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忌言語落下之間,頓時看到輕雙眸之中的幽怨之色,頓時感到莫名其妙,難道自己什麽地方做的不對?
心念及此,其心中百轉,回想其行事,趙忌並未發現自己有何處明顯做得不對,難道是自己之前看向輕的目光有些太過赤裸了?
不應如是,自己明明已經極為隱晦了,想來不應是如此。
“輕,你這是何意?我有何處處置不公乎?”
看到輕之幽怨目光,其心中立時有種自己有罪的錯覺,最終其如此開口問到。
“輕不敢,公子亦無不公之處,公子不知府中並無歌姬一事乃輕之罪也。”
輕頷首俯身,幽幽地說到,雖其言語之間並無情緒表露,但趙忌卻是感到其內心之中的幽怨。
想來也是,府中並無歌姬,而自己卻命歌姬進行歌舞表演,最終輕等人一起完成此等命令,但最終自己卻責怪其不應行如此之事。
如此這般之下,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亦是極為委屈,甚至恐怕不單單是幽怨而已。
亦是直到此時,目光仔細看去,其方才發現眼前幾位女子了,略有眼熟,細細回想,其腦海中方才想起,如此數人,其於鹹陽宮之中居住之際見過,而此時諸人正是府中侍女。
如此說來,這些歌姬竟是府中侍女裝扮,此等事當真出乎其意料,同時心中亦稍有愧疚,自己將心思放在謀劃之上,卻對府中之事不盡了解,完全由輕一人承擔了。
“咳,如此,為何不親自與我道來,本公子亦非不通情理之人。”
趙忌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在,但其並未承認,卻是如此責怪地對輕言到。
“輕之罪。”
聽到趙忌如此無恥之言,輕美眸眨了眨,心中極為無語,最終其只能頷首俯身如此言到,無法反駁。
“罷了,本公子亦有未明之處,此事勿要再提。”
看著趙忌一本正經地自我掩飾,尤其是聽到其對自己稱謂的改變,輕一時間覺得眼前這位年歲不大的公子甚至可愛。
“唯公子命。”
其心中雖如此想,但其並未敢表現出來,此時公子需要威嚴,自己自是不能做出違逆之舉。
“公子,府中近些時日皆在忙碌,是以並無歌姬,來日輕必將此事辦妥,不負公子所望。”
或許覺得公子府中並無歌姬,輕亦是覺得說不過去,是以其方才如此開口說到。
“歌姬?”
聽聞輕之言,趙忌鬧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之前輕翩翩起舞之景,頓時覺得其他人皆是世間凡俗,毫無興趣。
“此事莫要再提,有輕在吾身側,足矣!”
趙忌目光灼灼地望向清顏白衫的輕,其言語之間,包含濃重感情,但隨即想到自己之前所言,如此頗有些自取其辱,是以其再次加上了一句。
“今後,輕只能為吾一人獨舞!”
“唯公子命!”
聽及趙忌之言,輕之情緒翻湧,卻是頗為複雜,其內心之中有諸多言語欲要傾吐,但最終卻化作了如此四字,而趙忌卻並未注意到如此一幕。
一言已罷,此間陷入了短暫安靜,只有樂聲回蕩在大堂之中,浸入諸人肺腑之內。
趙忌一邊食用飯食,一邊欣賞歌舞,時不時與輕交談幾句,時間就在如此之下流逝,月上樹梢,光輝灑落,將蒼穹之下的大地照的影影綽綽,布滿清輝。
晚飯用過之後,時日尚早,趙忌複又拉著輕以及另一侍女,
彼此之間分發幾十枚半兩錢,然後開始鬥地主。 雖象棋乃是兩人遊戲,更加適合拉近彼此情義,但象棋涉及到用兵之術,而且極為複雜,輕並不擅長,而趙忌亦不願欺負人,是以最終其再次拉上一人開始鬥地主。
當然紙牌的玩法並非鬥地主一種,其間趙忌亦是將紙牌的諸多玩法傳授,甚至將炸金花交給了輕與另一個侍女,然後三人之間開始炸金花。
趙忌對此極為熟悉,而輕和另一位侍女則是初次接觸,其結果可想而知。
“公子太欺人了!”
看著自己和輕面前已經輸盡的錢幣,再看到趙忌面前堆成小山的錢幣帶來的視覺衝擊畫面,其中那位侍女口中糯糯地低聲自語。
“吾豈會欺爾等?”
聽及此人之言,趙忌眼神驚異地掃了其一眼,略感詫異,隨即豪爽地將跟前半兩錢分為一大一小兩分,分別贈與此人以及此時目光之中詫異未消的輕。
其他人或許不了解趙忌,但輕雖不敢言對其真正了解,但亦是知之甚深,就如此時其雖狀若毫無介意,但輕卻是知曉趙忌對此侍女之言很是在意,否則其言語之間不會發生如此改變。
如此之下, 卡牌遊戲到此為止了,一時間大堂之中僅剩兩人,至於貴族之家隨時侍奉左右之侍女和護衛,趙忌並未如此,除卻必要的守衛以及聽命之人,其他諸人則是輪流職換。
“輕”
看著空曠的廳堂,趙忌心中言說欲望極為強烈,只是當其看向輕之際,卻見其正在揮動素手,似乎在驅趕何物。
“公子有何吩咐?”
聽到趙忌之言,輕看向趙忌,一臉詢問之色。
“你此是為何?”
“蚊蟲而已,公子不必在意。”
“蚊蟲?”
聽及此言,望向廳堂,只見梁柱聳立,四周空曠,其感覺更是陰涼,如此之景象,何來蚊蟲一說?
不過,想到此時已三月中旬,溫度漸升,蚊蟲複蘇,如此似乎並非不可能。
想到蚊蟲,其頓時想到此時代醫療欠缺,諸多之地皆是蠻荒,蚊蟲甚至不僅僅是蚊蟲如此簡單,更是致命之物。
心念及此,趙忌頓時覺得花露水此物很有必要弄出來,否則若是被蚊蟲叮咬而死,豈不成了笑話?
花露水成分是何物來著?
乙醇,水,諸多草木提取物,以自己之化學基礎似乎並不難搞,眼下夏日將近,準備諸多夏日用品似乎很有必要。
念及即將到來的夏日,趙忌心中想法甚多,接下來數日比較閑暇,卻是可以思慮一番。
“嗯,輕,時辰不早,早點歇息吧。”
看看時辰,趙忌如此說道。
“輕侍奉公子就寢。”
“善”
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