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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闕》第93章 天地無援
  北冥殿對古揚的恨意,即便洛水斷流都不能息止,他們在西土一次次的失敗皆賴此人,十二鷹一半殞命也都是拜古揚所賜。

  北冥機率眾赴西煞宮,另有三十多個千羽稷高手潛伏在碧洛城。這一次對北冥機與千羽稷來說,泯滅西煞宮都不如殺掉古揚來得痛快。

  霹靂、狂風、豆大的雨,仿佛一口天地大鍋翻身傾倒。人與人難以照面,這雨似乎要淹了整個洛國、整個西土。

  這樣的天,助我也。

  古揚當先走在銀屏街上,街道的盡頭就是宮門,他的身後是長長的押送隊伍。但不知何時,那些人都掉了隊,倒在血泊裡。

  時長風撞開了古木坊的門,“老木!老木!”

  木龍士大步跑來,只見時長風一身是血,他剛要提杖奔去,卻被時長風一把拽住,木龍士從未從時長風眼中見過這樣的神態,那種驚懼不該是他這樣的人所能表露出。

  “來了強人,極強的人!你抵不住,俠客和老蕭也撐不了多久,老七身後的人切莫再藏了!”

  木龍士霍然震杖,怒目看著時長風,“我有何人可藏!”

  “老七已經走到銀屏街,除了俠客和老蕭,其他人根本無法走到他的身邊,來人凶悍至極,根本是大雍不曾見過的高手!”

  木龍士急道:“老七一定有安排,他的網遍布天下,豈會不知千羽稷的人來到西土!”

  時長風撓了撓脖子,“眼下不是猜的時候啊!有安排又怎樣?面對千羽稷提前護衛才是生路,豈有後手馳援的道理!”

  木龍士一愕,是啊,那可是最精粹的北冥力量,亂世之始最早的一輩殺手,正是那時狂悍的北冥殿才帶出了如雨後春筍般的殺手組織,“那你說怎麽辦?”

  時長風瞪著他,“我有辦法,還來找你?”

  木龍士猛然凝眉,雙腮咬緊,隨即緩緩走向牆角,緩得讓時長風恨不得立時砍死他。那似乎是一處機關,時長風頗不耐煩,真的是太費時了,情勢已然至此,這寸頭莽杖之人卻仿佛要三叩九拜一般。

  但當他拿出一物時,時長風的雙目喚出從未有過的光彩,與此同時,無數恍然的情形映入腦海,他忽然發覺自己忘了一些事、忘了很多事。

  ……

  三生園。

  師定圖等人正要動身,忽見一位帶著眼具的男子大步而入。此人一身流雲火紋,若是魯奇吉在此,人們定會訝出聲來,他的衣袍竟與魯奇吉極為相似。

  即使戴著眼具,師定圖仍是在第一時間驚出聲來,“大哥!”

  這二字一出,明夕堂、林婉、風玄河等人駭然失色,他是師定圖的兄長師鎮璽,“地坤塢”的權勢人物,師家在古塢真正的話事人就是他了,連師定圖都與他十年未見。

  明夕堂仍舊不管,躍步便要出,師鎮璽一個橫跨單臂按在明夕堂的肩上,“魯奇吉,天穹塢之謀。”

  明夕堂猛然怔在原地,師鎮璽的話不啻於一顆驚雷。從前明夕堂可以找到各種名義作為古揚的臂助,而今師鎮璽一句話,便相當於為他們真正確立了“本家”,他可以幫助古揚對付方星祖、晏平書,但絕對不能把矛頭指向魯奇吉。

  再加上古塢對古揚本頗多微詞,大有一種“千錘震而鼓不鳴”的味道,他們本就不是一個陣營,反而互犯的地方更多。

  明夕堂有些失落,林婉讀得出他的心緒,其實她和明夕堂一樣對古塢都沒有太大的歸屬感,但先輩的訓誡、過往的交集又讓他們不得不時刻與古塢站在同一陣營。

  多年以來,對明夕堂來說隻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他最愛的婉兒走出了冰室,所以古揚對他有不同的意義。

  ……

  入了禁軍後,白馬齋改稱白馬營。

  青蒼沚與荊簡默然對坐,這次連荊簡也不再鼓動了,他知道白馬齋可以救任何人,惟獨不能是古揚。一旦讓驤府或者牧青主知道白馬齋入禁軍並不是為了牧遙,縱使把古揚救下來,也是添了一條不可恕的死罪。

  在所有事情中,這件事埋得最深。

  荊簡彈了彈頭盔,忽然想喝點酒,雖然明令禁酒,此時卻不想管那些了。正在他賊眉鼠眼到處瞟的時候,青蒼沚從背後的櫃子裡拿出來一個酒壺,壺耳上掛著兩個杯子。

  荊簡定睛一看,正是第一次去見古揚時喝的九月楓丹。

  ……

  遊龍樓。

  碧洛城最高檔的酒樓。

  東方沐風忡忡望著眼前打開的紫檀匣子,其內置著一塊紅綢,平鋪著一個深紅色的酒壺。此壺琉璃熒光,溫潤清滑不可方物。

  這是第一壺“狂酹周天”,也是他準備送給古揚的出獄禮物。

  只是不曾想,出獄便是浩劫。

  東方家族尚有些力量,但全然不敢動,千羽稷級別的人物仿佛活化的千羽大烏木,如雄黃之於草蛇,東方家族的人未戰先衰,去了也是送死。

  愧疚?失落?期許?東方沐風的內心五味雜陳,漸漸不可排解,他把琉璃壺握在手中才總算安定了幾分。

  他心想古揚神通廣大,他這樣的人或許會死在牧青主的威權之下,怎麽會死在千羽稷的手中?這股勢力、那股勢力,救他的人不會少。

  狂酹周天漸漸溫了,掌心居然滲出汗水,東方沐風小心翼翼把它放回。

  ……

  碧洛城北百裡,狂風驟雨讓人看不清路,馬隊再難前進。

  避雨亭內,一對姐妹皆是焦急之色,正是自鹿角千山奔馬馳來的黛雨蓑和妹妹黛煙笠。

  黛雨蓑著淡紅綺羅紗衣,黑發雙螺盤疊,近三十歲,行事頗為穩重,也是此時鹿角千山的話事人。妹妹黛煙笠還不到二十,一身竹葉綠衣,戴著兩個銀色耳環,眉若柳葉、目似風鈴,一眨一眨如聞清響,玲瓏可人。

  “姐姐,這雨要殺人也似的,我們今天不可能到碧洛城。”

  黛雨蓑雙眉緊蹙,信中的日子乃是今日,按計劃今早便可到達碧洛城,怎奈暴雨不招呼、不講理,強行走了十裡嗆得難以呼吸,馬更是隨時要驚,不得已只能停下來。

  “姐姐,這個古揚究竟什麽人?這麽多年我可只見過你使喚別人,原來也會這般竭力為他人奔走。況且姐姐難道不覺此事詭得很?地盤的事他雖做到,但他讓我們做的事情未免太駭人了,這樣的交易我們為何不選擇拒絕?”

  黛雨蓑抬頭看了看天色,風如刀刮、雨無息意,“如若拒絕應是早些年的事了,他對家門的耕耘煞費苦心,許多事你當時還小。”

  黛煙笠嘟了嘟嘴,“那現在能不能透露一些了呀。”

  黛雨蓑目露幾分悠遠的神色,“他最早與家族接觸時便出手驚人,面對那樣一筆大禮,父親縱知來日會與此人產生諸多關聯, 仍然甘心於此。”

  黛煙笠立時眼睛睜大,“快說說!是什麽大禮?”

  “《扶搖劍法》後三十六式。”

  “啊?”黛煙笠立刻驚出聲來,“也就是說我們後來練的劍法都是這個古揚給的?”

  黛雨蓑點頭道:“此譜之前從未流傳於大雍,家門先輩都在苦苦尋找。父親那時說,得償此願,縱然這古揚要把大雍捅個窟窿,家門也願意助他一臂。”

  黛煙笠轉了轉眼珠,“姐姐,父親也這般意氣用事過?”

  黛雨蓑道:“總和你說凡事別著急判斷,還是這麽武斷。”

  “那父親為何如此?”

  “當時他派人送來劍譜,未提任何要求,單是這般魄力便讓人佩服,他對家門應是很了解並帶著莫大的誠意。父親心知此譜不會白來,但足足過去八年,家門才收到他的手書,這反而增加了父親對他的信任。”

  黛煙笠道:“要我說啊,都是讓羿門給連累的,後來才聽父親的話早已晚了,要不是出了那些事弄得水深火熱,父親的思慮想來也不會這麽單純。”

  黛雨蓑看了一眼妹妹,“你要的凡事都能這般思考,家門的事你便可以上手了。”

  黛煙笠嘿嘿一笑,旋即道:“姐姐這般馬不停蹄,可是那古揚面臨劫難?”

  黛雨蓑皺眉道:“此間我亦不詳,但願他不會有恙,父親還盼著與他會面。”

  就在這時,天地轟隆,一道電光劈在不遠的樹木上,避雨亭四周馬嘶烈烈,掙倒了木樁驚馳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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