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姐姐、玲姐姐,你們不知道,外面黑乎乎的,我在裡面洗澡,有時往外面看,總感覺有什麽在看我,很怕的。”珍兒紅著小臉,眨著眼睛象在講故事似的,又配合的用眼眼瞄了瞄屋外。
鐵牛已經不坐在門口,可能是獨自回家了,也可能在村子裡亂跑去了。
在鐵牛眼裡自己就是天,隨心所欲。
完全不顧世間的禮俗,想來吃就來吃,想走就走,也從來不用像世人一樣,臨別時,還客氣地禮讓三分,道別含蓄多時,鐵牛只需把碗放下,就證明自己吃飽了,高興就坐著,來了興致轉眼就走了。
門口放著光光的空碗,碗裡完全看到兩個不同的世界,也裝滿不同的含義。
“你光怕別人看你洗澡,你就不怕唐大哥看你洗澡嗎?”
玲兒笑呵呵地調逗著珍兒,又微微地看了眼剛回過神來的唐天。
怎麽又躺槍了!
怎麽自己無端端地又成了偷看洗澡的小人了,難道自己有這愛好嗎?
確實以前是偷看過村裡的女人們洗澡,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再說清兒、玲兒、珍兒是不可能知道的。
唐天還是感覺內心被洞穿一樣,窘相不堪。
“玲兒姐姐,你說什麽呢,唐大哥可是正人君子,怎麽會偷看我洗澡呢!我就是相信唐大哥,叫你亂說。”珍兒跑過去,用輕瑩的小手追打著玲兒。
玲兒轉身躲在上官清兒的身後,躲來躲去。
“好了,快別鬧了,珍兒要去洗澡,就快些去吧。”上官清兒淡淡地說,眼睛也看了下唐天。
唐天迎著微弱的光線站在門外給珍兒守著。
“吱”
微弱的光線隨著門開的一條縫隙照著門前乾燥的地上,塵土在光線中閃動。
唐天也隨著聲音扭轉背對著門的身體。
珍兒伸出白嫩如滑的小手,小腦袋也跟著探出來,整個身體被半扇門掩擋著。
“唐天哥哥,這個你幫我拿著,裡面不好放的。”
珍兒手中那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顯得潔白如玉的細如嫩水的手臂格外誘人。
唐天看著輕輕關上的門,玉佩還留著暖暖的熱度,小油燈的光線也由弱亮變得漆黑一片。
村裡還是太窮了,上官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了,至少在村裡算是,也沒有看到使用蠟燭,僅僅用的是油燈。
燈籠裡也都放著油燈,晚上基本上不會亮起燈火,再晚些時間,整個村子就全是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唐天有了前幾次的教訓,盡管耳邊“嘩、嘩”的水聲不斷挑戰著自己心裡,但是一直背對屋子。
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運氣很差,總會碰上瓜田李下的事兒,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著。
唐天不在想正在洗澡的珍兒,盡管自己腦子一遍又一遍地出現珍兒的小腦袋,強迫自己想著明天的水車的進度,想著吳正又可能使出什麽樣的手段,想著秦檜這個大奸之人有沒有逃回臨安……。
“唐天哥哥,我洗好了。”
珍兒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擔著小小燈籠,燈光下的珍兒確實精巧漂亮。
“唐天哥哥,幫我把玉佩戴上吧,我手裡東西太多,沒有辦法。”珍兒站在唐天面前,眼睛看著唐天。
這貨沒有多想,雙手拿玉佩細細掛繩,兩手繞到珍兒的脖後,珍兒微微低下頭,額頭抵著唐天的的下巴。
少女的清香誘人心動,催人心跳……。
“唐天,
你在做什麽呢?”上官清兒看著唐天正抱著珍兒,怒氣衝衝地喊道。 這貨的手隨著緊張地一抖,急忙幫珍兒戴好玉佩,急忙轉過身來,只見上官清兒怒目的臉上,掛著一層淡淡地冷霜。
“上官姐姐,怎麽了,等下你也要洗澡嗎?”珍兒還是一臉無事地看著上官清兒。
“清兒,我幫珍兒戴玉佩,珍兒手裡的東西太多。”唐天急忙解釋,生怕清兒誤會自己。
上官清兒看著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提著燈籠的珍兒,心想也許真是僅僅地戴個玉佩,並沒有欺負珍兒。
“珍兒,走吧,咱們回去睡了。”上官清兒拉著珍兒走了。
唐天楞楞地站在原地,腦子裝著混亂。
……
午上的陽光,讓所有人心情大好。
唐天也在想著做水車的事。
“吳小人,你來做什麽,這裡不歡迎你,快走開。”
珍兒習慣地叫吳正吳小人,還是非常討厭吳正的臉色。
唐天、玲兒、上官清兒也都站在上官家中的院子裡盯著進來的吳正。
“清兒,今天我是來找爺爺的,你在這等我一會。”
吳正視若無人地隻同上官打了個招呼,滿臉笑容就進去找上官爺爺。
這孫子來,一定沒有好事,等下一定不會放過這孫子,唐天打定主意。
“唐天哥哥,你說這個吳小人來找爺爺做什麽呀!”珍兒滿眼是希望地看著唐天,希望唐天能給出答案。
“放心吧,珍兒,不管吳正有什麽招數,我們都能應付的,不用擔心。唐天也不知道吳正到底來做什麽,也隻能見招猜招。
吳正已經邁著輕快的步子從屋裡走出,沒有理會站在院中的眾人,直接走出門外。
吳正走後,上官爺爺走出來,老人滿臉冷俊的神情地站在院中讓溫度都降了幾度。
“爺爺,吳正來做什麽呀!”
“清兒,剛剛吳家小生送來家書,要迎娶你成親,過幾日就下聘禮,再擇良辰、選吉日,這幾日你也多做準備,不可再外,露面行走。”
“什麽,擇日完婚,這都什麽情況,吳正這是唱得哪一場戲,怎麽就擇日完婚了。”唐天如睛天霹靂,腦子裡完全無法消化這些信息。
“爺爺,你說什麽,我怎麽能嫁給他呢,我為什麽要嫁給他,我不願意。”上官清兒直接乾脆,滿臉怒氣。
“上官爺爺,清兒姐姐怎麽能嫁給吳小人呢,你看他人品這麽差,跟天哥哥實在是沒法比,絕對不能嫁給吳小人。”珍兒拉住上官老人家的手。
“珍兒,不得亂說,吳家與上官家訂有指腹為婚之約,怎可背約而為,下嫁他人,人無信而不立,不可在胡言。”上官爺爺沉聲說道。
指腹為婚是古代流行的一種婚約,起於東漢,後來漸形氣候,流行於民間,僅流傳於漢地,遼金蒙少有此事,通常都會留有信物,便於雙方日後相認,防止不履行承諾。
“指腹為婚,我怎麽不知道,我怎麽沒有聽您說過。”
“哪時你還沒有出生,怎麽可能知道,後來你大了,吳家卻也不曾說起,我也認為是事過境遷,吳家不認了這門親事,想不到今天卻提起。”
“爺爺,不知可有信物。”唐天問道。
“我等誠信,飽讀詩書,無需信物,如若有之,詩書就是信物。 ”老人略有不快地說完轉身走了。
沒有信物,僅憑空口白牙,就是幾個人高興說說,就把兒孫終身訂了,這也太過兒戲,宋人也是太過遷腐,他奶奶的完全就是扯蛋,閑扯蛋。
唐天看著上官清兒悶悶不樂的臉色,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上官姐姐,你不願意,我們可以一走了之,咱們可以去青州呀,別理他們。”珍兒直接說出一個主意。
逃婚,這也確實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實在不行也隻能如此,看著上官老人的樣子,應該不會阻止清兒完婚。
“唐天哥哥,問你話呢,你在想什麽呢?”珍兒拉了下唐天。
“我的命都是清兒救的,去哪裡都可以。”唐天還在想怎麽化解清兒的婚約。
難道唐大哥對我隻有感激之情,報答之意,隻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上官清兒心中不盡失落,同唐大哥一路走來,可以說出生入死。
唐大哥為了救自己,不顧生死,用身體把馬撞開,又冒死把金人引開,這一切都是為了報恩。
唐大哥為了怕自己被蛇咬到,把蛇拋開,自已卻被蛇咬傷,自己又誤會了唐大哥,還打了他。難道這也是為了報恩嗎?
唐大哥為了讓自己不挨餓,隻是喝點水就說吃飽了。這樣的男人,怎麽面對自己的就要被別人迎娶時猶豫了,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不,不可能的,唐大哥,一直都在自己的心裡……。
唐天不知道清兒的想法,卻想著如何應對清兒的婚事,既然清兒不願意,就不能讓清兒嫁人,該死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