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政兒你怎可如此衝動行事?”太后趙姬冷著臉站在殿中,來回走動。
小贏政站在一旁,手裡還提著追殺呂不韋之劍。
“母后,寡人不想再看到您受屈辱,更不想別人說我趙政,是衛國歌姬之女!”
“啪”一個巴掌落在贏政臉上,
“你懂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多大的禍事?”
趙姬厲聲道。
“來人!”
門口兩名禁軍進來,跪下“奴婢在!”
“把這個逆子給我關進寢殿,沒有本宮旨意不許放他出來!”
“諾!”
兩名禁軍上前,直接把贏政架起,帶了出去。
“你們敢!你們敢動寡人!寡人要殺你們的頭!”
聲音遠去。
“哎。”
趙姬站在殿裡,神情恍惚,歎了口氣。
這下,該如何善了。畢竟自己當年本就是呂不韋的侍妾,如此委曲求全也沒什麽。如今這個世道,女子如衣服般供主人家隨意處置,倒也隻能認命了。
天地不仁,人不如狗。
隻是現今政兒給了呂不韋借口,可要如何了得。
“太后不必憂慮,在下有一計。”
一黑影從後出現,單膝跪地拱手說道。
趙姬一驚,往後看去。來人一襲黑衣勁裝,臉帶黑色面巾。發髻上綁著一個小小的鬼面。
“鬼谷門。”
傳聞鬼谷門下皆經天緯地之才,通曉天地百家。
出世不過三年,便隱於各國朝堂,掌控局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隻是不曾在秦國出現。如今出現在秦國,必是有什麽圖謀。
“閣下有何妙計,盡管說來。本宮必不會虧待於你。”趙姬平複了心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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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坐在帳前,看著竹簡。
作為一個商人,從奇貨可居,到做上文信侯。
再到領兵征韓,馳援成皋,解六國雄兵之圍。
又從蒙驁手中,奪走守關精銳。
徹底成為秦國最大的勢力。
一路走來,只靠商人的天賦,遠遠不夠。
更來自於他的野心,以及為野心所付出的代……想到一半,一柄匕首悄無聲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
“……什麽人?”
一滴冷汗從他的面頰留下,滴在刀鋒上。
空氣忽然安靜。
“貴人。”
“閣下想要怎樣?”呂不韋心裡一慌。
“我是來幫你的。”背後的人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許是貼的太近的緣故,吹得他耳朵發癢,聽對方聲音不知是男是女。呂不韋心中尷尬,卻不敢亂動。
“助呂相一朝登天闕,成就不世之功。”對方短短一句話,呂不韋心神震蕩。
“閣下有何話,可否坐下來好好說?”呂不韋隻感覺到脖子一輕。
匕首已經離開了他的頭,緊接著頂在他的後背上。
“蒙驁之子蒙武,已從趙國邊境趕來,帶著五萬精騎。而呂相雖然手握兵權,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在蒙武趕來之前控制大王,也必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之局面,不如等到時機成熟,再行定奪。”
呂不韋眼皮一跳,之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秦國雖然王城附近隻有十萬兵甲,盡在他手。
可是還有二十萬精兵在各方鎮守邊關,蒙家軍十萬,王軍十萬。皆是精兵強將。
一旦篡位成功,蒙氏與王必將舉兵來犯。他眼下隻能先掌控大王號令群臣,徐徐圖之。
“閣下覺得如何才算時機成熟?”呂不韋心裡想通,臉皮一跳一跳。
“魏信陵君是一大敵,然始終是魏王之臣,呂相可派人到魏國離間安王與信陵君,同時派人在魏國境內假裝祝賀信陵君登上王位。安王早已猜忌信陵君,如此下來,信陵君必定藥丸,魏國失去信陵君便再無一戰之力。”
“此時,呂相可驅蒙、王之兵,攻打魏國。趙國與韓國比鄰魏國,唇亡齒寒。必不會坐視不理。三國之兵與蒙、王二人,不過兩敗俱傷。”
“如此,四國之地,盡入呂相之手。”
“妙啊!如此妙計,閣下果然高明。”
呂不韋哈哈大笑,也不管身後硬物。
此時隻想著自己如何雄霸天下。
“好一招驅虎吞狼,獵人在後啊。”
“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面的人一臉黑線,從陰影中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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