人如沐春風般不可抵擋,卻又招招致命。真如所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嬴政的加入讓近衛營的壓力驟然減少,如那利劍有了無比鋒芒的劍鋒,長劍不斷貫穿禁軍。
呂不韋見勢不妙,果斷往宮門處撤退,那裡有他的三萬精兵,把持著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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