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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秦》第47章 距離
  老者言之眾多,但皆是口舌之言,卻未有實物,難以讓人信服,是以趙忌提出親眼一觀木甲藝伶,欣賞其神奇所在。

  “公子所言甚是,小老兒即可回歸家中,將其奉上。”

  聽及趙忌之言,老者心中理解其思慮,而老者對趙忌亦是好奇,畢竟其之前自其弟子之處聽聞造紙之術,心中驚奇,如今一番交談更是對趙忌其人產生了更多興趣。

  此時其內心之中甚至在想,若是多接觸幾次之後,或許自己余生歲月會再次煥發新的春天亦未可知。

  百家技藝,諸多先賢,皆被人傳頌至今,其雖傳承於木甲藝伶之術,但此術的確如公子忌所言,不過是淫樂之物而已,上不得台面。

  誠如趙忌所言,此物雖神奇,但考慮到其成本,想來極為昂貴,如此這般之下,一般黔首則會避之不及,畢竟溫飽之後,家有余財乃是其追求,如此毫無實用之物自然不會看上。

  而至於豪富貴族之家,此等人家盡皆豢養歌姬,最多不過圖一時新奇或許會看上兩眼,但若是性價比不高的話,這些人亦不會理會,畢竟此等人智商或許未必高,但受過教育的他們卻分得清其中利弊。

  當然,若是老者木甲藝伶乃是免費送人或者是個別任性人家妄為,如此或許可行,但明顯不現實,而不理智之人亦是極少數。

  實際上,若是老者並未於其面前出現,但其亦是聽聞木甲藝伶之術,想來其亦是如此不理智之人之一。

  貴族豪富之家掌控大量錢財和資源,但可隨意揮霍之人亦是少數,比如趙忌,其雖身為大秦公子,生活優越富足,但其日常生活開支亦有上限,否則之前始皇陛下則不會將提升其日常用度作為賞賜了。

  木離去了,同去之人還有福以及兩個侍衛和府中一輛單匹馬牽引之馬車,卻是老者決定將其家當辦到趙忌府中,自此其成為其府中食客。

  老者如此決定雖出乎趙忌意料,但亦是其心中本來打算,不知老者是揣摩到了趙忌心中所想還是自願如此。

  但,趙忌並未在此問題上糾結,如木這般老者,經歷豐富,其乃是木甲之術傳承者,更與秦之墨者相交,除此之外,其數位弟子亦是在大秦官方作坊之內為官吏。

  如此種種,細細想來,趙忌頓時覺得得此一人,自己似乎賺大了。

  這般想到,其卻發現自己一時間卻是無事可做,年尋找的工匠暫未有結果,木亦是回歸家中,搬遷家事,而趙忌於書房之中,暫時閑置下來。

  此時與老者一番交流,時間已過去許久,當幾人離去之際,卻見輕出現在其視野之中,其神色之中卻有古怪,似乎有難言之語。

  “輕,你不於學室之中研讀,何事至此?”

  見到輕,趙忌頓時讓其進入書房之中,緊接著問其到此緣由。

  “公子,此時已值午時,輕來此詢問公子午飯當如何處置?”

  輕行進書房之中,面對趙忌詢問,頷首行禮,如此言到。

  “哦?”

  聽到輕之言,趙忌一雙眸子中頓時流露出莫名神色,隨後饒有興趣地開口。

  “輕,以往我飯食皆由你安排,今日為何來此詢問?”

  說到此處,趙忌頓時頓了一下,隨後以命令的口吻言到。

  “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可是受人之托?是何人所托?所托何事?但言無妨,我不會怪罪於你。”

  輕之性子,數月以來,趙忌可謂有所了解,

關於自己之事,其盡職盡責,本分守己,從未有超出本分之言。  但趙忌卻對其性子有些了解,輕唯一缺點乃是頗有些不知如何拒絕他人請求,如今其欲言又止,必有緣由。

  如此情況,想來是其接受了他人囑托,但在其看來卻又是逾越之舉,是以其心中躊躇,不知如何是好。

  “稟公子,乃是黑手拜托輕向公子詢何為檢討。”

  眼見趙忌如此,輕方才壯著膽子,硬著頭皮道出讓其心思不定之事。

  “黑手?”

  聽到黑手之名,趙忌卻是眉頭一皺,此子當真缺少歷練,不明其意,為何不親自來問,卻要讓輕為難?

  想到第一次見面以及於廳堂之中交流之際的黑手,再想想如今黑手之表現,其甚至懷疑此子是否如自己一般,否則前後之間的差別為何如此之大?

  “輕,以後莫要輕易允諾他人,即便是熟知之人,否則極易被人利用,甚至無意之間亦會害我,你可明白?”

  想到黑手前後之間的變化,趙忌心中思索其中問題所在,一時無解之下,看到輕之神色,頓時鄭重告誡到。

  “唯公子命,輕謹記。”

  聽及趙忌之言,輕頓時惶恐,在其俯身拜下之際,趙忌卻連忙將其扶起。

  “輕,我待你可好?”

  見到輕如此行為,感受到輕的小心翼翼,想到彼此之間因為身份差距形成的隔閡,即便自己從未將其放在心中,平日輕與自己亦從未與略顯親密,其皆小心翼翼,恪守這個時代準則,從未有太過親近之舉。

  “算了,不提也罷,黑手一事,讓其來尋我。”

  聽及趙忌之言,輕神情極為複雜,但並未等其開口,趙忌卻是將之揭過,轉向了其他事。

  “午飯之期已至,輕,你去安排。”

  做出決定,感到腹中饑渴,趙忌如此說到,輕之神色卻是頗為複雜,而趙忌內心亦有些不暢。

  “輕,你且去安排,我尚有一些典籍要觀。”

  隨即,趙忌直接將輕打發走,並未為其留下言語余地。

  實際上,若是輕依舊與以往無異,想來其亦無可說之言語。

  看到輕的遠去身影,趙忌一時間很沉默,但隨即不作他想,思慮起眼下之事,下午時分等木回歸,見到木甲藝伶之後,讓其打造新式農具模型,然後將此事盡早完成。

  民生乃是重中之重,民心亦是國之根本,把握住這兩點,想來足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大秦國運。

  目前階段趙忌之心思盡中心放在生存一道之上,至於其他事,則是隨遇而安,來之則受之,不來,其亦不強求,平心靜氣接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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