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女人事務和農業

　　盡管安達曼海軍的艦隊在增長，火炮也發展到了幾代之後，越來越穩定。這幾年的海上戰爭卻停滯了下來，來往大宋和阿拉伯海兩岸的商人幾乎全部繳納航線保護費，現在叫做航道稅費了。

　　三大艦隊在印度洋遊弋，安達曼艦隊開始為朱羅王國提供保護，朱羅王國提供軍事港口。安達曼王國的借口是朱羅王國尚未付清戰敗賠款，需要捍衛自己的債權，不能讓印度北方的王國入侵。這樣朱羅王國搖搖擺擺的維持著政權。

　　丹老艦隊負責緬甸海的防線，並為直通王國提供海岸護衛。直通王國也建立了艦隊，和安達曼王國的海軍經常一起演戲。他們從安達曼王國購買了六艘戰艦，陸續交付中。在這個過程中意外的收獲是孟加拉王國終於接受了安達曼王國的貿易要求，提供硝石。在過去的數年中，孟加拉王國一直拒絕給與硝石。由於其王國深處內陸，且王正能夠從大宋的貿易得到硝石，就放棄了對其入侵。

　　在安達曼王國擊敗朱羅王朝後，孟加拉王國出於恐懼接受了安達曼王國的貿易要求。並和安達曼王國達成外交關系。

　　普吉艦隊是最強大的一隻，它擁有十二艘三桅快帆船和十二艘柚木補給艦，另外擁有數百艘帆船獨木舟，散布在從普吉島經甲米到柔佛海峽的近海。龐大的補給艦意味著普吉艦隊可以做遠程攻擊，一路攻打到大宋沿海。不過目前，除了在馬六甲海鮮巡航，還給素可泰王國、那空王國提供貿易護航。其中艦隊的一部分現在正在安南王國保護陳朝國王和太師。

　　另一方面，王正正在建立淡馬錫艦隊，用於控制南海，從柔佛海峽到彎彎海鮮的廣闊地域。這支艦隊將是最大的，計劃中將達到上百艘三維快帆船，以籌備與蒙古的未來海上戰爭。

　　在此之前，要開拓安達曼到大宋、北方元朝、高麗、日本的直接貿易。王正準備啟用從馬來半島、蘇門答臘島、爪哇、佔城、安南、素可泰、那空王國的所有商人。

　　他將趁著與素可泰王國的公主婚禮，召集這些地方的商人到普吉島聚會，告知自己的意圖。這不僅僅是要通過各國王室去召集，還要通過民間召集。因為王正深知遠洋貿易需要有開拓精神的商人，各國王室附屬的商人是躺著賺錢，屬於特權階層，很少有開拓野心和勇氣的。

　　王國的使節前往素可泰王國去接洽何時接公主，以及禮節如何，禮物如何。這需要一一對接清楚。那空蘇拉隆功王儲已經即位維那空國王，他抽空提前過來給王正作指點。

　　兩人都是老熟人了，就住在行宮這裡。

　　行宮是比較簡單的院落，當然比普通酋長的房子還是好的多。用木平台架空純木製的房屋，用的是雙層陡坡時斜坡頂。這種頂在東南亞流行了二千年是因為隔熱。

　　硝石的大量進口，使得製冰不再是難題。用木片製造風扇漿葉，仆人在後面用搖柄驅動空氣，流過冰塊，向屋內吹冷氣。那空國王圓圓的臉上不再淌汗了，舒坦的喝著一杯冰鎮的果汁。

　　賀敏王妃帶著兩個女兒過來給那空國王施過禮之後，就去了後花園，留下兩個國王在大廳裡。這裡的家具很多照搬了明式家具和後世藤製家具的特色。這會兒兩個人一人一張羅漢床。王正斜靠著，拿了一杯朗姆酒，正在裡面加冰塊，問蘇拉隆功國王:“你確定不喝一杯朗姆酒?”

　　胖子猶豫了半天，說好吧。

　　因為每次他和王正喝酒最後都會喝醉，

主要是被王正勸酒灌趴下的。王正很喜歡這個胖子，沒有太大的野心。不笨，但因為沒有野心就顯得不壞了。那空王國是素可泰王國的附庸國，南方相鄰北大年以下都被安達曼王國佔領，也屬於盟國領土。　　在安達曼王國的幫助下，那空王國的國際貿易蒸蒸日上，為其增加了巨大的財富。那空根據安達曼王國的建議，種植稻米和甘蔗。這樣雙方就達成了合作生產白糖的商業關系。稻米供應給安達曼王國，是因為安達曼王國的稻米有部分不能自給，安達曼群島和爪哇、蘇門答臘地帶的矮人族依靠輸入稻米生存。本質上，安達曼王國是一個工業國。

　　這會是一個問題，王正正在開拓德林達依、丹老部分島嶼、蘇門答臘、爪哇和馬來半島的農業，種植稻米和甘蔗。油棕還在西非，橡膠還在南美雨林裡，目前都無法得到。油脂的來源比較雜，從豆類到棉籽到動物油，不一而足。

　　另一個種植物是棉花，主要也不在安達曼王國種植，而在在印度、緬甸、越南等地。安達曼王國隨著宗教文化逐漸融合，穿衣服已經從上流社會迅速蔓延到各個階層。從越南輸入的白迭布並不是很令王正滿意。黃道婆已經出生到現在12歲了，她肯定還沒有發明軋棉花、彈棉花和紡織技術。王正就提前讓工匠把這些設備造了出來，開始進口棉花，進行染紡。

　　王正到也沒有要求那空王國種植，安達曼王國從印度、緬甸、越南、泰國等地進口了大量棉花。那空國王想詢問一下棉花的種植可能。素可泰王國也有棉花，隨著兩國的姻親關系建立，棉花本來已經輸入普吉島，王正估計來的素可泰公主可能會希望偷師紡織技術。

　　紡織技術和其他的工業技術是嚴加看管的，這部分由叛國罪約束，泄露會殺無赦，有連帶株連家族的罪名。

　　“聽說班亞公主長的很漂亮，你見過嗎?”

　　王正懶洋洋的問，這會兒他沒什麽威嚴，臉上仍是那副嚴肅的樣子，只有聲音裡聽得出溫和。

　　“嗯，我見過一次，在素開泰國王陛下的生日宴上。班亞公主出來替父親敬酒。據說當時是想讓各國的王侯看一看，能不能找一個合適的女婿。只不過班亞公主眼界比較高，又比較受寵，就耽擱下來了。現在年齡有些大了，國王陛下強令她要嫁。班亞公主就說聽聞安達曼國王是個英雄，不如讓我去嫁給他吧。陛下很生氣地說安達曼國王有幾個老婆了，你難道要去做妾嗎?班亞公主說能嫁給英雄，做妾也值得。”

　　王正確定那空王子是素可泰王國的說客，這家夥忽悠我來了。

　　這純粹是一場政治婚姻，班亞在泰文裡有智慧的意思，可想而知是很聰明。聰明的人會為父親的江山考慮，就是這麽簡單的。

　　那空國王還是喝醉了，被仆人們扶去客人房間休息。

　　王正赤著足走到後花園，王妃賀敏正帶著兩個女兒在看圖畫書，這是王正寫的幼兒畫本，用來給孩子啟蒙教育。

　　王正在母女三人面前曲腿坐下來，倆女兒齊聲叫著“爸爸，爸爸”投懷入抱。王正各自親了幾口，攬在懷裡。

　　賀敏和起畫本，安靜的看著三個人。她已經不太想死去的那些親人，就死在對面自己丈夫的手裡。以她從小接受的王室教育，她知道權力是殘忍的，王室是無情的。但消恨意是一個不可能消除的烙印。

　　有時候王正睡在她的身邊，她深夜醒來，一股仇恨突然從心底冒上來， 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王正。王正偶爾會醒，閉著眼睛說:刀在椅子背上掛著。

　　有時候恩雅安排的護衛會在窗口出現，映出影子來，詢問陛下是否有需要。

　　王正後來就把護衛說了一通，然後對賀敏輕描淡寫的說:“睡吧，夜深了。”

　　兩個女兒的出世，身邊的年老侍女私下裡說起過，女兒也可以繼承王位的。

　　第二天那個老侍女就失蹤了。

　　王正知道之後，就把恩雅和賀敏叫到一起，對兩人說:“為大家好，夏連特拉家族血脈決無可能繼承安達曼國王的位置，我會在元老院宣布此事。而我希望賀敏的身邊不要再少人了，如果老侍女沒死，就送回來吧。”

　　恩雅一語不發的走了，當天晚上遍體鱗傷的老侍女回到了賀敏的身邊。她的舌頭被割掉了。

　　王正到行宮看了一眼，就命令衛兵把這個老女人扔出去砍了頭。賀敏匍匐在王正腳下，無聲痛哭。

　　王正伏下身子抱起賀敏，去了臥房，兩人就這麽擁抱著睡去。

　　第二天他把恩雅凶狠的揍了一頓:“你要麽讓她完好的回去，要麽把命留下，這個樣子就是生死大敵。你永遠不要小瞧小人物的憤怒，無數大人物死在小人手裡。”

　　恩雅屁股上被兒子用柔柔的手抹藥物的時候，兒子一邊哭一邊罵壞爸爸。恩雅咬著牙對兒子說:“一不許哭，你是王子。二是你爸爸在教媽媽最重要的一課。媽媽犯了大錯。”

　　“是割，那個嗎，舌頭?”

　　“不是，是割了舌頭讓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