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纖瘦的身姿突然被騰空抱起,她不舒服的叮嚀了一聲,一雙緊閉的雙眸倏地空洞迷惘的睜開,似乎是在想發生了什麽事。
這邊,她一睜眼,一張格外俊朗的面容猝不及防的映入她眼底。
視線相對,司徒辭微微一皺眉,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也自然以為她會像他興師問罪,問他為什麽單獨把她丟在這。
可不曾想,蘇綿抬了抬眼皮,瞌睡的眨巴兩下眼睛,嘴巴一撅道。
“臭渣男。”
她惡狠狠的罵了一聲,也沒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自以為是她自己還在做夢。
被她這麽一罵,司徒辭驟然蹙緊眉宇,完全不明白她罵的這句渣男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是怎麽渣了,自然也以為她是從睡夢中醒來了。
所以他不覺詢問道。
“渣男?蘇蘇,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怎麽渣了?我渣你了麽?”
該不會她以為他和夏菲兒有什麽吧?
聽聞他的問話,蘇綿睡眼惺忪的闔了一下沉重的眼皮,又費勁的睜開,心想著這做夢什麽時候還可以對話了,還真是搞笑啊。
奈何,蘇綿實在是困得不行,她抬了抬眼皮之後,居然直接不爭氣的尋了個舒服的地方重新酣睡了過去,好似剛剛好的一切都沒發生似的。
眼瞧著懷裡的女人睡得香甜,半點沒要醒來的跡象時,恍然反應蘇綿剛才其實不是真的醒了,只是被吵到了本能的罵了他。
意識到這樣的可能性,司徒辭突然有點哭笑不得,隻覺得這女人霎是可愛,居然連睡夢中也不忘罵他。
之後,司徒辭也沒多想什麽,抱著蘇綿便往地下車庫的停車場走,準備把她帶回家睡覺。
他抱著她一路走,半睡半醒的蘇綿隻覺得身姿一直搖搖晃晃的,好像是被移動著,這樣的感覺讓她睡得不舒服極了,也特別的難受。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都睡了一下午了,怎麽還會那麽困,困得她根本掀不開眼皮,但她總覺得她似乎是被抱著移動著。
然而,只是下一秒,蘇綿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一下迎上抱著她走的男人側臉,目光觸及那張臉的確是司徒辭的時候,她觸電般的僵了一下。
許是擔心自己還在做夢,蘇綿趕緊閉了一下眼睛,等再次睜開對方還在她視野內時,她陡然反應過來她剛剛看的人就是真人司徒辭,而不是她在做夢。
“司徒辭!”
蘇綿咬牙切齒的喊著他的名字,生氣的樣子瞌睡瞬間全無,一雙銅陵大的眼眸更是惡狠狠的瞪向把她撇在這裡的男人,氣憤的質問道。
“倒是難為你還記得我,來這裡找我。”
蘇綿話音一落,抱著她走到車邊的司徒辭蹙著濃眉垂頭看向她,疑惑的詢問道。
“你醒了?”
他自然是怕她又在做夢,隨口說的胡話。
“你說呢?”
蘇綿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擠出來,眼神犀利的宛如一把刀,試問,從她出生到現在她還從來沒這麽狼狽,和被別人看不起過。
這簡直是她最最災難的一天了。
這都怪誰,還不是怪眼前的這個男人,要不是他,她能搞得這麽狼狽,像個傻子似的等在這裡麽?
意識到蘇綿這次是真的醒了,司徒辭自知理虧,蹙著濃眉都歉意的開口道。
“蘇蘇,對不起,我不該扔下你一個人單獨在這裡,真的很抱歉,不會再有下次。”
他承諾她。
中午若不是夏菲兒突然暈倒看,他也不至於把她忘在這裡。
蘇蘇?
呵...
蘇綿冷然的嗤笑一聲,眯著眼睛嘲諷道。
“司徒先生,我想我們還沒親密到能喊對方小名的時候,從初遇道現在我們不過才見過四次面,還是說你這人是自來熟,不認生?”
猶記得,第一次是在司徒律家裡,他救她出來的時候,第二次,是在他莊園內,第三次,自然是兩人合作,那麽第四次就是現在了。
所以他們應該還沒親密到樣的程度。
她言語裡滿滿的怒氣,司徒辭自然知道她是在生氣,若是換做他被丟在這裡一整天,並且還不知道回家的路,他也會感同身受的生氣的。
“如果你還在為中午的事生氣,我可以道歉,或者,你要別的補償我也可以答應你,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
“是麽?”
蘇綿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滿臉的諷刺,氣憤下的她全然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只顧著跟他叫板了。
“當然,只要是我能力所能及的。”
司徒辭再一次承諾。
“好。”
蘇綿訕笑的點點頭,眼神卻在一點一滴的冷岑下來,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那好,我的要求是,我要你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她吼完這句話, 當下就不想理他轉身就走,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卻不想她腳一動,居然是騰空的,她錯愕的一低頭,愕然發現她此刻居然是被司徒辭給公主抱的抱在懷裡。
“你放我下來。”
蘇綿氣吼吼,掙扎的從他身上跳下來。
司徒辭壓根沒反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綿已經從他身上下來,腳步冷不防的倒退兩步,與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正一臉警惕的看向他。
看起來她剛剛所感覺到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難怪她覺得身姿被騰空抱著移動,敢情是司徒辭正抱著她離開商場。
可好端端的,她怎麽就在商場裡睡著了,她的老天啊,她的心還真是大,發生這樣的事情居然還能睡得著,她也是服了她自己了。
司徒辭褶了下眉心,自然知道蘇綿還在為這事生氣,他長身玉立在她面前,抿了一下薄薄的唇角道。
“蘇蘇,這事我真的很抱歉,也是我沒能預料到的,菲兒,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她是我妹妹,她暈倒了我不能不管她,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一次。”
蘇綿並不想聽他的解釋,她煩躁的朝他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
“夠了夠了,司徒辭,你沒必要在這裡跟我解釋什麽,我又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你的事我不感興趣,也壓根不想知道。
但很抱歉,我想我們的合作要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