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馬六甲海戰

　　1256年，南宋寶佑4年，蒙古人攻佔木刺夷國，最後一任阿薩辛派教主投降後被殺。王正接到了卡伊姆悲傷的信件，詢問巴格達能否守得住。無論如何阿巴斯王國要面對旭烈兀全面的戰爭了。

　　同年，蒙古人與安南王國不斷的展開大戰前的外交活動，安南希望避免戰爭，但對方提出的條件過於苛刻。陳守舟和陳太宗已經明白戰爭不可避免。他們驚詫於安達曼國王的預言，並在對安達曼輸送鐵礦和煤炭的過程中獲得了大量的武器裝備，甚至獲得了最先進的弩炮和燃燒彈藥。在廣寧通往海防海岸的運輸過程中，陳朝付出了巨大的勞力代價。終於算有所獲。在對佔婆的戰爭中，先進的武器幫助陳朝獲得了巨大勝利，但由於蒙古人迫在眉睫的戰爭威脅，陳朝無暇顧及去佔領佔城王國，只能達成城下之盟，獲得一部分賠償和年年進貢。

　　在這一年，蒙古人完成了對昆明和貴州兩個地方政權的入侵勝利，開始反向包圍大宋，進攻四川。

　　哈桑家族和卡伊姆家族幾乎壟斷了廣州港的海貿，蒲家做出相應的犧牲，退讓廣州，繼續佔據泉州海貿。上交給安達曼王國的過境保護費，此時蒲壽庚家族已經知道是誰在壟斷航線，在其余海商日益減少的情況下，還是得以彌補了損失。

　　在阿拉伯商人體系萎縮了一部分後，大宋的宋人海商開始嘗試擴大下海的規模，他們曾遠達佔城、爪哇、馬六甲，但未能到達注輦的朱羅王朝，這條線被阿拉伯海商壟斷。

　　在這種情況下，安達曼王國海軍的斥侯艦隊在不同的方向發現了敵人的軍隊。朱羅王朝因為馬來半島附屬國的商業利益和訴求，排除了龐大的艦隊南下進攻安達曼王國;馬來半島和蘇門答臘半島的吉打蘇丹王朝和三佛齊王國排出了北上的艦隊。

　　朱羅王朝的帆船也是阿拉伯帆，兩地的海洋文明相互影響非常深刻。

　　安達曼海軍的三支艦隊，安達曼艦隊和丹老艦隊阻擊了朱羅王朝的遠征艦。這兩支艦隊以四艘三桅快船和上百艘三角帆獨木舟或雙體獨木舟為主。

　　這場海戰乏善可陳，四艘三桅快帆船對整個朱羅艦隊發動了側面炮擊，回到上風口再回來，用另一側的舷炮攻了一溜，朱羅艦隊就被撕裂了。四散奔逃的朱羅人在轟鳴聲中，有的不知所措，有的跪下祈禱雷神原諒，有的則開始逃跑，被上百艘帆船獨木舟分別圍著用弩炮燃燒彈殲滅，俘虜了大量朱羅士兵。

　　安娜在安達曼艦隊的旗艦上，指揮艦隊把俘虜拉回安達曼主島和丹老群島後，補給完畢，開始北上進攻朱羅王朝。這是王正的既定戰略。安達曼群島缺少淡水，即不適合農業也不適合工業，主要是作為軍隊訓練基地和輔助的造船修船基地。奴隸用於修建道路和城堡。由於過去的一段經歷，丹老群島歸恩雅王后統管宗教事務，安娜則統管安達曼群島。實際上，馬來半島的宗教事務也是恩雅的勢力范圍，她作為繼承人的母親得到了多數權益。不過安娜掌握了一部分軍隊，這是恩雅暫時不具備的。所有的軍人對王室效忠，恩雅的兒子擁有全部武裝力量，同時未來直接統管普吉島、丹老群島和馬來群島的軍人，恩雅雖然心裡不太舒服，但沒有過於計較。

　　南方的馬六甲海戰，是一場又一場的擊潰和追擊戰，吉打和三佛齊的艦隊不成規模。在追擊殲滅了大部分艦隊，俘虜了對方的軍人。王正命令安達曼海軍在吉打港口布置水雷，

就南下進攻馬來半島其余的城邦和三佛齊王國去了。　　馬來半島中央地區的矮人族鑽出叢林從內陸往海岸城邦攻擊，海面上的艦隊對城市發動炮擊和弩炮燃燒彈攻擊。一個個城邦的王室和貴族投向後，貴族男性高於矮人肩膀的都被殺掉，女人送往軍隊充當奴隸。平民中工匠被甄別，其余的男性被送往各地充當奴隸。直到他們皈依神教，身心忠誠為止。這當然是一個需要時間的工作。

　　打到檳城和淡馬錫，王正決定此地建立另一個地區城市中心，鎖定柔佛海峽。

　　二個月後，安達曼艦隊進攻三佛齊王國巨港，在掃蕩蘇門答臘島沿岸城邦王國的時候，海岸和叢林裡早已皈依神教的潮人水手和矮人族參加了戰爭。

　　女祭司恩雅對三佛齊王國的婆羅門教徒發布教令，神教的天神乃是梵天、濕婆和毗濕奴的化身，現在迷途的三佛齊信眾必須重新皈依主神。

　　三佛齊的王族和貴族男性都被殺死在城市廣場，拒絕皈依的被圈禁為奴隸，開始開發蘇門答臘島的礦山。通往山林的道路漫長而血腥，這些奴隸多數都死在開拓道路和挖礦的歲月裡。

　　潮人武士喜歡海洋，所以他們獲得了財寶、女人;矮人族喜歡土地，他們分得了土地和女人。

　　安達曼王國的女祭司們、將軍們、酋長們、武士在瓜分戰果，佔領城市。他發布了不同的任命，女祭司們佔據各自的教區，酋長們擔任各塊土地的行政長官。除了分封將士們之外，重新皈依的階層開始獲得土地，這是一種打破了原本土地歸屬的改革措施。王族、原來的酋長、貴族控制的土地被分割給貧民。一些地方上的官吏重新得到任命。

　　忙了幾個月後，馬來半島和蘇門答臘島的內政穩定下來，軍人政府控制了所有的城邦。

　　來自大宋的商船到達柔佛海峽的兩個港口後，發現了新的旗幟和矮人武士控制的城市。一些不好的信息也傳遞給了南海的宋人海盜們。這些亦商亦盜的團夥開始大量這個新崛起的海上王國。

　　穩定了馬來半島，王正立即對爪哇島發動入侵，三佛齊王國剩余的力量未能抵抗，投降了安達曼王國。三佛齊王國在爪哇的統治由夏連特拉家族繼承，當年三佛齊王國的王太后是夏連特拉王國的公主，以此名義合並了兩個王國。王正有樣學樣就地娶了夏連特拉家族的長公主，兼任了夏連特拉王國國王。但大部分王族和貴族以試圖叛亂的名義，被王正的軍隊屠殺，這些王族和貴族的財產和土地被瓜分給安達曼軍人和本地皈依神教的貧民。

　　婚禮當晚，王正看了看絕望的長公主，長得不算難看。因為王族都是一代代選擇美女成為妻妾，基因選擇還是有效的。只是略微偏差於來自現代的審美觀。

　　她的兄弟們都被砍殺了，罪名是試圖反叛，謀刺安達曼國王。

　　婚禮在王宮舉行，原來三佛齊王國的臣民們看了盛大的婚禮和焰火表演。盛裝的長公主出現了一會兒，被送往后宮。

　　爪哇島也有潮人和矮人族的蹤跡，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接觸安達曼王國的招攬。同族很容易接受彼此的召喚。因此在佔領爪哇島後，他們跟隨接管了爪哇島的軍事管制。

　　王正沒有在王宮居住，當他回到船上的時候，長公主也被送了過來。

　　整個馬來群島，包括馬來半島、蘇門答臘、爪哇、菲律賓等等，語言都有相通之處。王正與長公主的對話並不困難。

　　受過良好教育的長公主名字是賀敏.夏連特拉，中間還有一長串名字，代表祖父母封地等等的意思。她深通婆羅門教的文化和治國之道，因為夏連特拉家族有女王的傳統。實際上南洋這樣的習慣不少，馬來半島曾出現過另一個女王，北大年王國女王。

　　賀敏穿著紅色旗袍嫁衣，旗袍上繡著鳳凰。這是王正的一種惡趣味，他認為後世的旗袍最能夠反映女性的身材和柔媚氣質。

　　這個眼前的女孩子有著瘦長的身材，臉也狹長，介於瓜子臉和鵝蛋臉之間，略微瘦削。這樣的女孩子老了以後，臉會比較顯老。但年輕時就顯得非常美，有一種骨感的魅力，似乎像白骨精一樣。

　　她的眼睛裡混雜著仇恨和絕望，她的父兄和弟弟都被眼前的這個高個子男人殺了。

　　“你為何不殺了我?”

　　“用你的宗教的教義來說，這一生的業是你上一世的修行造成的。我不能破壞你的輪回。你在這一世的命運，是嫁給我做王妃，去忍受此中的苦難，直到下一世的光明。”

　　“無恥。”夏連特拉長公主的臉色因憤怒而潮紅，胸膛起伏。

　　她並不懼怕王正的威嚴，其實是因為王正收斂了王八之氣，此時嘴角正露出嘲諷式的微笑。

　　“大梵天會說這是你的命運。”

　　“我如果不接受這個命運呢?”長公主怒火和仇恨噴薄而出，胸膛劇烈起伏，讓王正發現她的胸部不小。王正覺得運氣不錯，他的幾個老婆都波濤洶湧。

　　女孩子發現了王正淫邪的目光，用雙手抱住胸口，往後隱藏了一下身體。

　　王正璞的笑了，他說道:“你當然會接受你的業，你不會違反教義。因為你違反了，我會殺了你剩余的族人，這些業報會歸於你。你當然也不會自殺，因為自殺本身會帶來下地獄的業報，而你的族人同樣會為你而死。你會永世沉淪的。毗濕拏不再護衛你的族人，他們失去了神的護佑，而濕婆神在我這邊，我還擁有了帝釋天的力量。你選擇吧。”

　　王正結束了神棍的話語，把女人推倒。

　　教授在遙遠的七百多年後打了一個寒顫，夢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成了禽獸。

　　叫獸阿，能有什麽良善學生。

　　他需要一個穩定後方，爪哇島的居民數量眾多，不是全部都能送去做奴隸的。依靠一個舊王朝的影響力，從容的過渡是非常必要的。一些貴族和官吏的利益得到了保障，另一些被犧牲了。這樣的利益重新分配能否讓當地利益集團在維持了長公主紐帶的情況下心安理得。

　　安排好駐軍和利益分配之後，王正帶走了大部分艦隊，因為柔佛海峽和蘇門答臘島都需要艦隊駐守。

　　他帶走了賀敏長公主，允許她帶走了十幾個夏連特拉家族的侍女。當她問起王宮的其他女官和父兄的妻妾，都被安達曼王國的將軍們分走了，不由得黯然神傷。

　　離開時，王正讓艦隊繞道而行，去了爪哇島後方，在那裡詢問矮人族有沒有發現一種樹木。他描繪了半天，花了張圖。終於找到了金雞納霜。大宋那邊後來幫他找到了四川的青蒿，實際上是黃蒿。在普吉島當地試驗下來，救助瘧疾的效果很好。如果慢慢形成抗藥性，就會比較麻煩。所以他需要金雞納霜作為備用藥物。提煉奎寧的過程非常複雜，他需要仔細想一想提煉的化學過程，但需要的催化劑目前王國都已經擁有了，並不缺乏。賀敏並沒有待在船艙裡，王正帶著她在陸地行走，查看當地民俗習慣。她從未見過這些矮人族，倒是看到過潮人。在她曾經的王國裡，居然藏著這麽多奇特的矮人，是她從為想見的。

　　她看到王正在仔細的查看一堆樹皮，然後命令矮人們一定的數量裝船。

　　王正回頭看了看她，見她走路還有些不暢，吩咐侍女們搬來幾張藤椅和桌子，支起遮陽傘，燃起熏香驅趕蚊蟲。

　　等待矮人們砍伐金雞納樹皮的時間裡，王正坐在遮陽傘下喝起咖啡，咖啡濃鬱的香味彌漫。不遠處也放了幾張桌子和傘，船長們堅守崗位，不過一些跟隨的女祭司們和酋長們可以下來休息一會兒。咖啡已經成為安達曼上流社會的標配，人們有樣學樣，跟著王正的王室口味發展出品味來。

　　實際上賀敏是懂一點咖啡的，她聽聞是阿拉伯世界祭祀們的飲料，能夠提神。所以她嘗試著喝了一小口，有些苦。

　　她略為皺了下眉頭，王正給她的杯子裡放了一杓子白糖，攪了攪。她再嘗了一小口，苦味降低了，混雜著香甜。

　　沉默了一會兒，王正覺得她不太可能主動詢問自己或和自己說話，就介紹道:“這種植物的樹皮可以治療瘧疾，就是你們看到的冷熱病，打擺子。死亡率很高。原來是無藥可救的。”

　　賀敏很驚訝，她有不少族親曾患過這樣的疾病，依靠巫醫跳大神，用草藥和放血治療，少數好了，多數死去了。巫師說是被魔鬼帶走了。婆羅門教則解釋成為業報。

　　她忍不住問:“這是魔鬼帶來的疾病，你怎麽能治療?”

　　“我是天神之子。”王正簡單的用神棍的語言回答道，不遠處傳來恰到好處的馬屁聲:“吾王威武！”女祭司和酋長們起立高呼到，遠處傳來武士們擂胸大吼“天佑吾王！”

　　賀敏臉色蒼白，她低聲說:“你是魔鬼才對。”

　　“就當我是阿修羅吧。”王正也低聲笑道。

　　艦隊繞過南蘇門答臘，從島的南部向西南，在安達曼島補給了一下，然後徑直穿越安達曼海和緬甸海前往注輦，與安娜的艦隊會合。

　　朱羅王朝是一個大國，有一千五百萬國民，不過此時因為災害和內亂，國力在迅速下降。這是他們能夠排出的最後一支強力的艦隊，然而並沒有回來，敵人艦隊佔據了港口。

　　朱羅王朝擁有數萬頭巨象的陸地戰隊。他們在港口外布置了數千頭巨象戰隊，試圖以此抵抗安達曼海軍的進攻。

　　安達曼海軍並沒有派遣陸戰隊上岸，他們從遠程用大炮發動了攻擊，岸上一片混亂。戰象隊伍被實心單擊中，龐大的戰象血肉模糊的倒下，戰象亂竄，一瞬間隊伍就散架了。獨木舟靠近了海岸，弩炮發動了燃燒彈攻擊，海岸瞬間陷入火海。

　　這是不對稱戰爭，當王正幾個月後趕來的時候，朱羅王朝已經決定投降，和安達曼王朝談判投降條件。

　　王正接受了朱羅王朝的朝臣，當然還有巨額的賠償。朱羅王國在港口提供了殖民地給安達曼王國的商人使用。這些婦女組成的商人隊伍在武士的護衛下登陸，選擇店鋪。

　　至此，從印度洋、緬甸海、安達曼海、馬六甲海峽的整個貿易航道處於安達曼王國的統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