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消失了,拿著長槍的士兵消失了,魯班一號消失了,冰冷的宮殿消失了,莫邪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到最後,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乾將一個。
天地一色,無日無月,這個世界就像是兩個極大的白色鏡面平行而立,抬頭看看是自己,低頭看還是自己,這裡只有自己。
這究竟是哪裡?
這不是乾將的疑惑,而是葉憂的,因為他發現乾將在這個過程中一直都很平靜,甚至葉憂都感覺不到乾將有任何情緒。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個世界還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葉憂發現,現在自己對時間都沒啥概念了…
乾將似乎是睡著了。
尼瑪都什麽時候了,還睡!
老子也睡!
...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得時候他很疲倦,還想再睡下去。
這不是葉憂的感受,而是共情了乾將的情緒。
此時,鏡面的天地沒有了,這裡是...那一張軟玉溫床,只不過床上再沒有美人作伴。
原來一切都只是虛妄。
只不過哪裡才是走向虛妄的開始?
當乾將傷痕累累,意亂情迷之時?
不對,應該從他第一眼看到莫邪開始。
先前的經歷只不過是對方施加給乾將的幻術,是從乾將暈倒在假莫邪懷裡的那一刻。
畢竟也幾刷過盜夢空間,葉憂似乎有一些明白了,他們是想利用製造的夢境引導乾將說出劍的秘密。
只是很奇怪,這個夢境製造得很爛,葉憂都能感覺到很不對勁,更別說乾將了,他可是最了解莫邪的人,又怎麽會分辨不出來呢?
除非是…
啪啪啪…
一段聽著還算真摯的掌聲打斷了葉憂的思考。
還思考個機子,又特麽有新劇情了!
“乾將兄,你真的很厲害,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麽識破的”
乾將就像沒聽到繼續躺著,所以葉憂也沒角度看看來人到底是誰。
只聽那人繼續說道:“現在我越來越好奇了,你心裡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沒人可以逃過我的眼睛。”
葉憂聽了後,一陣無語,這人誰啊,說話怎這麽裝!
葉憂也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雖然他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葉憂真的很好奇來人的身份。
“還和他囉嗦什麽,直接對他進行搜魂!”
這個聲音葉憂倒是熟悉,尖銳且難聽,肯定非魯班一號莫屬。
“大人,憤怒可解決不了問題,如果搜魂可以的話,大王又何必找我來?”
嘲諷意味十足啊,葉憂更想知道這人是誰了,當然或許可能不是人也說不定。
“哼,你的夢境之術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哈哈,大人,成有成得答案,敗自然也有敗得答案,只是您看不到…”
“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
葉憂…
自己怎麽和智商不在線的反派神特麽同步!
“雖然他識破了我的夢境,但是他用得方法卻相當有趣。”
…
…
…
葉憂特麽笑了,尷尬啊,魯班一號根本沒接話…
這個時候同作為反派,其中一個人需要個捧哏的,另一個人卻死活不接,看來反派總是失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嘛…
“你到底想說什麽?”魯班一號不耐煩得說道。
“我說過,他處理夢境的方法很有趣,可是他為什麽要選擇這種方法呢?”
“瑪德,你究竟想說什麽!”
那人一愣,說道:“您還不懂嗎?”
“我特麽連你說得方法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人…
葉憂…
秦王怎麽會選這貨執行這麽重要得任務呢?
…
這一陣沉默,葉憂覺得自己又墮落了,怎麽老是和反派神同步…
“造夢是一種不算太高級的幻術,但是夢裡夢卻是大陸上最頂級的幻術,因為中術者根本不知道會有幾重夢境,到最後他…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那人沉吟了一會激動地說道:“他沒有圖騰,但是他竟然走了出來,這給我提供了另一種思路!”
圖騰…
葉憂特麽無語了,偽盜夢空間到了這般地步,你猜人家會不會告你們侵權…
“第一層夢境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只有到了第二層才會展現夢境真正的力量,可是他竟然選擇了留在第一層,而且他總是盡力地去配合,並且在夢境裡鑄成了劍。”
“你是說?”魯班一號此時有了些興趣。
“沒錯,這家夥在利用夢境,通過夢境來告訴我們他鑄的劍,達不到我們想要的效果,傳說中的魔劍是不存在的。”
葉憂一開始是不相信的,太特麽繞了。
但葉憂在和乾將共情,他感到乾將突然變得很慌,即便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什麽表情。
葉憂暗道不妙,莫非他們說的是真的?
“那麽,哈哈哈…”
“不錯,嗜血魔劍的傳說,一定是真的,而且這家夥真的知道。 ”
“好,好,乾將,我勸你還是早點說出來,不然,你應該懂得。”
“乾將兄,現在整個王者大陸知曉這秘密的恐怕只有你一人,有的時候秘密是用來保守的,但有的時候秘密就是用來賣的,我想你這麽聰明,一定會懂得。”
哎呦,這人是個人才啊,比魯班一號有腦子多了。
葉憂現在得好奇心簡直要爆棚了…
“殺了我吧。”
乾將平靜得說道。
“殺了你,很容易,殺你全族也很容易,只不過大王慈悲,不願意動用雷霆手段。”
“說什麽狗屁慈悲,不過是我身上還有秘密,不過現在是交戰期,需要後方穩定罷了。”
“你放肆!”
“乾將兄,話可不能這樣說,你也知道現在是交戰期,所以大王需要那兩柄劍,作為秦國的臣民,你是不是該獻出魔劍!”
“呵呵,你我都是明白人,如果真像你說得那般光明正大,又何必假借各種名義,將我困在這裡?”
“你若再這般頑固,可就不要怪大王真得不慈悲了。”
…
突然,乾將笑了,不是嘲笑,而是很開心的笑著。
那樣的人,那樣的事,又有什麽值得自己去嘲笑?
只有家人,只有愛人,才值得自己開懷大笑。
葉憂的體會是這樣的。
原來乾將早就知道自己來鹹陽,已是十死無生,這一切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他們應該已經離開秦國邊境了吧…
自己終於可以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