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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闕》第19章 赤腳山河
  “你敢侮辱我!”

  寬大的袖子猛地掃過古揚面前,棋子隨即散落一地。

  “剛才確實在想事情,我們繼續。”

  “繼續個鬼!”明夕堂怒道,“有什麽問題你趕緊問!”

  “我之疑問,皆牽於此畫,不如明園主道一道來龍去脈,免得我句句追問。”

  豈料明夕堂雙手一攤做無賴狀,“此畫之秘,影響深遠,非不相告,實不能傳。”

  “你耍我?”古揚瞪眼道。

  “豈敢,你我雖約定一局一問,但世事多有隱秘,比如古主司問我崇煙柱石所在,我當真不知,又當如何?”

  古揚心知,明夕堂剛剛之所以大包大攬,乃是過分自信於自己的棋藝,分明沒有想過要回答什麽問題。

  “若非隱秘之事,何勞園主大人?”

  “主司應知,順根隻能挖到豆,順藤隻能摸到瓜,幾盤七星棋,不足以撐起燭雲畫派之秘,這麽說可否理解?”

  “園主的意思是,這一幅一尺天涯包含著燭雲畫派的秘密,也就是說燭雲畫作蘊含著同樣的秘密,有著強大的共性?”

  明夕堂頓時一滯,眼角一睨,冷如刀鋒,“我是該說古主司心思縝密,還是自大度人、過猶不及呢?”

  古揚笑了笑,此種情態的明夕堂讓他心中暢然,所得知也遠遠超乎預期。不拘泥於一幅畫作,何嘗不是更為朗闊的思緒,想那未來的酒畫天廊中,“三雕三跡”或可真正窺得洞天。

  片刻之後,明夕堂竟有些不能自持,見他緩緩站起身來,言辭也冷了許多,“古揚,我今日來,乃有一件頗為重要的事要告知於你。”

  “園主請講。”

  “酒畫天廊乃多方促就,牽涉頗多,還望古主司莫把此事當做兒戲,年節之後的大展不可再出任何意外!”

  “在下也勸明園主一句,有些人的性命也絕非兒戲,同樣不可再出意外。”

  四目相對,明夕堂雙目凝定,連眼妝都擁擠起來,分外懾人。

  古揚目若光炬,似可驅離一切寒氣,同樣直逼明夕堂。

  ……

  黑暗,對大多數人來說意味著危險。

  但對殺手與謀士來說,黑暗代表著安全,是一天中最光明的時刻。

  也許這更多是一種心理所致,黑暗能讓殺手突顯雙眼的明亮,也讓謀士更精於思考,白天,恰恰看不到遠方。

  在這偌大的亂世,每一個夜晚都有無數刺殺、無數密會,會有很多人殞命,也會有很多奇計、毒計醞釀而成。

  三生園也不例外。

  隻是今日所來,是許久未見的夜子清。

  二人雖相識不久,暗號卻不止一個。酒館中夜子清從前一直坐的那張桌子,若有人飲酒,便意味著今夜有事相談。

  隻是古揚安排了三日,終不見夜子清到訪。

  今夜雪壓青枝、厚而沉定,久等之人終於來了。

  極寒的書房並不影響夜子清的酒興,她是古揚見過最能喝酒的女子,依舊鬥笠輕衣,依舊夜路梨花。屋中有些靜默,夜子清神色風塵,似已許久不曾休息。

  “一連三日,不知古主司有何大事?”

  “我想讓姑娘為我去請一人。”

  夜子清微微一笑,“你現在手下可用的人,我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有多大規模,不必引我而去,我還能對你構成什麽威脅不成?”

  “你多慮了。”古揚緩道,“隻是我縱有信物,想請此人也極為不易,

更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與他的關系,思來想去,姑娘是最好的人選。”  夜子清卻不糾於此,喝了一口酒,目有猶疑,“今夜你我說句亮話,緋河所歷,你如何以為?”

  古揚並無猶豫,“姑娘有秘事,非白馬齋可知。”

  “你難道不覺答非所問?”

  “我輔助牧青主、許諾白馬齋、拉攏西煞宮、效力三生酒館,光是明面上便有這些,不知此言可夠?”

  夜子清目凝酒壺,似是聯想到這夜路梨花所蘊含久遠故事,似是回溯到一些令人惆悵的經年往事。又似乎,她隻想這麽呆上一呆。

  “說吧,去請誰?”

  “赤腳河山,顧九州。”

  咳咳!

  夜子清趕忙以袖掩面,探出輕帛抹了抹嘴,隨後一臉嗔怪看著古揚,“你是故意的嗎!”

  “絕非妄語,正是此人。”

  這下,夜子清隻有驚詫了,“你太看得起我了,請的動顧九州的人,或是已不在世或是還沒出生吧。”

  難怪夜子清驚訝,她本想古揚會請某個強大殺手或是頂尖謀士,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是這綽號“赤腳河山”的顧九州。

  說起顧九州,如雷貫耳的程度不亞於任何老牌殺手,此人不擅謀略、不懂兵法更不通殺術,他最擅長的是――這一行無與倫比的存在――山川地理。

  大概二十年前,一本名叫《大雍山川志》的書產生了巨大影響,遊人看行程、將軍看地勢、王侯看格局,連平常百姓也競相買來看看這奇偉山河。

  記憶驚人之外,顧九州還有一種神奇的天賦,他有著極強的空間架構能力,徹底將記憶與空間融為一體,所經之地皆為印記。

  而這位“赤腳河山”,是一個真正走遍了大雍的人。

  隻是世上大凡牛人多有怪癖,顧九州是出了名的牛脾氣,這個走遍山河的人,似乎隻有山河才對他的口味。

  而且算算時間,此時的顧九州已年近八旬。

  牛脾氣倒也罷了,八旬老人的牛脾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不,去!”夜子清一字一句,白眼翻向古揚。

  卻見古揚從袖中拿出一顆頗為乾癟的棗子,緩緩遞到夜子清面前。

  夜子清雙目一怔,“下酒的?”

  古揚咧了咧嘴,“此為信物。”

  夜子清接過棗子,手指一捏巋然不動,著實有些年頭了,但她已沒有再待下去的意願,起身就要離去。

  古揚箭步攔在夜子清身前。

  “耍我有意思?讓開!”

  “聽我說完你再走不遲。”古揚忙道,“七年前,我曾在酒館見過顧九州,他足足喝了一宿的七彩羅綺,我與他聊了頗多。最後他沒有酒錢便將這一枚棗子贈與我,還曾言此為信物,日後如若有事定當一助。”

  頓了一頓,夜子清道:“你確定他是顧九州?”

  “初見不知,細談已然,他隱居在煙雲北脈羅蘭谷。你也知此人脾性難測,我怕此物信度不夠,另需其他辦法方可一請,這才勞駕於你,此事相欠,今後任何艱險必然不辭。”

  “如若不成呢?”

  “成事在天,無關所欠於你。”

  夜子清凝眉而望,“古揚,這些年你打了不少底子啊,這又是在謀劃什麽?”

  “並非謀劃,不過是勉強禦敵罷了。”

  “何處之敵?”

  正在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主司,青衿府龍翻雲已到園外。”

  “請他進來。”

  旋即,古揚看向夜子清,“今日我約龍先生來,為的也是此事。”

  夜子清聞言拿起鬥笠便要向外走去,目中帶著些許警告,“你今夜有關顧九州之言,如若讓我知道有一字不實,有你好看!”

  古揚道:“字字不虛,隻是想請顧老至此,一枚信物恐是不夠,一切都看姑娘的發揮了。”

  夜子清將信將疑,走了一半忽又轉身回來,將半壺夜路梨花端在掌上,“你非飲酒之人,此物在此不合時宜。”

  古揚目露欽佩,“還是姑娘心思縝密。”

  不多時,龍翻雲來到書房。

  “此番不費一兵一卒而大敗瀟國,全取當日失地,現今無有代價而扼天劍閣,乃洛國百年未有之功。”龍翻雲上來便是一通誇讚。

  隨後,龍翻雲自袖中探出一個紫匣,“此為南嶼九蝶珠,為國主恩賞,此時形勢複雜,便未由內廷撰書,古主司應不會介意吧。”

  “豈敢,今日請龍先生來,乃是想與先生商議一事。 ”

  “古主司但說無妨。”

  “此事與花神谷有關。”

  當啷!

  不明為何,龍翻雲手中的紫匣忽然脫手摔落在地,一顆七彩斑斕眼球大小的珠子滾到牆角。

  “神也!你是如何得知?”

  “得知什麽?”古揚見狀也緊張了幾分。

  說來緩慢、那時極快,龍翻雲的面神情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一種古揚鮮見的緊張,從驚駭到凝思再到恐懼,表露著無以掩飾的內心變化。

  龍翻雲作為青衿府首謀,城府與定力豈是一般,今時此態,定是無意間泄露了重大秘密,讓人不得不往極端的方向思考。

  龍翻雲慌步走到牆角,將九蝶珠拾起,背對古揚的他,神色更是翻覆可怖。

  “亂忖之事,古主司見笑了。”

  古揚神色有些遊離,“花神谷有一秘術,名叫伏淵地障,乃是一種濃烈煙霧,此障離地三尺,不可驅不可解,先生可有耳聞?”

  “十年前,沅國興兵犯境,國主曾布伏淵地障之術,怎奈風勢不助,效力只剩十一,令人歎息。”龍翻雲回憶道,“自那之後,伏淵地障廣受詬病,不知古主司緣何提起此物。”

  “當年的伏淵地障布於平川曠野,風力難測,四散乃是必然。國主也並非想要以此禦敵,不過緩兵之策而已。”

  “古主司需要此物?”

  “今日請龍先生來,為的正是此事,我需要至少九百裡官道寬的伏淵地障。”

  “九百裡!”龍翻雲驚呼一聲,“古主司莫不是說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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