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張旗鼓啊!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朱元璋道:“看樣子,我們要在滁州城裡待上幾天了。小十,把可要管飯啊!哈哈……”朱元璋還有心思打趣。
而王小十這裡確實考慮的更為深遠。看這架勢,就像是元將軍被綁票了一樣。若真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故,說不準是他們的一個好時機。為今之計,是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三人一同回到鋪子,正見到方孝孺在門前指揮幾人將一口大箱子搬運上馬車。看搬運的幾人十分吃力,箱子裡的東西想必有些分量。
“這是……”
王小十解釋道:“為了打探些有用的消息,小弟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錢財去喂一條餓狼。正好,今天的事,可以向他去問問。”
隨後,將朱元璋兩人請進了屋中,王小十便要去吳清遠那裡打聽些小子。剛好,這些銀子也要送到他那裡去。
如今的滁州城中可謂是兵荒馬亂,朱元璋不放心王小十出門,又讓花雲隨後追來。
吳清遠府上,一早府門大開。吳掌櫃一身的正裝,似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吳掌櫃早啊!”王小十拱手道:“這一大早的,吳掌櫃可是遛彎去了?”
“啊……是啊!天氣不錯,我特地出去轉了轉。”吳清遠隨口敷衍道。
站立在門前,王小十搖頭道:“看來吳掌櫃還是不放心兄弟啊!城裡出了這麽大的事,吳掌櫃怎麽還有心四處閑逛?”
他揮了揮手,馬車上的箱子打開。白花花的銀子晃得吳清遠眼睛都直了。
王小十要的便是這個效果。“前日和吳掌櫃商量的事情,我可是一隻都放在心上呢。這不,今天我特地親自將銀子送來,以表我的誠意。不過今日一見,吳掌櫃似乎並未拿我當自己人啊。我看,這合作還是算了吧!”
說完,王小十轉身欲走。而吳清遠哪裡肯就此讓他離去。“賢弟、賢弟。是大哥不好。這裡不是說話的對方,我們進書房詳談。”
王小十跟隨進了府,馬車就留在門外,花雲負責看守。沒有王小十的話,誰也別想從車上取走一錠銀子。
書房裡,關起門來兩人說話方便多了。
王小十問道:“滁州城裡到底出了什麽事?街上到處都是兵丁,是不是咱們的事情露出了什麽馬腳?要真是這樣,恕在下不能陪吳掌櫃冒這個險了!”
吳清遠忙道:“怎麽會?今日一早,我就到總管府去過。總管大人說,是元將軍府上的一位客人被歹徒劫持了,這才將四門緊閉,要在城中抓捕這些歹人。”
“原來是這樣。既然不關我們的事,我就放心了。”王小十道:“不過既然出了這種事,你我哄抬糧價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免得撞在槍口上。”
王小十故意這麽說,就是為的吊一吊吳清遠的胃口。若是太過容易就滿足了他,豈非會將自己當做一個任其宰割的冤大頭一般。
吳清遠這人,為賺錢可可謂是不擇手段。而其最大的優點就是,看在錢的面子上,他可以忍受任何人。就算王小十提出太過無禮的要求,他的面上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怒色。
“也對!”吳清遠不曾試著勸說王小十,似是就認同了他的說法。“我們的事,還是等滁州城裡平靜了之後再說。這銀子,老弟還是先帶回去吧。”
他心中暗道:“王小十啊、王小十。總歸是有你求到我身上的一天!”
對此,
王小十反倒覺得有些奇怪。按照吳清遠的性子,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同意自己的提議。要知道,他可是個視財如命的人,如何會眼睜睜看著送到家門前的銀子溜走呢? 王小十對此得出一個結論。“這吳清遠肯定還知道些什麽!”
吳清遠送王小十出門,一路上他的眼神變化都未曾躲過王小十的眼睛。從他的眼底,王小十看出的是一種得意的目光,好似吃定了自己一樣。
突然,王小十停住了腳步。“吳掌櫃,我仔細的想一下,為防夜長夢多,銀子還是放在您府上吧。”
“當真?”
“自然當真。反正這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隨後,還會有銀子運來。你我既要合作,就一定要做一場買賣。”
吳清遠笑的臉上像一朵盛開的菊花般燦爛。“一定、一定。銀子放在我這裡,比放在滁州府庫裡都要安全。”
王小十趁著對方松口的一瞬間問道:“怎麽?吳掌櫃去過滁州的府庫?”
“當然……”情知自己說漏了嘴,吳清遠忙的改口。“沒有、沒有。我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
“哦。這樣啊!”
馬車進了吳府,跟隨而來的夥計忙著搬運,吳清遠的心腹管家忙著清點數目。這時候,王小十悄悄的向著花雲使了個眼色,兩人配合許久,自然默契非常。
這個時候,王小十聲稱家中還有事,先走了一步。而花雲等人,則是在等待著銀子清點的結果。
吳清遠送別了王小十,笑嘻嘻的回了屋。卻不知道,花雲已經盯上了他。
…………
廖大亨沉住了氣。這個時候,他越是積極的到元將軍面前去表現,就越發無法擺脫自己的嫌疑。等到適當的時候,他再去到元將軍面前,將劫持的主謀推說到王小十的身上,可謂一舉多得。
這時候,其身旁的男子說道:“寨主,這姑娘身上的香氣很特別,就和王小十身上的味道一樣。”
“怎麽會?難道王小十藏在元將軍府裡?”廖大亨做賊心虛,免不得會胡思亂想。
“不是,是她身上的荷包。是荷包裡的香料發出的味道。”男子說道:“難不成,那王小十也喜歡這種香料?”
廖大亨道:“不見得。我看這王小十八成是藏在買香料的鋪子裡。你馬上去查!”終於有了一些線索,廖大亨的欣喜是可想而知的。
一處廢棄的院落。如今戰亂四起,民生頹廢,想要在滁州城裡找出這樣一處不起眼的荒廢院落實在是太容易了!
王小十在院子裡,花雲也在。還有一人,則是正處於昏迷中,渾身被綁了個結實的吳清遠。
“弄醒他!”王小十吩咐道。原來,在剛剛與之的談話中,王小十察覺到吳清遠在就一些重要的信息上遮遮掩掩,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王小十有一種預感,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朝著自己接近。而吳清遠所掌握的,該是其中的關鍵。
如今身在滁州城中,可是步步凶險,他更加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吳清遠被人弄醒了。“是你!王小十,你不想活了嗎?”
王小十面色冷冷的道:“關於今天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哼!你若是放了我,念在你我相識的份上我就不予追究。若是你一意孤行,等到朝廷找上了你,管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朝廷?朝廷為何會找上我?誰曾看見是我綁的你?你是不是指其他的?”王小十一連串的追問,可吳清遠卻是閉口不言。無奈,他只有嚴刑逼供了!
見王小十點了點頭,花雲四下吳清遠身上的衣服,堵在他的嘴上。而後,抽出匕首就插在他的大腿上。
“嗚……”吳清遠拚命的掙扎,可他哪裡是花雲的對手。況且他身上綁縛,根本就無從發力。
王小十狠下心道:“掙扎是沒有的。只要你說出了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了你。你要是同意,就點點頭。”見這家夥不從,王小十吩咐道:“割下他的鼻子!”
“嗚……”吳清遠嗚咽著猛點頭,生怕王小十瞧不見。
“我放開你的嘴,但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不然,小爺一刀宰了你。”花雲喝道。
吳清遠說道:“今早我到了總管府去,聽說了元將軍家裡有客人被劫持了的事……”
“說重點。你不要想著給我拖延時間,除非你想死。”雖然王小十也覺得這麽做過於殘忍了些,可他卻別無他發。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下想要生存,就要讓自己的心硬起來。
“是、是!”吳清遠說道:“我聽說,元將軍那裡是懷疑、懷疑你王小十做的這件事。而且他們也知道,你是橫澗山的土匪,是來滁州城打探消息的?”
“恩?”王小十一皺眉。他不懂,為什麽那個素未謀面的元將軍,會知道自己的底細。自己來滁州城後雖然行事高調,卻不敢太過的張揚。連方孝孺等人,也嚴令他們不得多言,自己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對才,才讓人產生懷疑的?
“他們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吳清遠道:“這我怎麽清楚啊!或許是你被人認出來了也不一定。”
“那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已經報了官?”
“這、這我可沒有。我本想著,把你的錢都詐出來,再通告給官府。也好多撈上一筆。這不,就被兩位俠士識破,把我給抓到這來了嘛!”為求活命,吳清遠可謂是有什麽說什麽。“對了,雖然我沒有說出你們的藏身地點,但是以元將軍的勢力,只怕很快便會找上你們,還是快些逃命吧。小十兄弟你放心,哥哥我就當沒見過你,這腿上的傷也是我自己弄破的,和你們沒有一點關系……”
“不好!朱大哥可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