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忌與木之間的交流很愉快,彼此皆有很大收獲,木得到很多新奇想法,趙忌亦是得知了諸多後世不曾記載的技藝,手段乃至是生活人生經驗。
甚至在與木交流過程之中,其亦是產生諸多想法,比如在木論及齒輪作用之際,其甚至想到若是將腳蹬安裝在輪子上,利用齒輪之間作用,迫使車輪前行。
不僅如此,此種安裝方式亦是可以分為兩種,一種乃是安裝在前輪,利用前輪帶動後輪前行,另一種則是安裝在後輪,利用後輪帶動前輪前行。
若是如此,則是避開了鏈條的製作難度以及中間齒輪相互作用複雜,此種方法甚好。
心念及此,兩人之間頓時展開了討論,只是逐步深入之後,趙忌卻是逐漸意識到,此種方式雖然避開了最難的一部分,但若是將其製作出來,似乎其前行效率極為感人。
因為無論是鏈條還是眼前木之齒輪皆是大輪帶動小輪,然後小輪帶動車輪前行,而其設想中卻是直接作用於車輪之上的齒輪,相當於直接用小輪帶動車輪,將會十分費力,車輪轉動對身體會形成阻礙,而且車座的位置亦不好安排。
不過此種問題並未難住兩人,不多時就得到了解決方法,前置齒輪被放棄了,並非不可行,而是樣式怪異,不美觀,後置齒輪方式被兩人確認,但在製作過程之中要稍作改變。
為了省力,可以中心軸所在套上幾組齒輪,尤其是大小合適,同時將座位後拉,加長中間車梁,如此即可。
當然趙忌亦是想到了一種不改變原來車座以及車架位置車輛,只不過需要兩人來駕駛,一人扶車把,異人蹬腳蹬,只是極需兩人之間的配合。
此種自行車倒是可以搞出一輛,可以增進親近之人的感情和親密,此亦是極好的。
如此四種自行車基本定型,一種乃是齒輪簡化,一種乃是鏈條擴大,此兩種與後世最普遍的自行車極為相近,另外兩種則是直接驅動車輪,皆是後驅,一種單人操作,另一種則是雙人配合。
兩人之間一開始尚且於工坊之中討論,最後卻是去了書房之中,言談之間,趙忌甚至將其圖紙亦是簡單勾勒了出來。
在此期間,其亦是為木簡單講述了自己當初學習工程製圖以及素描之際的注意要點,畢竟其之前已經答應木。
“木老,此物目前只能少數人擁有,甚至淪為貴族玩物,不過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大規模生產,此物自可大行天下,改變黔首緊靠雙腿之出行方式,木老當是居功至偉!”
眼見木十分欣喜地盯著圖紙看了又看,趙忌適時地為木畫大餅,暢想大秦黔首人手一輛自行車的場景。
即便木年歲已大,生活閱歷豐富,但亦無法拒絕此種造福千秋機會和暢想,是以聽及趙忌之言,木之神色亦十分意動。
“若是木老有志於此,我可以資助木老,開辦售賣自行車店鋪如何?”
眼見如此,趙忌再次試探性地言到。
“公子此言請容小老兒不敢苟同,商賈乃低賤之事,我輩工匠不屑為之,還望公子見諒。”
本以為木會欣然允諾,但讓其想不到的木竟然說出如此言論,趙忌久久無語。
商賈雖低賤,但卻是大秦不可或缺一部分,再者庶民之中,工匠地位似乎也僅比商賈高那麽一點,至於如此輕賤嗎?
心中如此吐槽,趙忌雖對奸猾商人亦是極為痛恨,但其並不輕視從事商賈之人,畢竟只是社會角色的一部分而已。
只是看到木堅定的神色,趙忌很識趣地沒有將此話題繼續下去,不過既然木不做,那就自己做,改日等到自行車成本降低了,就開一個自行車專賣店,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想買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經此一事,再加上時辰不早,不多時木帶著圖紙離去了,趙忌於書房之中停留片刻,亦是簡單梳洗之後,躺上床榻,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第二日趙忌如往常一般早起,鍛煉身體,練習技擊之術,畢竟身體乃是革命的本錢,不能忽視,後世之中諸多年輕人身體欠佳,乃至英年早逝的原因除了環境問題,不能經常鍛煉亦佔有很大因素。
鍛煉完畢,梳洗過後,用完早餐,則是開始每日的授課,只是如今學員僅是鈴以及並非每日至此的輕。
至於府中諸人的識字問題,其暫時尚未解決,畢竟此時識字之人皆是有身份之人,讓其教授一群仆役識字,卻是有些強人所難。
此時趙忌頓時想起了韓信,韓信幼年家貧,卻是讀過書,識字,胸中有韜略,不屑於低賤之事,是以經常食不果腹,寄人而食。此時想來乃是最為困頓之際,若是讓其入府中教授諸人,想來亦是好的。
念及此處,其想到韓信似乎與自己年紀相當,若是此時與其相交,建立深厚友誼,似乎乃是極為得益處之事。
畢竟韓信與張良不同,張良乃是韓國貴族後裔,極為敵視大秦,甚至去歲始皇陛下東遊,行至博浪沙遇盜一事,其他不知乃是何人所為,趙忌卻是清楚。
是以將張良爭取到大秦一側可謂是地獄難度,韓信則不同,其所求乃是施展胸中才華,天下安定,大秦方才是其最佳去處。
想到此處,其頓時有些懷念黑手,亦不知此時黑手行至何處了,或許當其歸來之際,會帶給自己驚喜吧。
上午課業完成,趙忌的主意力放在了木製作出來的自行車上,畢竟此物再此時代乃是極為驚奇的,其騎車於府中亭廊之間穿行,很自在。
當然,此亦是得益於始皇陛下天恩,其府邸足夠大,是以於其中其行車亦是施展得開。
自始趙忌騎車將府中盡皆觀察了一遍,從前廳一直到後花園,乃至諸人居住勞作之地。
其亦是第一次遊覽府中全貌,亭台樓閣可謂為是應有盡有,如此府邸,不知之前乃是何人居住之所,足有數萬平米,堪比一般宮室。
雖然驚奇,但趙忌並未多在意,最多平日閑暇之際至亭台之上吹吹風,看看鹹陽風景,其他時辰,其足跡亦僅限於工坊,臥室,廳堂等,偶爾還會至庖廚所在,如此而已。
整日之間,輕僅出現了兩次,清晨以及正午,如此情況,趙忌極為在意,詢問之後,其卻是有些發笑,卻是輕此時與人呆在庖廚所在,正在指揮人研究面條以及水餃。
想到昨日輕阿姊以及輕的表現,念及饅頭諸物,趙忌改變航向,向庖廚所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