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早已經等待在門口,朱罡烈一上車,馬夫就趕緊趕著馬車往金絲坊的方向駛去,因為一定要在宵禁前到達金絲坊。
來到金絲坊,褚彥甫早就在“老地方”等他了。
朱罡烈推開包廂的門,除了褚彥甫,裡面還坐著一個人,就是自己的上司長孫大聖。
朱罡烈趕忙給長孫大聖行禮道:
“原來大聖將軍也在!”
長孫大聖擺擺手,示意朱罡烈坐下,斯條慢理地說道
“罡烈,你的身體應該恢復了吧,這邊的事情應該也好了,我跟褚彥甫小郎君說過了,明天你就回軍營吧!”
朱罡烈說道:
“多謝大聖將軍關心,我早就恢復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回軍營。”
褚彥甫見場面有些嚴肅,笑著說道: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我們是來開心的,不要說些其他的事情。”
說著拿起酒杯,說道:
“我先敬朱罡烈小郎君一杯,謝謝你這幾天的幫忙!”
朱罡烈拿起酒杯回敬道:
“哪裡哪裡!”
這時長孫大聖拿著幾本詩集說道:
“看來褚小郎君為了打響金絲坊的招牌不惜狠下血本啊!”
朱罡烈聽了長孫大聖的話,馬上看向褚彥甫,褚彥甫也同樣看了朱罡烈一眼。
兩人相視一笑。
看來褚彥甫並沒有把活字印刷術的事情告訴長孫大聖。
褚彥甫笑著說道:
“山人自有妙計,再說我也不差錢嘛!”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樓下的表演開始了,悠揚的琴聲蕩漾在整個金絲坊。
前奏過後,楊柳枝扣人心弦的歌聲響起,唱的竟然是朱罡烈的《天淨沙·秋思》。
歌聲時而動人,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獨具風韻;時而淒美,若露滴竹葉般玲玲作響,耐人尋味。
一曲過後,意猶未盡。
楊柳枝是知道今天晚上朱罡烈已經被褚彥甫請了過來,表演結束後,她接過丫鬟小翠遞過來的一杯酒,衝著朱罡烈所在的包間,說道:
“這杯我要敬樓上的朱罡烈小郎君,謝謝他寫出這麽優美的詩詞!”
台下的小郎君們人手幾本詩集,看來褚彥甫將印好的詩集贈送給了來金絲坊的每個客人。
在看到楊柳枝向朱罡烈敬酒,眾人紛紛拿起酒杯。
“通州李子奇,在這裡敬朱罡烈小郎君一杯!”
“涇州吳家山,在這裡敬朱罡烈小郎君一杯!”
“豐州張廣強,在這裡敬朱罡烈小郎君一杯!”
“……”
朱罡烈此時早已站在窗前,拿著一杯酒,大聲說道:
“謝謝楊柳枝姑娘和各州才子的厚愛,我也敬大家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
長孫大聖突然悠悠地說道:
“罡烈啊,你真的不準備聽褚彥甫小郎君的話去弘文館嘛?”
褚彥甫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朱罡烈,畢竟進弘文館一定會比在軍營裡自由,以後自己找他也會方便很多。
朱罡烈不想去弘文館的原因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現在被吹捧的才情只不過是偷竊了前人的作品,一點都禁不住考究。
做個末流的商人,雖然會衣食無憂,但是朱罡烈還是想試著讓自己在這個時代有存在感。
留在軍隊,一方面是想要建功立業,能夠進入上流社會,接觸一些能人異士,也許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另一方面對於長孫大聖有莫名的親切感。 當下朱罡烈馬上說道:
“我怕我第一天就會被弘文館趕出來,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大聖將軍身邊。”
長孫大聖笑罵道:
“胸無大志!”
內心還是高興的。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門被打開後,原來是楊柳枝來了。
楊柳枝一進來,就給三人行禮:
“奴家楊柳枝見過褚彥甫小郎君、大聖將軍和朱罡烈小郎君。”
褚彥甫笑著說道:
“原來是楊柳枝姑娘來了,快請進來。”
朱罡烈看著楊柳枝呆了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楊柳枝看上去更迷人了,隨後馬上起身還禮道:
“楊柳枝姑娘,你好!”
長孫大聖倒是沒有什麽大反應,只是衝著楊柳枝點了點頭,繼續喝酒。
楊柳枝走到朱罡烈身邊坐下,笑著問道:
“朱罡烈小郎君,剛才奴家彈奏的《天淨沙·秋思》是否入耳?”
朱罡烈笑著稱讚道:
“憑楊柳枝姑娘的琴藝,不管演奏什麽曲子都很動聽。”
楊柳枝甜甜一笑,說道:
“朱小郎君真會誇人!不知道朱小郎君最近有沒有新作,大家可都是很期待啊!”
從她看著朱罡烈的眼神裡明顯可以看出她自己對朱罡烈也很是期待。
朱罡烈偷偷瞄了一眼褚彥甫,褚彥甫並沒有因為楊柳枝一上來就和自己說話表現出不滿,只是笑著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什麽類型的詩詞,只要朱罡烈想說,自然是信手拈來。
但是朱罡烈還是裝作思考的樣子, 然後說道:
“最近我倒是真的想到了一些有趣的句子,現在看到楊柳枝姑娘,整首詩詞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楊柳枝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滿懷期待地看著朱罡烈,問道:
“朱小郎君快快給我說說!”
褚彥甫也感興趣地看著朱罡烈,想要看看朱罡烈又能寫出怎樣的詩詞。
長孫大聖依舊淡定地喝著酒,好像不關心一切的樣子,但是捏著酒杯的手卻不自覺停在半空。
朱罡烈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開始唱詩:
“我的作的這首詩叫做《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褚彥甫首先拍起手來,大叫道:
“厲害啊!”
楊柳枝不由輕輕地哼唱起來。
長孫大聖則依舊捏著酒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朱罡烈聽到楊柳枝的清唱,笑著說道:
“楊柳枝姑娘,我在家鄉曾經聽過一個新的唱法,要不要我來唱一下,請楊柳枝姑娘點評?”
楊柳枝剛從《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意境中稍稍緩過神來,聽到朱罡烈竟然還有新唱法,頓時滿懷期待地看著朱罡烈:
“朱罡烈小郎君,快快唱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