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涯村落座山谷之中,樹木參天,一道小河彎彎曲曲地繞過村子,農田莊稼,房屋如同星星一般散布山間。
唐天也不知是怎麽轉進村子,人們都熱情地同上官姑娘打招呼,孩子們快樂地玩耍。
真是世外桃園,可惜不見桃花開。
“你們都圍著這裡幹什麽,欠帳還錢,天經地義,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一個男子站在院子中間叉著腰高聲的喊道。
“吳正,你跑我家來幹什麽?”上官青兒怒氣衝衝地指著吳正的鼻子說道。
吳正看著上官清兒笑嘻嘻地說道:“欠錢收帳沒有什麽好說,不要說你沒錢,又要等到明年。”
“明年就明年,地己經被你們家收去哪麽多,還不夠嗎?”
“地是地,錢是錢。說多了也沒用,還有你們,欠錢的都快去想辦法,今年的牛你們不想租了嗎?”吳正用手指著圍觀的人說道。
“吳家小生,你說話就說話,幹嘛噴我一臉口水,要講究點。”一個老人說道。
“八爺爺,您也在呢,欠帳還錢?要不您幫著把錢還了。”
“八爺爺聽說還錢轉身退出去了。”
吳正看著八爺爺,心想有本事就還錢,沒本事少在這裝爺。
噢,對他不用裝,本身就是八爺爺,但是現在錢爺爺最管用,老子有錢也去捐個官當當…………。
“欠多錢,這此夠不夠。”唐天拍地把一袋子銀子扔在地上。
奶奶的,就是一個小人得志。唐天早就看慣了這種小人。
“用不了哪麽多,唐大哥。”上官青兒看著唐天急忙說道。
“錢歸我,你說得,不許反悔。”吳正抱著銀子比抱著自己的親娘老子還親。
“吳正才欠你兩吊錢,你把多的都拿過來。”上官青兒指著吳正說道。
“別想了,都問夠不夠的。”吳正沒有理會上官青兒,隻是死死地盯著唐天。
在哪找的金錢龜,看他穿得怪裡怪氣的,絕對的外地人,奶奶的競然打清兒的主意,老子讓他像耕牛一樣病死。
“小子,別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竇家涯姓吳,我是裡長的兒子,你最好老實點。”吳正陰狠狠地你對著唐天說到。
我去!
這貨就是瘋狗,看來村長的兒子古往今來就沒有好東西。
“錢拿到了嗎?”
“拿到了,怎麽樣。”
“還不快走,我就把錢收回來了,你小子一個子也沒有。”
“你小子,別這麽狂,有你後悔的時候。”
“不行,你把錢留下。”上官姑娘指著遠去的吳正喊道。
……………………
盡管大家都很客氣和熱情地散去,唐天還是有點不自在地坐在客廳。
“唐大哥,不能這麽便宜吳正,那可是好多錢。”上官清兒低頭整理著皮貨說道。
“放心吧,到時會拿回來,搞不好會翻倍的。”唐天看著上官姑娘。
“得了吧,我不指望多拿回些錢,能把該給我們的給我們就行。”
就個村長的兒子,不信還陰不了他,走著瞧。
這貨看著客廳中間掛著一首王勃的“騰王閣序”。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唐天最喜歡的一句詩,就是這副書法與陳舊的木屋及不相稱。
“謝謝小生,聽清兒說,小生叫唐天。”老者說道。
這貨急忙站起身答說:“老人家,
感謝上官姑娘的救命之恩。” 這貨見老人不在說話,自己很尷尬地坐下,早已習慣地把腳放在凳角之上,慢慢放下來,端正地坐著。
“爺爺,我出去這兩天,大家都開始忙著犁地,是不是準備播種。”上官清兒看著爺爺。
過去沒有天氣預報,幾時開耕,幾時播種,完全聽長者們說。
“上官姑娘,我可以幫你去犁地耕田的,這個我可以。”
這貨還專門強調下,自己會耕田,生怕上官清兒懷疑他不會耕田。
“爺爺,我們先到地邊看看。”
唐天和上官清兒來到山間的開闊地。
這貨後世生在北方,大體知道北方多種麥子,畢竟北方乾旱缺水,沒辦法大面積種植水稻,後來有了機井才開始引種水稻,解決北方人吃米的問題。
“上官姑娘,這好大的一片地,你們家有多少!”
“一畝平地,一分坡地,還一分山地。”
“多少,這麽少。”
這貨以為自己聽錯了,上官家居然僅有這麽點地。
“這有什麽,我們家不算是村裡最少的,有的連地都沒有。”上官清兒很自然地說。
我去,真是萬惡的舊社會。
“這麽少的地,你們怎麽生活。”
“別想這麽多,村裡人都是這樣活著。”
上官清兒指著山腳下最平整的一塊地。
看來自己還真是沒有看懂這一畝二分地。
“唐大哥,你先跟我去打柴。”上官清兒遞給唐天一把柴刀。
砍柴!
太落後了。
後世裡早用煤氣,電飯鍋了。
唐天沒砍過柴,就連柴刀也是自己第一次見。
“哎,唐大哥,你做什麽去呀!”清兒看著唐天。
“不是去砍柴嗎?”
這貨拿著柴刀在空中比劃兩下,裝得跟砍過柴一樣。
“噗”
“先把扁擔拿上。”
清兒笑著遞過扁擔,心想這個家夥不是連砍柴都不會吧。
唐天知道自己外行了,不在自由發揮,隻是跟著清兒走,生怕自己又出什麽差子,讓清兒笑話自己。
清兒已經一捆柴都打好了,自已也才砍了一半。
“唐大哥,你發現竅門了嗎?”上官清兒看著唐天盯著自己砍好的一捆柴說。
“是呀,你砍的柴都差不多一樣粗細,省時又省力。”這貨不好意思地看了下上官清兒。
“唐大哥,你隻說對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呢?”
這貨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
“你看看我砍得是什麽樹,再看看你砍得是什麽樹,有些樹呢,質地較硬,很不好砍,也不利於風乾生火,砍樹也要有選擇,不是哪顆樹都能用來當柴的。”上官清兒自己又砍了一把柴遞給唐天看。
“噢,”
原來砍個柴也是這麽不簡單的,自己也隻是學著上官清兒砍哪種樹,自己就跟著砍哪種樹,可算是進度快了一些。
“哎,唐大哥,你去做什麽呀!”
“我去哪邊砍點柴,那邊好多。”這貨用柴刀指著不遠處的山林。
“快點回來,別到處亂砍,哪邊的林子不是我們家的,最好不要去砍,要不然別人會說。”清兒低頭砍柴。
“不會吧,這林子都是有人家呀。”這貨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林子也都分了。
“你看見了嗎?在村子附近的山林都被分給大家,免得因為砍柴生事打架。”
“原來是這樣,看來村子也不是那麽純樸。”
唐天感覺自己完全就是一個初貨,啥也不懂。
“上官姐姐,這人是誰呀,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呀!”
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走過來,一邊砍柴一邊說。
這孩子砍柴很快,不一會就已經砍好兩捆柴,而且還在不停地砍柴。
“牙子,今天又去賣柴了嗎,現在多少錢一擔呀!”
“還是三文錢。”叫牙子的孩子邊說邊麻利地砍著柴。
“明天你還去集上嗎?如果去,咱們一起走,我有幾張皮子要去賣。”上官清兒問著牙子。
“去的,但是明天要早走,我下午還要去給吳家送柴。”
牙子沒有理會唐天,自已還在忙著砍柴,速度還是一樣的飛快。
八捆柴,在唐天的眼前挑起來,一根扁擔一頭擔著四捆柴。
這貨低頭看著自己的那捆柴,少得讓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急忙又揮起刀用力地砍柴。
可算是打好一擔柴,跟著上官清兒往回挑,山路真是難走,自己又擔著柴,東搖西晃。
“唐大哥,砍柴還有一點要記住,砍柴一定要挑些乾的柴,你一定砍的有些水份的柴了,要不然不會這麽重的。砍柴也有三招,選刀、選樹、選乾柴,千萬別小看了砍柴。”上官青兒笑了笑,輕輕松松地走著。
看來這砍柴也是有竅門的,真是不試不知道。
“一會我們去地裡看看,看看地裡水份有多大,如果太大,我們還得等上幾天才能松地耕地。”清兒放下柴擔說。
“清兒,你不用歇一會嗎?砍完柴就去地裡,別太累了。”
這貨感覺自己都有點跟不上清兒節奏,主要是體力跟不上清兒,自已奇怪這麽一個女孩子,哪裡來的這麽好的體力,自己跟清兒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 而是一大點。
“快去吧,今天看好地,還要去借牛犁地呢?”
清兒已經把像鎬的物件放在唐天手裡,自己則跑進屋裡背著一個水袋出來。
種個地還要借牛,大家連牛都養不起嗎?這貨實在沒有想到村子能窮到這種地步。
上官清兒很熟練地在地上刨了幾下,翻上來的土又用鎬打了打,新鮮泥土的味道隨著清兒的敲打散布在空氣中。
“應該可以播種了。”唐天看著泥土松散的狀態說。
“明天我們去集上,回來後我再去和大家商量什麽時間開始種谷子。”清兒已經收起鎬,準備回家了。
“不是說借牛嗎?”這貨倒還記得借牛的事。
“借牛也要和大家商量,不知今年借一天牛,會不會超過一百文錢。”清兒表情淡淡地說。
“借牛還要給錢,不是說借嗎?”這貨還認為自己是聽錯了,傻傻地問了一句。
“當然要給錢了,你還以為真是借呀,借牛,是村裡客氣才這麽說的。”
上官清兒回頭看了眼唐天,感覺這家夥簡直天真的要死,就是一個啥都不知道。
“每天一百文,得用多少天才能耕完地。”
“族裡這麽多地,少說也得十天,碰上下雨還要長兩三天。”
“如果買一頭牛要多少錢。”這貨倒想著買頭牛來,這樣就不用借了。
“八貫到十貫,現在是農耕時節估計還要多些。”清兒也是很無奈。
“這牛這麽值錢呀!”這貨低頭跟在上官清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