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的大生意。
“既然是大生意,那大家一定要去吃一頓,要不然對不起洪三少的一片心意。”唐天笑呵呵地說道。
不吃白不吃,這貨一臉得了便宜地看著洪俊,洪家聽說也做糧食生意,不知今天的大生意,會不會跟糧食有關。
“我馬上安排,晚上咱們就在“山外山”酒樓,不醉不歸,我把許洞一起叫上。”洪三少笑呵呵地說道。
山外山酒樓,唐天想起第一次見到許洞,許洞就在山外山酒樓賣字買酒,現在還記得“欲拖南風到遼水。”
人生征戰兩茫茫,苦了相思,盡斷情長。從南到北,戰火不斷,沒有銷煙,自己做處小生意,在鳳凰山下開幾畝田地,田園生活,無限美好。
“山外山有什麽好吃的。”珍兒聽見唐天表態,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說起吃喝。
“放心吧,山外山酒樓可是青州城裡最好的地方,想吃什麽就有什麽,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吃不到的。”洪俊笑呵呵地說道。
“那我們可要去看看,世上還有這麽好的地方。”玲兒也跟著湊熱鬧。
山外山酒樓位於東陽河畔,近可觀垂柳如風,遠可碧波千目,幾處樓閣連綿相連,飛簷畫角,身居其中,俯瞰微波縹緲的東陽河,景色極佳。
“太漂亮了。”珍兒目不轉睛地看著樓內富麗堂皇的巧致精雅。
畫棟飛雲,碧闌乾低接軒窗,
雕簷映日,翠簾幕高懸戶牖。消磨醉眼,倚青天萬迭雲山;
“唐天哥哥,這裡是吃飯的地方嗎?”
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白蘋渡口,時聞漁父鳴榔;紅蓼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系花驄...。
我去,居然還有幾位詩人推杯暢飲,小酌雅意。
小二端著酒菜飛快地穿梭著,還不時傳來猜拳聲,談笑聲,杯盞碰撞聲,還有彈奏的聲音,伴著一絲清音,穿梁繞耳……。
“唐大哥,這裡居然還有彈唱的,你快聽聽,很好聽。”玲兒細細地聽著其中味道。
我的天呐,居然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貨陶醉地聽著,想不到這首詞唱著如此淒婉。
這是什麽人,有這樣的故事。
“唐兄弟,要不要我請個小調歌姬助助興。”洪俊洪三少說道。
聲音如此淒婉,怕是人更淒慘,在這個紛亂的世道,自己怎麽辦呢?
“好呀,好呀,我也想見見這樣的姐姐,你聽聽她唱得多好聽,是不是唐天哥哥。”珍兒撒嬌般地衝著唐天說,生怕唐天不答應一般。
還沒有唐天說話,洪俊馬上說道:“好說,好說大家放心。”
二樓房間風格雅致,左右圍散其中,精致的造型,別樣的古色風情,都給人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風格各異的華服公子,舉止風流地沿著木製精雕扶梯而來,也有環肥燕瘦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飲食對談。
“這裡吃飯得多少錢?”珍兒問了一個天真的問題。
上官清兒透過窗外,看著紛揚的樹枝,搖曳成令人遐想的夢幻光點,醞騰著淡淡的草葉芬芳。轉身說道:“珍兒,快來看看,窗外更是別致精美。”
東陽河潺潺淌過,揉碎了夕陽的霞光。河岸兩側層樓林立,酒旗飛舞。
“大家還滿意嗎?”洪俊隻身做在下首。
跑堂的夥計已經端上四樣精致的乾果小吃,淨手的絲巾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
“還有這個方巾,絲滑如水。”珍兒拿起絲帕說道。
我的天呐,在宋朝服務也太牛掰了,裝修也就算了,就連擦手的方巾,都是絲綢做的。
盡管自己在後世沒有見蠶絲,從手感的絲滑程度來看,應該是上等貨色。
唐天看著大家正在看著窗外的風景,忙開口說道:“洪老弟,最近做什麽大生意,是不是發了一大筆。”
“也沒有什麽大生意,只是做了點糧食生意,都是家裡人做得,我也只是跑跑腿。”洪俊客氣地打發走侍女,親自給唐天倒上茶說道。
一股清香,飄溢含香。
“好茶,難不成這是明前茶。”唐天不太懂茶,但也是聽著他人胡亂海吹過,隨口說道。
明前茶因為芽嫩量小,而廣受追捧,奉為上上茶品,也成為王親貴族的座上品,更有甚者,一度遠銷周邊,皇帝也把明前茶做為送給高麗國的賜物,而使明前茶聲名遠播。
“此茶,是我從臨安專程拖人購回,在酒樓是喝不到此茶,改天我讓人專程送給兄弟品償。”洪俊笑呵呵地說道。
“你可聽說,現在知府吳大人,正在廣開粥鋪,施粥救民。”唐天輕輕地喝了一口茶說道,暗想泡個茶怎麽這麽燙,茶是好,喝得不痛快。
“哈哈,唐兄弟,你可能有所不知,吳大人的開粥設鋪,那都是我二哥的想法。”
洪家老二,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說。認識洪俊這麽久,還真是不知道洪家的情況,只是感覺洪俊這人夠義氣,有當年盧俊義的作風,爽快直接,喜歡交朋友。
“說來聽聽!”
唐天心想,這個洪家老二,怎麽會認識吳正呢,這也太過奇怪。
“唐天兄弟,實不相瞞,我二哥認識吳知府,吳大人初來青州上任,人地兩不熟,想在青州打開局面,非常困難,於是就想出了開鋪施粥的辦法。”洪俊笑地說道。
“想法不錯。”
唐天實在不相信,吳正怎麽能認識洪家二爺,更不知道洪二爺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能做得了糧食,那都是有通天的本領。
能在宋人、金人之間混得風生水起才行,要不然宋人看了會搶,金人看了也會搶,最關鍵這年頭土匪眾多,還得有實力抗得住土匪。
“這些年,我也不怎麽理二哥的事,他一直都在武縣那邊,很少回青州,就連這次的生意,他也是讓我來打理下。“
“看來,你還真是年輕有為,人才呀!動不動就做這麽大的生意。”
“唐大哥,讓你見笑了,我哪是年輕有為,就是從大名府把糧食運過來,再把糧食賣給吳大人就行了,就這麽簡單。”唐俊一臉真誠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吳小人當真變好了,裝得跟自己是大善人似的,原來也是幫著洪家賺錢,看來吳正跟洪二爺關系非同一般,要不然不會冒著得罪其它三大家的風險,幫著洪家。
要不然不是他跟洪家一起做生意,就是給自己賺錢。
“這麽多好吃的!”珍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到唐天碗裡說道。
“你別多想,我不喜歡吃這個,所以你替我吃了,誰讓你是我哥哥呢?”
“你這個小丫頭,明明是給唐大哥夾菜,還說你不喜歡。”玲兒時刻不忘揭穿珍兒地說道。
“好了,大家吃飯,這麽美味,你們還有時間說話。”上官清兒眼睛看了一眼珍兒,又看了眼玲兒說道。
洪俊看著大家都高高興興,急忙想起自己叫了歌姬,說道:“掌櫃的,我叫歌姬到了嗎?”
“好了,我馬上就去看看。”小二飛一樣地跑開了。
“你們不知道,這個歌姬可是青州城裡最出名的藝人,唱功了得,聲音動聽,絲絲入心。”洪俊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說道。
“來再喝一個。”
洪俊舉起精致的酒杯輕輕地同唐天碰下杯,抬手一飲而進。
這杯子居然是陶瓷的,薄如燈紙,燭光之下,精寶剔透,酒水潤壁,隨手一飲而進。
這貨看著杯子,瞟了眼窗外船燈飄動,心想,這吃得不是飯,吃得是奢華。
“去去,把掌櫃的叫來,怎麽叫個歌姬還沒有來。”洪俊衝著門口站著的仕女喊道。
“三爺,不,三少,今天出了點小差子。”掌櫃的彎得腰,陪著笑臉說道。
“你說什麽,我的銀子不是銀子嗎?”
“三少爺不要動怒,我再去商量下,看看對方能不能不包場。”掌櫃的滿頭是汗地說道。
“是誰呀,這麽牛氣!”
“天字一號房的客人。”
天字一號房,那可是山外山酒樓裡最貴的一間,最少消費都在一百兩以上,自己在這裡吃飯,最多不過十兩,誰這麽財大氣粗。
“你可知道是何人嗎?”
“這個嗎?這人嗎?……”掌櫃吞吞吐吐地不說。
“快說,再不說,我就拆了你這酒樓。”洪俊虎眼一瞪。
“三爺息怒,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只是,只是此人是以知府衙門訂的房,我們也不好多說。”掌櫃的低頭說道。
知府衙門,這是什麽人,難道是新任知府吳大人,自己這幾天見吳大人,沒聽說過有吃飯一說,而且自己也多次邀請,想盡地主之宜,吳大人都沒有答應。
“你帶我過去,我倒想見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有這麽大的排場。”洪三少怒氣衝衝地說道。
掌櫃的弱弱地帶著洪三少朝天字一號房走去,汗水印濕了長袍。
看來今天是難過了,沉重的腳步,隨著動聽的樂曲越來越沉重。大宋小農之一代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