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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第33章,第1次悖論三
  第三十三章,第一次悖論3

  接受鹽幫,開放江寧為鹽業市場捅了馬蜂窩。

  江淮鹽業的豪門與江寧的士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原本在猶豫是否進入元老院的儒生集團開始拒絕。朱峻的手下有人要離去,詢問原因時,對方苦笑說自己家人在某某村落,族長禁止自己去祭拜祖宗。

  朱峻是個聰明人,很快弄明白了所有的原因。

  他來稟報王正。

  王正離開安達曼王國有幾個月了,軍人們的財貨和奴隸已經大部分運走,將士們也思鄉心切,天氣一點點冷了,東南亞人頗為不爽。王正正在打包準備離開。

  江寧是他的一個意外之獲,他原本隻想打開貿易通路,在海邊劫掠一番就走。所以對於江寧的治理和是否留在手裡,都是一個變量。他並不想在未來的戰爭中為南宋充當抵擋蒙古人南下的棋子。

  聽了朱峻的言詞,他沉吟了一會兒,吩咐他把鹽幫老大和船幫老大找來。

  自漢起鹽鐵茶專賣,一直到清末。鹽業在宋朝屬於官營與私營混雜,有專門的鹽亭戶製鹽,商人向政府付錢買入鹽鈔,用鹽炒去換鹽亭戶的鹽。這個和南宋的金銀交銀所更換銅錢交稅是一個道理,可以隨意調控其中比值,謀奪百姓財產。鹽鈔是一張紙,到了南宋末年,其幣值已經不值錢,鹽亭戶陷入貧困,也就是私鹽泛濫的原因之一。在這種鹽業體系下,這條線上的官員和背後大商人勾結,大量壓低鹽戶價格,高價在外銷售,就成為必然。

  官員、商人、士子儒生是一條線上的利益共同體,知識分子的道統是民超越皇權,但什麽是民呢?士大夫階層!

  這是真正的民。那百姓呢?是屬於士大夫階層牧養的萬民,用來壓榨的。

  在這個道統下,契丹人統治中國可以,金人統治中國也可以,蒙古人也沒有問題,如果安達曼人願意認同,那也沒有問題。

  王正歎了口氣,明白是不可為,救助崖山之前的古中國精神的執念,又帶來一重打擊。那只有我黨的救國救民之術了。

  土改,鬥地主!

  王正編寫了一些通俗的小冊子,找來印坊排印。此時北方的元朝已經開始推行畢晟的活字印刷,南宋體系下因大家族試圖壟斷知識傳播,一直排斥活字印刷,而是雕版印刷。

  他詢問了一下印坊老板,也是雕版。印坊老板看了一下小冊子內容,撲通給王正跪下來:“陛下,不能這樣做啊,會天下大亂的。”

  王正點點頭,對手下說:“把印坊老板殺了,用士兵逼迫匠人印刷,改用活字印刷,不從的殺全家。”

  印坊業與知識分子家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必定是反對王正的做法。

  活字印刷的辦法其實非常容易上手,比雕版過程複雜一點,印刷效率卻非常迅速。王正要的小冊子不講究行文美觀,只要求字大,印刷迅速。

  這些小冊子被史傑的人在坊間流傳,由說書人講解。裡面編造了很多惡霸地主的故事,王正把白毛女的故事也搬了過來。也有簡單故事,引述經書的內容。

  並不是所有的儒生都抗拒新的政權,王正讓朱峻把一些在宋王朝失意的貧寒士子叫來親自培訓,講解經書和天下大同的理想主義。他相信在五四運動前後的知識分子能夠受到感染,排除萬難,不惜生命去創立一個新社會,此時也必然能夠打造同樣一批人。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最迅速接受這一套理論的是鹽幫的走私分子和鹽亭戶們、地下社會的流氓們。

  鹽幫老大和船幫老大跪在地上,咬破中指,寫下血書,誓死推倒豪門的惡霸地主。

  1259年秋冬交接時,江淮地區開始零星出現鹽業商人家族杯屠門的現象。

  一種被稱作上天教的“邪教”在兩淮底層迅速蔓延。說書人四處走動,在坊間傳播。家庭教會開始流行。

  江寧建立了第一個聖殿,含有神社,可以擺放祖宗和將士的牌位,他們在天上進入天使的行列。

  朱峻引領官吏和一批士子加入神教,這些人的祖先牌位被供奉在神社。地下社會全部加入了神教,並由鹽幫和船幫向長江沿岸江淮地區傳播。

  江寧府安達曼王國控制的地域掀起了土改風暴,鬥地主分田地的行動展開,村落的遊俠兒帶頭屠殺了地主,搶劫了地主家的財產和女人。農民分配到土地,只要加入神教,稅負僅僅為十奉一。

  與豪門地主相關的儒生們開始大量逃亡臨安。

  孔夫子在離開時跪在地上放聲大哭:“道統崩解,宗族滅絕,此乃末世,蒼天啊,你無眼啊。”

  王正放任他們離去,部分儒生和背後的家族來尋求妥協。王正點頭同意,用了蔣光頭在彎彎的做法:贖買土地。

  土改進入溫和的狀態,王正以此逼迫地主階層的資本進入工商業。

  寒冬臘月裡,江寧的第一屆元老院成立,它是古代南宋的政治協商會議,地下社會代表農民、工匠階層、類似鐵捕頭的官吏基層、小商人、大商人、妥協的知識分子產生了議員,三十六名議員就位。

  王正從地下社會和官吏家庭抽調部分人員組成軍警部隊,將在安達曼艦隊離開後維持治安。這支純粹以宋人組成的軍隊配置了弩弓、弩炮和燃燒彈,冷兵器有橫刀和長矛。冷兵器訓練以拚刺刀的三板斧和射擊為主。他們的薪酬由稅收支付。

  在北方的朔風讓安達曼人承受不住的時候,王正啟航回去,留下朱峻和猶大自我管理江寧,小白留下來充當神殿的女祭司。她到艙室裡戀戀不舍的擁抱了小青,又被王正攬在懷裡擁抱了一下。

  一艘三桅帆快船留下來保護這些人。

  “事不可為,則乘船遁走。人在國在,人亡國亡。各位可明白?”王正囑咐朱峻和猶大,“帶走這些精英,我們數月就可以打回來,重建江寧。人沒有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朱峻和猶大跪下來答應。

  猶大除了管理商業,還要開始推廣安達曼貨幣,逐漸建立收取鑄幣稅的金融體系。

  王正在春節前到達了普吉島,軍人們去檢查自己的收入,人人因為回到熟悉的環境裡,並有慢慢的收獲欣喜異常。

  恩雅生了第二個兒子,王正錯過了這個孩子的出世。王正給他起了一個惡俗的名字,叫做王土改。

  賀敏和班亞也懷孕了,都有七八個月的樣子,很顯懷。

  在王正的衛生條例下,安達曼王國的醫療體系初步建立。外科、內科、婦科、嬰幼兒分的不是很清楚,女祭司們兼職的醫生隊伍幾乎是全科。王正在上一世有自己的孩子,他曾閱讀了一大本德國人寫的從懷孕到孩子青春期所有的症狀、可能疾病、每個年齡段的性格脾氣和心理狀況。從恩雅懷第一個孩子開始,就應用這些知識,現在已經在王國推開,迅速降低了嬰幼兒的死亡率。

  青蒿素的應用,把瘧疾的死亡率降低到個位數;一些簡單的醫療方法推行開來後,安達曼族的平均壽命從三十歲迅速提高到四十歲,目前還沒辦法完全統計,但懷孕生產和嬰幼兒的死亡率迅速下降,估計數字是沒有錯的。

  衛生條例也制定了垃圾處理和街道清潔的方略。垃圾乾濕分離,軟硬分離,在一開始就是整個王國的規定,凡是搬入新建村鎮的,院子前都有三個垃圾桶,分為:濕、乾軟、乾硬,用顏色、圖畫和安達曼文字注明。

  濕垃圾運去發酵為肥料和沼氣,乾垃圾則分別運去成為建築垃圾填埋物和焚燒。焚燒的那一部分是運到港灣的一個島上,就是後世的pp島,又一個旅遊勝地被王正毀了。

  城市的上下水系統也已經建立,除了每家每戶的衛生間,還建立了城中大型的浴室,供外來商人使用。

  很多商人習慣於安達曼王國整齊乾淨的街道、舒適的住宅,他們厭惡家鄉的糟糕城市管理,那滿街道的尿糞和垃圾,蒼蠅滿天飛,老鼠成群的在街角遊蕩。

  這一年安達曼開放了國籍申請,凡是皈依神教的和對安達曼王國有貢獻的,均可以加入。

  卡伊姆跟隨船隊回來了一次普吉島,旭烈兀當時已經佔領了巴格達,進攻敘利亞。阿尤布王朝覆滅,卡伊姆家族僅僅保住了一小塊地方哈馬,表面上還是阿尤布王室,實際上是卡伊姆家族控制。

  卡伊姆已經很老了,以古代人的年齡來說,他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是奇跡。他和王正探討了阿拉伯人的未來,此時埃及人還沒有在大馬士革與蒙古人決戰。王正知道這是蒙古人最後一次擴張,他們在大馬士革失敗,同年蒙哥在攻打南宋時死亡。蒙古人終止了所有的擴張,忙於繼承人混戰。

  東羅馬帝國和馬穆魯克人建立的埃及蘇丹王國因此保住了性命。

  卡伊姆嘗試了最後一次勸告,希望王正的派系能夠皈依正統的神教。王正委婉的勸告老人,就像遜尼派和什葉派的分歧,以及包括蘇菲教派的崛起,天神不會在意多一些分支的。反正你們會自相殘殺。

  王正用最後一句玩笑話堵住了卡伊姆的嘴。

  卡伊姆深知阿拉伯帝國已經大部分覆滅,阿巴斯王朝的哈利法也僅能夠在埃及蘇丹名下成為廷臣。安達曼王國正強盛,他眼見著王正用八年的時間建立這個王國。他感歎天神的偏心,自己過於老了,如果也是二十多歲的年齡,他相信自己可以重建阿拉伯帝國。

  卡伊姆希望保持與王正的友誼,也希望卡伊姆家族能夠繼續與安達曼王國保持友誼和商業來往。他帶走了賽義德,因為他覺得自己會死在不久的將來,選定繼承人能夠穩定整個家族和清真寺的延續。

  賽義德一直不喜歡王正,他認為王正是異教徒,沒有遵從穆聖的經書,而是自己創立了一本。這讓他非常痛恨,但他在商業利益和卡伊姆的壓製下,克制了仇恨,或許在將來還要維持表面的微笑很多年。

  王正不在乎這點,他需要從阿拉伯半島的另一邊紅海保持商道,能夠通到地中海,從而與歐洲交易。他也會嘗試與旭烈兀的王國交易,伊爾汗國就要在明年建立了。這條商道能夠通過東羅馬帝國,進入歐洲的路上交通線。蒙古人摧毀了從陝西開始到整個西域的所有國家,屠殺了無數城市,這條線上本身的消費力下降很多,但陸地通往歐洲的商道因為蒙古人控制了整個版圖,變得安全了很多,抵消了陸路運輸的成本。

  王正想要爭奪蒙古人本上的商業份額。

  忽必烈還沒有得到位置,南宋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江寧是不是能夠保住,這的確是個未知數。南宋朝廷如果潑力一撲,江寧瞬間就會毀滅。

  但此時面臨春節,春節不是安達曼王國的節日,只是王正自己的一個節日。王正去安達曼主島看望了安娜。安娜與王正相處的時間不多,也沒有小孩。安達曼群島的工商業並不發達,連農業都一般,安娜只剩下一些宗教事務,沉浸在聖殿裡。

  王正陪了她兩天,照例問她要不要跟自己回普吉島。安娜照例拒絕,她不想見王后恩雅,也不想入住那裡的王宮,盡管有她的房間。

  王正就不勉強,孫大聖還在這裡陪她,上次回去就擔心孫大聖不適應氣候。升帆離開的時候,他站在甲板上看著那個瘦小的土著女子,特地為他穿著吊帶衫,孤獨的揮手告別,孫大聖蹲在旁邊惆悵的觀望,心中略有一絲愧疚。當年他殺了丹老安娜的族人,導致她被驅逐出部落。現在她雖然是安達曼國王的王后之一,統率安達曼島和蘇門答臘島的教區,實際上她既沒有擁有安達曼國王,也沒有自己的孩子,甚至沒有自己的族人,寡然一身。

  安娜憎恨恩雅,在她知道自己無法憎恨王正後,她把自己命運的悲慘歸咎到恩雅身上,恩雅帶領王正去了丹老群島。

  王正搖搖頭,把自己一堆老婆的紛爭扔到腦後,在回來的路上用脫鉤吊了幾條金槍魚。

  大年夜,外城的宋人商鋪非常熱鬧。王正抱著小女兒、帶了兒子、大女兒和小青出來吃餃子和守夜,小兒子剛幾個月,恩雅不肯放出來。他到了製冰棍的那家,武士把金槍魚扔給掌櫃的去做魚生。掌櫃的已經發了大財,他把製作冰棍的方法教給廣州的自家店鋪,一時盛行。

  “餛飩什麽餡的?”廣東人和客家人都把餃子叫做餛飩。

  “韭菜豬肉。”掌櫃的親自過來伺候,滿臉笑意。

  哦,哪裡來的豬肉?普吉島沒有養豬,海產品是主要肉類蛋白質來源。

  “野豬。前幾天有武士去打獵,小人特地拜托,重金收購的。”

  “哦,那今晚就在你家嘮叨了。你先上菜。“

  小青抱著女兒在窗口看街面上雜耍,剛剛有舞獅子的經過。小女兒很文靜,有點像她的母親賀敏,看得興奮了,也只是滿足的微笑。兒子和大女兒在旁邊嘀嘀咕咕,說父親弄得大炮竹,實際上是焰火。王正安排城牆上釋放,怕威力太大,引來火災。消防隊是在今夜要值班的,宋人喜歡此夜放鞭炮。

  然後王建國和大女兒往王正身邊靠,大丫抱著王正的胳膊問:“爸爸,能不能現在放炮阿?”

  王正把她抱上來,坐在大腿上。兒子見勢自己蹭過來爬到另一邊大腿上。王正左右手抱住兒女說:“規矩是要在午夜放的,不過武士在樓下還存放了幾個小的,你們可以去放。”

  倆孩子歡呼一聲,從王正身上一挺腰跳下,往樓下跑去。

  “注意安全,臉不要對著炮竹。”王正在後面喊著。

  小青笑吟吟的轉過臉說:“他們去年放過的,應該沒問題的。”

  一會兒武士們抬了幾個焰火擺在街道上,兄妹倆拿著燃香往前伸手點著了引線,趕快往回跑。

  嘭嘭嘭的聲音響起,天空爆開一個個煙花。街上的人們駐足抬頭觀賞。

  王正喜歡這樣的年味。

  吃了水餃,孩子們一個個給王正磕頭拿到紅包,城牆上開始大規模的對著天空釋放焰火。

  等孩子們看完焰火一個個哈欠連天的時候,大年夜過去,新的一年就要來臨了。

  王正帶小青回到王宮,恩雅和班亞各在自己的寢室已經睡著了,賀敏還在行宮,王正去了另外的房間,晚上與小青極盡猛烈的做愛,紀念來世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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