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看著水車做好了,就跟著牙子一起去集上交貨。
“兄弟,這次的貨可能多了點,共五百件,不過呢,這次還有點鐵器活,不知道你能做嗎?”李寶看著唐天說。
“鐵器,不知道是什麽鐵器,可有圖紙可用。”唐天看著李寶。
“兄弟,這次的鐵器可是有點風險,如果兄弟願意,我才交給你。”李寶看著唐天。
“不知是什麽呀。”唐天多少感覺這生意有些不對了。
“箭頭。”
“你是說金人。”唐天停住了,他知道這個李寶可能是抗金的人,所以選在自己的村子做皮甲和箭頭,怕是看中村子的隱蔽。
“兄弟,如果你覺得風險很大,我不強求。”
“好吧,多少數量。”
“三千個。”
“把東西先放下吧,我做好了,你可以在村外取。”唐天可不敢把這麽多箭頭拉到集上來,這貨知道這東西是禁品,不可能隨意打造的。
……
“嘩”
水車送上來的水流進木頭做成的水槽,水槽裡裝有兩個不同方向的閘口,一個可以流向農家,一個可以流向農田。
唐天現在知道,自己發財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問題,關鍵是現在該如何完成李寶的訂單,這個單子可不是錢的事,搞不好真要有大問題的。
這貨感覺有些害怕了,但是想想金人凶殘,自己就應該幫著李寶完成這個單子。
現在吳正的逼婚和李寶的單子都碰在一個時間了,碰上了,就一起解決掉。
“唐大哥,走吧,咱們回去吧!”
上官清兒能從唐天的眼裡感受到和自己一樣的煩惱,自己的婚約已經徹底打亂了大家的生活,就連一向開心的珍兒都看到焦慮的神情,上官清兒盡量地裝得若無其事。
咫尺天涯,兩個人彼此這麽近,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唐天忽然間感覺自己無能為力,自己可以面對凶狠百倍的虎貌豺狼,難道就不能打破世俗定義下婚姻嗎?
吳剛的毒計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想把唐天和清兒割得一刀兩斷,徹底分開。
“走,我們回家,看看河水有沒有順著水道流到家裡。”
唐天看著清兒裝得若無其事的表情,心裡更是難受,比針扎的都痛,自己強忍著疼痛,同樣裝得若無其事地說。
水車提上來的水是有限的,再加上村子裡的水道很長,用戶出水口也很多,分流了很多水量,一時半會還不會所有家都通上水,一旦水通了,就可以日積月累,長年不斷,到時每家的水缸就會裝滿水。
一路上,村民看唐天的目光多少有了變化,也變得更複雜了。
“聽說吳家小子去上官家提親了,怎麽上官家的小女還在外走動。”
“還不是跟著外人學歪了,別看做了個水車,就可能枉視陳規。鐵牛家……”
“怎麽說到了鐵牛家,這和鐵牛家又有什麽聯系。”
唐天扭回頭打量著遠走的女人,明明聽到說的是鐵牛家。
“唐大哥,別理她們,她們就是亂說話,走吧,咱們先回去吧!”玲兒也轉回來,白嫩的手輕輕用力地拉著唐天,玲兒知道沒有必要和這些三姑六婆一般見識。
唐天在後世裡聽說過像鐵牛這樣的病,一般都是因為巨大的刺激造成失憶,這種刺激可能是外力突發致腦部受損,導致失憶或者智障。
也可能是感情上的巨大刺激所致,就像喪親死友也會造成心理無法接受而精神障礙。
“唐大哥,水來了,水來了。”珍兒興奮地跑過來,小手拉在唐天的手上顯得無比嬌弱精致。
大家都圍著竹筒製成的水道,看著涼爽的河水像小魚一樣歡快地流淌著。
珍兒用手撩著水,濺得上官清兒、玲兒爭相躲避,玲兒也撩著水,大家的笑聲和水聲交織在一起。
女人是水做的,說得一點沒錯。看著上官清兒,珍兒,玲兒開心地在院子撩水嬉戲。
唐天覺得自己就應像珍兒一樣純真,去正直面對困難,吳正的小人讓他和他的小計量都見鬼去吧,什麽八大家族,放馬過來,金兵我都不怕,還在乎這些就會之乎則也背著八股文的書呆子。
指腹為婚就是道理嗎?全村上下這麽多人,就他們幾個老人家說得算,這就是道理嗎?
“大家晚上一起去吃燒烤,我今天繼續給你們當廚子。”
唐天氣宇軒昂,底氣十足地拍著雙手,掌聲和話語聲一樣,聽著都是力量。
半山坡的小廣場在篝火的映補下紅通通的一片,讓村子的夜晚多了生機,多了變化。開心頑皮打鬧的孩子多了,多了無數不曾見過的面孔,特別是女孩子的面孔。
“廚子,來把羊肉烤了,我今天請大家吃羊肉。”
吳正仰著頭,鼻孔朝下,用勉強撩起的眼皮鄙視加渺視地看了眼唐天,趾高氣昂地提高聲音,生怕別人聽不見地說。
吳正身後兩個叉手站著的年輕人並沒有把放羊肉的竹簍拿過來,只是用戲弄的神情看著唐天。
唐天看著三個活寶級的跳梁小醜連笑的心情都沒有,就準備拿著一隻羊來嬉落自己嗎?
也太小瞧自己了,唐天並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呆呆地看著。
“廚子,傻楞著幹什麽呢,趕緊把羊肉搬過去,還等我給你送到手上呀。”站在吳正身後微瘦的男子聲音冷冷地說。
唐天看慣了這種小人,還是一如往常,靜如平水地等著他們表演,反正又不用花錢買票,全當免費著場鬧劇。
“說你呢,你聽見沒有,裝什麽你大爺的,你個該死的外鄉人。”男子顯然被唐天的無視激怒了,開口罵人了。
唐天還是一副泰然處之不動如山地坐著,手裡轉動著燒烤架上,烤得散發著香氣的青菜,連正眼都沒有瞧說話跟放屁滿嘴嗊糞的家夥。
男子看著唐天的表情,直接從身後衝過來,舉起手就要打人。
唐天猛然一抬頭,兩眼閃著寒光,寒光中帶著點燃的怒氣,又帶著毒蛇一樣的蕭殺寒氣。
男子看到兩道寒光,心裡打了個冷戰,寒光就像一條蛇在盯著自己,感覺自己的心突突地動了下,不同地往後退了兩步,差一點沒有坐在地上。
“讓開,讓開,別站在這裡,擋著路了。”
珍兒靈巧的聲音傳來,後面跟著黑黑的大個子鐵牛,鐵牛手裡拎著兩隻已經殺好的羊。
“今天唐大哥,請大家夥吃羊肉,大家放開了吃,可飽了吃,兩隻又肥又大的全羊。”珍兒用細弱的嗓音盡量大聲地說。
“唐大哥,請羊肉,唐大哥,請羊肉。”鐵牛厚重的聲音一下子把大家都逗得哄然大笑。
“廚子,算你狠,等著瞧,你別得意得太早了,外地人想在村子裡稱王稱霸的時候還沒有到,你等著。”吳正用眼睛狠狠地瞪著唐天,轉身就想走。
“吳正,你站住。”
想走,門都沒有,唐天用寒光盯著已經轉過身來的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