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撤退的時候,跟隨他的蒙古人部族仍有數十萬人,一起到了蒙古草原,結合了當地的屬下,差不多還能湊齊十萬騎兵。
故此雙方在外蒙古前線還可以僵持。
他帶走了大量黃金,開始拜托察哈泰汗國等幫忙對外采購先進武器,實質上就是安達曼帝國的武器。這非常困難,因為波蘭大公和金帳漢國在戰爭,察哈泰汗國也在中東的幾個王國不斷威脅之下,大漢王國的西域軍團也在緊逼。
他希望走私武器,只能看金帳汗國,也就是欽察汗國能夠從與斯拉夫地區交接的地方買到武器。安達曼帝國的一些並非最新一代的武器也在歐洲和中東出售給國王和騎士們。
走私確實也一直存在。
但他高估了這種可能性,歐洲人和阿拉伯人都無法容忍那種被人近乎滅國的恥辱,對蒙古人是一致對外的仇恨。軍火買賣一直存在,也有鋌而走險的軍火走私販子,卻無法大規模的賣入蒙古四大汗國,現在只剩下二個半汗國了。
王正的軍隊又來了。
高麗人曾作為大元的駙馬國數十年,也被迫削發留辨,那種四周的小辮子,連蒙古話也會說的人不少。投靠王正的高麗人軍團派出的斥候在蒙古草原上如魚得水,很快發現了蒙古人的營帳。
額爾古納河流一帶是水草肥美的飲馬之地,農莊與蒙古人的距離很近,不過是蒙古人擔心漢國軍團,沒有過分靠近這裡。
王正的騎兵軍團很快攻擊了一個數千人的部落,將高於車輪的男性屠殺乾淨,掠奪走馬匹和婦女。
之後不斷的沿著河流尋找部落,進攻,屠殺,劫掠。
依靠的是什麽武器呢?
騎兵步槍、近距離的左輪手槍、接近時的騎兵軍刀,軍事技術上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一邊倒的進攻,不但培養了雇傭軍團和奴隸的軍團的熟練度,還把他們的自信心和血氣練出來了。
王正卻不喜歡這樣,他希望有艱難的戰役,才能夠歷練真正的戰士。
故此他一直讓斥候尋找更大的部落,希望有一場艱難的戰役;同時派遣教士在軍隊裡為士兵祈禱,有一多半人出於服從的行為已經皈依了神教。王正也一再告誡各軍團領隊,要防范過於驕傲,要準備打一場艱苦的戰爭。
這樣的一場戰爭很快來臨,差一點讓王正死於戰場。
在滅掉了十來個部落後,軍團開始疲憊,也有些懈怠。王正傳令軍團回歸額爾古納農莊修正。
軍團帶著俘虜、馬匹和收獲回歸,越來越接近營地的時候,士兵們越來越放松,到最後軍團的各級軍官也開始在馬上說說笑笑。這是一支從開始上千人馬匹的騎兵軍團,四千人人的步兵軍團,到了現在已經有了二千騎兵,一人三馬,其余的三千步兵還在漠河大本營訓練。隊伍拖延著數裡地。
王正在隊伍中確有越來越不舒服的感覺,他驅馬離開隊伍,來到旁邊的高地上,幾十個護衛跟隨他,站立不動,檢閱軍隊向前。王正提起望遠鏡向農場營地看去,疑慮重重,他對護衛長說:“此時接近傍晚,為何農莊沒有炊煙?傳令下去,三軍止步整隊。”
傳令兵開始傳令,要軍隊止步整隊。
還沒有穿完命令,草地上突然冒出成千上萬的人影,拉開弓箭對軍團射來。
箭雨鋪天蓋地的落下,一些懈怠了解甲而行的人紛紛被擊中落馬。
王正大吼,“整隊,軍團隊長何在?”
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這是一支新軍。高麗人的兵油子會打仗,卻也最懈怠,被第一輪箭雨射中大半,剩下的新兵嚴守軍紀沒有解甲,卻慌亂不堪。 王正把臉甲放下,縱馬向敵人奔去,幾十個護衛跟隨,掌旗官舉著旗杆緊緊向前,號角手吹起反擊號角。
一邊飛馬奔跑,一邊抬手抽出AK47,對著埋伏的蒙古士兵掃射,幾十個衛兵也紛紛射擊。一些醒悟過來的士兵從慌亂中醒悟,對著這一遍的敵人射擊。
蒙古人身上掛著草皮,從頭到身體蒙住,此時紛紛站起來,用弓箭回擊。
身後也傳來呐喊聲,高坡上樹林裡,衝出騎兵隊伍。遠處農場方向一路煙塵,大規模的騎兵衝了過來。
護衛長大吼道:“將軍,身後有敵人。”
王正略有思索,就調轉馬頭,帶著隊伍仰身朝高地衝去,雙方在子彈和箭雨橫飛中紛紛落馬。樹林不夠大,衝出了騎兵只有數百人,很快被王正的騎兵擊潰後屠殺完畢。
上了高坡駐馬往身邊一看,再看周圍和遠處,身邊只剩下五六百人騎兵,一千多騎兵在第一輪攻擊中被擊殺,死傷倒地。前方埋伏的蒙古軍有數千人,農莊方向衝來的也有數千騎兵。
王正喝令:“下馬,豎盾,清點子彈。肖揚,張吉,帶人去下面收集彈藥。其余人掩護。”
騎兵們紛紛下馬,把馬匹牽到樹林裡。然後在高地豎起盾牌,以步槍瞄準接近陣地的蒙古兵射擊。
他們怎麽不撤退呢?
因為蒙古人把農場的退路堵了。
不用猜,肯定是蒙古人繞到過來把農場營地佔領了後,設立了埋伏。
戰役在熱兵器和遠程冷兵器的攻擊中持續,草地上步兵向死屍滿地的高麗軍團前進,用長弓頻率飛快的射擊。高地上密集的槍聲不斷地收割前方的蒙古兵。幾十個士兵持著盾牌,在屍體間把子彈包扯下背上。馬匹已經四散奔逃,也有些馬匹被找到,當作掩護,牽著往山坡上走。
士兵們迅速清點子彈,每個人大致有三十發子彈左右,下面的士兵又每個人背了上百發子彈上來。清點手雷,各有五顆。
王正如同天神般,帶著黑色的面甲,身上鎢鋼甲。他持著AK47對著蒙古人開始點射,爭取一搶爆頭。
這五六百人在山坡上死傷就變得極少了,因為對方的弓箭與槍支的攻擊距離相差太遠。在對射中,前方的步兵逐漸屍體增多,一些蒙古兵開始止步不前,把屍體堆積起來躲在後面。幾十個收集子彈的士兵再次下去,收集子彈、手雷和步槍。
如此三番五次,高地上武器彈藥逐漸充足。王正目測了一下蒙古騎兵過來的隊伍,指揮一部分士兵準備對付騎兵,後勤兵繼續下去收集彈藥。
蒙古騎兵跑到離開山坡數百米的地方開始分散成扇子們一樣,包抄向上。
王正舉手示意等待,等待蒙古人進入射程。等待的過程中,趴在屍體後面的蒙古步兵也開始站起身來往山坡奔跑。
年輕的新兵臉色在面甲後難以分辨,一些粗氣聲傳來,王正的大吼在空氣中回蕩:“今天與諸君殺戮,看我們怎樣屠殺蒙古人,天神保佑,我們必勝。”
“穩住……穩住…..殺。”
密集的槍聲響起,蒙古騎兵紛紛落馬。
王正想起了曾格林沁親王驅趕數千騎兵衝擊八國聯軍的時候,仰天大笑:“殺個痛快吧。”
瘋狂的笑聲在槍聲中也絲毫不能掩飾。
護衛幾十把ak47的密集掃射讓蒙古人吃了大虧,在一輪輪的衝擊中,驚天動地的戰馬落地,伴隨著紛紛落馬的騎兵,顯得如同漫畫一般詭異。
王正有五百名護衛,那麽怎麽只有幾十名呢?這是他拚命擴張東北農墾地區造成的後果,幾十個農場村鎮迫使他分兵,護衛們帶著一些新兵駐扎在各鎮區守衛。
這時候,即使是一邊倒的殺戮,蒙古人如同玩命的往上衝,終於也有騎兵和步兵從屍體的掩護縫隙了衝了上來。
“手雷準備。”
部分戰士開始把手雷朝著人群密集的地方丟下去,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這對蒙古人的戰馬來說,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很多戰馬驚了。
而對王正來說,不好的事情也發生了,蒙古人衝到了軍團士兵屍體那裡,一些士兵丟下弓箭,開始端起槍對這邊射擊,盡管大多數不會射擊,後坐力導致的子彈亂飛,或者沒有打開槍機不會射擊,有的不懂得瞄準。
王正要部分士兵集中向那邊投彈,一方面炸死敵人,另一方面也摧毀武器。
這是自己的弟兄,但也顧不得太多了。
對方能夠射擊開始給自己這邊帶來壓力。
“阿武。”王正轉頭對護衛長說,“帶三分之二的兄弟去樹林牽馬,前排的兄弟跟我守住這裡,我們準備衝擊敵人的騎兵軍陣。”
王正留下二百人集中火力四面開火,重點照顧正在屍體堆裡找槍支的蒙古步兵。
他瞅見一個蒙古兵端起槍,對著自己這邊隨意的開了一槍,王正的槍也正對著那個方向掃去,那士兵倒下了,他也感覺到身體一震,一顆子彈從肩甲的縫隙穿過了肩膀。
他的右手失去力量,左手接過搶繼續射擊。
二百名戰士的密集射擊打開了對方的騎兵缺口,護衛長帶著騎兵和馬匹從樹林裡衝了過來,王正找到自己的馬,左手把槍插進槍袋裡,腳踩馬鐙上了馬。彈孔在盔甲下,護衛長沒有注意。王正被圍在當中,驅馬向山坡下衝擊,一邊射擊,一邊朝人群中丟手雷。
一個火力四射的數百人騎兵團,像刺蝟一樣的剖開對方的騎兵陣列,衝了過去。
然後一百人留下對著後方射擊攔阻, 之後這一白人再次撤退,另一百人在數百米外等待射擊攔阻,如此輪流幾次,阻擋著蒙古騎兵。
王正,從挎包裡找到衛生包,推開面甲,用嘴巴撕開,把一包紗布塞進盔甲裡堵住傷口。護衛長瞥見,驚問:”您受傷了。“
王正搖頭:“噓,不要說話。”
蒙古騎兵被強大的活力阻擋在後面,王正他們終於到了農場,沒有進去,而是去尋找船隻。果不其然,船隻都被鑿沉了。
還好有備用計劃,在一個岸邊倉庫裡,有幾十隻木排,以防萬一。
士兵們放出木排,把木排放進水裡,掛上三角帆,放棄了馬匹,向下遊順流而下,蒙古人在追到岸邊後止步,無可奈何的停止了追擊。
王正在護衛長的幫助下,把盔甲脫下,一檢查,一顆子彈從肩膀對穿。衛生兵過來用酒精清洗傷口,發現沒有打斷動脈,消除了大出血的危險,縫補前後傷口,用紗布堵住,繃帶綁住肩膀。
前方水流在接近漠河的地方水流湍急,不過目前還沒有到那一步。
到底還是缺乏經驗阿,王正心想。
護衛長沉默了一會兒,問:“我把所有的兄弟叫回來?”
他指的是護衛團的人。
王正笑了,指著船上的士兵,“經此一役,他們都是精銳,以一帶十,就是一隻強的軍團。我們的新兵缺乏經驗,懈怠了,並不代表蒙古人厲害。”
其實王正想說的是,如果不是自己受傷了,他是想反攻的。
是很冒險,但對方的戰力是不成比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