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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鎖天下》第2章 石韜的打算
  噔、噔、噔、噔!

  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將回憶中的石韜驚醒。

  無奈之下,葉雲除了適應新的環境,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從此以後,這世上不再有葉雲,姑且將石韜這一身份繼續演下去吧。

  暗自歎息一聲,石韜朝迎面走來的壯碩少年看去。

  劉二郎,本名劉胤,潁川太守劉輿第二子,由於二人年紀相仿,從小與石韜這位紈絝子弟交好,一同聲色犬馬、遛狗逗鳥,正是由於劉二郎整日不學無術,因此不被父親所喜,卻偏偏與石韜合得來。

  提起劉二郎的父親劉輿,歷史上也是有典故的。

  劉輿兄弟二人,在少年時曾得罪過晉武帝舅父王愷,後來被石崇所救,因此在石崇的典故裡有那麽一段解救二劉的故事,也正因為有那麽一段舊事,劉輿兄弟如今雖身居高位,卻依然和石崇往來甚密,此時,石崇即將赴任徐州刺史,而大肆宴請賓客,劉輿兄弟自然也在被邀名單之中,劉家二郎也因此跟來了金谷園。

  “七郎,難得見到你爹養的胡女表演歌舞,你把我叫來作甚?”

  “嘿嘿,那些舞姬算什麽,過幾天我爹就要去徐州赴任了,等我爹走了,這金谷園還不是你我的天下麽,看她們表演算什麽,就算送你一個又何妨?”石韜努力擺出一副紈絝子弟的嘴臉,大言不慚道。

  “此話當真?那些舞姬可是你爹的心頭肉,你能做主送給我麽?”劉二郎雖兩眼放光,卻依然質疑,過去的石韜可是很怕他爹的。

  “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石韜使勁拍了拍胸口。

  對於眼前的劉二郎,石韜沒有半點記憶,自從佔據了這幅身體,原本那位的記憶消失得一乾二淨,此際的石韜,無論跟誰打交道無不小心翼翼,但好在他的腦袋被撞之後有那麽點變化也在情理之中,加上劉二郎原屬少年心性,與他交流石韜無需顧忌太多。

  “說吧,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可是誰家小子讓七郎你看不順眼,讓我幫你教訓教訓?”

  “呃.......是這樣的,我爹不是要去徐州上任了嗎,我想找一份徐州的詳細地圖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幫到我爹!”

  “嘿,你看得懂地圖嗎?再說了,要徐州地圖,你不去找你那位做徐州刺史的老爹,卻跑來跟我討要,這不是多此一舉麽?”劉二郎一臉譏諷,又道:“莫非你還想著要跟你父親去徐州?”

  將近幾天收集到關於這劉二郎的信息捋了一遍,石韜半眯著眼,問道:“劉二郎,你兄長已帶兵多年,甚至你三弟都有差事,難道你就甘心這樣繼續荒廢下去?”

  一聽石韜提起這個,劉二郎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他自認為武藝不輸於家中兄弟,卻奈何不受父親所喜,連自己的弟弟都有差事了,偏偏自己這個哥哥仍隻能做個紈絝子,盡管劉二郎性子大大咧咧,可仍對此事心懷不滿。

  不顧對方那張紫臉,石韜繼續道:“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幾位兄長都有差事了,我卻隻能整日在這金谷園內頹廢度日,所以,這一次父親去徐州上任,我準備求父親為我謀一差事。如何,二郎有沒有興趣跟我前往徐州,在那裡闖出一片天地來?”

  劉二郎盯著石韜上下打量,七郎以前什麽性子他不是不知道,除了沒心沒肺的整日玩耍,何曾聽他說過如此本份的話來,這石七郎從馬上摔下來,莫非真是從此轉性了不成?

  “就憑你這身子骨,

連學個騎馬都學不會,你打算如何闖出一番天地來?”劉二的輕視之態溢於言表。  牛皮吹破,這下輪到石韜尷尬不已,“呃.......不會騎馬,可以學嘛,我打算先某個一官半職,然後一邊做官一邊學,這世上誰也不是生來就會做官的不是嗎?”

  “那你要徐州的地圖做什麽?”話題又回到先前,劉二郎問道。

  “實話告訴你吧,我找徐州地圖,是為了在徐州找一處適合我兄弟二人落腳的地方,並從此踏踏實實做事,也好為你我二人將來的仕途打個基礎,距離我爹太近,會礙手礙腳,且施展不出我兄弟二人的手段;地方選得太差,見效又慢,所以,這個做官的地方得好好斟酌一下才行,至於為什麽不去找我爹,你知不知道什麽叫謀定而後動?一早被我爹知道,萬一他老人家不答應怎麽辦?所以我打算有了全盤的謀劃,再去找他老人家也不遲!”

  劉二郎果然心動,“好吧,我這就回洛陽找地圖去,不過說好了,如果你爹真為你某了個差事,你一定得帶上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石老七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麽?”石韜信誓旦旦的點頭道。

  劉二郎離開,丫鬟雨荷這才從新走上閣樓候命,望了一眼金谷園那歌舞升平之地,石韜說不出的煩悶,之後便盯著雨荷上下打量,然後問道,“雨荷,今年你多大了?”

  瞅見少爺的目光,盡往一些羞人的地方看,雨荷那張小臉頓時紅透,垂下粉臉,雨荷聲如蚊蠅,“回少爺,奴婢今年十三有余!”

  “呃.......”石韜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眼前的少女最少也十五六,哪知才十三呐,古時的女子果然早熟。

  “你家中還有沒有其他親人?”石韜又問。

  這回輪到小丫頭意外了,抬起粉臉,雨荷小心回道:“我們一家原本是青州人,逃難途中,家父、家母相繼病逝,只剩下我和哥哥,夫人買我時,見哥哥還算激靈,便一同帶回府裡,讓他在府裡打雜!”

  聽對方說話條理清晰,石韜奇道:“你讀過書?”

  點點頭,雨荷道:“奴婢的家境原本殷實,曾請過西席教授哥哥,我在一旁聽得久了多少也懂一些,隻是後來為了躲避胡人,全家不得不背井離鄉,哪知在路上又碰到賊人,逃亡途中家財散盡,後來.......後來.......”

  說著說著,雨荷雙目含淚,好一副我見猶憐的嬌俏模樣。

  石韜又問:“這麽說來,你哥哥也會讀書寫字的咯?”

  說起哥哥,雨荷臉色稍稍好轉,“嗯,哥哥不但能寫字,還讀過不少經世治世之書!”

  “嗯,你哥哥能讀會寫,做一名打雜的下人倒是有些可惜了,這樣吧,我跟母親說說,讓他到我身邊聽用,你看怎麽樣?”

  若在以前,雨荷指不定擔心哥哥會被聲名狼藉的少爺帶偏了,但最近這段時間,少爺似乎沉穩了不少,不但一改之前的紈絝之風,對下人也很好,一聽少爺準備將哥哥收歸帳下,雖仍有那麽一絲擔心,同時又充滿了期待。

  石韜明白,權勢富貴很快就會成為過眼雲煙,如果在和平年代,他或許可以一面享受石家的種種特權,一面積蓄力量,可當下他不得不迅速聚攏一幫人在身邊,也隻有擁有了自保之力,才有可能在這歷史的洪流之下存活下來。

  無論任何時代,最可靠的無非一幫命運息息相關的人聚攏一起,也就是所謂的利益共同體,隻有擁有這樣一個利益共同體,才有穩固發展的基礎。

  前一世,就算社會發展到那樣的進程,依然有什麽同學會、同鄉會、乃至各種商會,而目前,家族、裙帶等關系卻是石韜唯一的選擇。

  雨荷原本是石韜母親跟前的丫鬟,石韜墜馬,母親擔心別人不能盡心照料自己的兒子,這才將乖巧懂事的雨荷調到兒子跟前照顧於他,而石韜母親是石崇的二房,目前還算在石家有些話語權,雨荷兄妹是石韜母親買回來的,算是有恩於這兄妹二人,因此,雨荷兄妹早已算是石韜這一房的親近家奴,彼此之間,命運早已息息相連。

  回到這個時代,石韜不得不按照這個時代的思維方式做出選擇。

  無論將雨荷的哥哥收來當小弟,還是在徐州謀求一處安身立命之所在,都不可避免的尋求這一世的母親李氏的幫助。

  提起石韜的母親李氏,來歷卻也不簡單,她雖是石崇的偏房,卻來自隴西李氏,凡是喜好歷史的人都清楚這一姓氏的分量。

  秦時名將李信、漢時飛將軍李廣、西涼王李薄⑺宄陌酥煥罨⒆鈧幕掛筇頻目實劾鈐ǎ廡┤宋薏煥醋月の韉牡諞煌謇釷希豢杓源雍撼罟闃錮盍暉督敵倥螅の骼釷洗喲絲汲良擰⒖頰莘鋇絞倌曛罄羆乙瘓俁岬錳煜攏⒔⒘伺喲蟮奶頻酃藝用嗔肆槳倌甑氖⑹潰蝗緗竦穆の骼釷纖淙恢荒艸浦械韌澹汕宄方痰氖海瓷鈧庖恍帳系牡自歎烤褂卸嗌睢

  如果算上前一世,李氏也就比葉雲大了幾歲而已,但在這裡,這位四十不到的婦人,卻是他最親近的人。

  瞧著一臉謹小慎微走來的石韜,李氏先是屏退丫鬟,而後對著石韜抿嘴一笑,“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麽?小七居然肯主動探望自己的娘親了!”

  撓撓腦袋,石韜真心尷尬,他之所以尷尬,並非因為李氏的調笑,而是因為讓他喊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叫娘,誰都會感到別扭;石韜墜馬受傷期間,李氏倒也經常來看望他,可那時因為他身上有傷,外加他擔心溝通上存在障礙,他每次總是含含糊糊、口齒不清的蒙混了過去,但今天不行,自己有事求於人,就算語言存在障礙,甚至內心感到別扭,他都不得不直面對方。

  經過半個多月的口語強化訓練,石韜的洛陽官話多少像那麽回事,“母親,我想求你件事!”

  兒子的洛陽話說得仍有些拗口,可密切關注兒子的李氏知道,傷著腦袋的兒子似乎恢復得不錯,甚至比以前更沉穩了,因此李氏沒有想太多,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呵呵,是因為沒錢用了麽?還是被誰欺負了,而打算找你哥哥幫你打回去?又或者看上誰家的女子了?”

  “呃.......這些都不是,母親,你看,幾位哥哥全都有了差事,就我閑著,這次父親前往徐州,孩兒想請母親在父親面前幫著說說好話,給孩兒某個一官半職,孩兒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才能更好的孝敬母親不是?”幾句話說出,石韜硬是憋出一身冷汗來。

  剛剛還好好的,一聽兒子提起石崇,李氏的臉色頓時變得黯然,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自從來了綠珠那個小賤人,娘親我就很少見到你父親了,這事我恐怕幫不了你!”

  不曾想李氏會有如此大的怨念,石韜一時愣在了當場,經過這段時間暗中觀察,石崇獨寵綠珠這事眾所周知,可金谷園內並未傳出幾個女人發生過什麽衝突,但今天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但此刻的石韜,並沒有心情安慰母親,而是暗自組織著言語,準備跟李氏分析原委,以此達到那些不可言明的目的。

  深吸了一口氣,“母親,孩兒問你,除了你對綠.......綠姨心懷怨念,大娘和其他姨娘,心中可有怨念?”

  李氏一愣,“這還用說嗎,沒有綠珠的時候,老爺還時常在你幾個姨娘那裡駐留,可自從有了那賤人之後,姐妹們幾乎都見不到老爺了,娘親我至少還有你兄弟二人,你七姨、八姨、至今並無子嗣,此際怕是恨不得撕了那個賤人才甘心!”

  “孩兒再問母親,你和其他姨娘,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嗎?”

  李氏一時不明白兒子究竟想說什麽,因此沒有接話,隻呆呆的望著他。

  “父親的心意如何,估計連大娘也不敢輕易揣度,父親的一喜一怒,更是在他一念之間;無論母親還是孩兒都無法改變這一切,但古語有雲,母憑子貴,若是兄長和孩兒都擁有權勢,母親還用看誰的臉色嗎?”

  “這.......”望著眼前幼子,李氏突然有種陌生感,從前隻知玩鬧的小七,居然能說出這樣深沉的話,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世看了不少宮鬥戲,妻妾之間的各種小九九石韜並不陌生,因此張口又道:“如今,兄長在宿衛軍中當差,算是有了自己的前程,孩兒打算隨父親前往徐州,並在那裡謀個一官半職,一內一外,也好與兄長相互照應,還望母親成全!”

  張氏似乎仍在猶豫,“可我聽說,跟徐州交界的兗州和青州,時常發生胡亂,我怎麽放心讓你去那樣的混亂之地呢?”

  為了穩住李氏,石韜不得不開解道:“父親雖說是徐州刺史,但鎮守之地卻在下邳,距離兗州、青州還遠著呢,孩兒哪會有什麽危險?”

  李氏仍舊不怎麽放心,“這之前,小七可是從未出過遠門,就這麽讓你離開,我這做母親的怎麽舍得?”

  石韜再次搖頭:“父親這次去徐州赴任,明擺著是去積攢功勳,就憑陛下、及賈後對父親的厚愛,父親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到洛陽,孩兒跟著父親前往徐州,不過也是跟著撈取功勞罷了,母親又何必擔心呢?”

  李氏怎知兒子心中出去避禍的打算,反倒被說得心動,對於大家族的各種齷蹉,來自隴西望族的李氏如何不知, 此際的石崇非但身份顯赫而且富可敵國,憑著家族威望自己在石家目前還能說上幾句話,還能將兩個兒子庇護於羽翼之下,至於石崇之後,那就不好說了,石崇之後,石家必定會由正妻王氏之子繼任,到那時,兩個兒子的前程如何,她這做母親的怎麽可能不擔心?

  李氏的口氣明顯有所松動,“洛陽到徐州,路途遙遠,小七連馬都不能騎,你怎麽去?”

  見李氏的語氣有所松動,隻不過在用墜馬一事敷衍自己罷了,石韜喜從心來,若是其它,他或不敢誇口,至於在短期內學會騎馬,石韜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母親放心,過去都怪小七貪玩,但我敢保證,父親啟程之前,孩兒必定能在金谷園中縱馬飛奔!”

  李氏又是一愣,她並不知道兒子的底氣何在,雖說晉朝尚武,騎馬這一技藝在豪門子弟中算不得什麽,可兒子的心性如何,李氏自然清楚,石韜從小貪玩膽子又小,半月之前,為了學會騎馬甚至摔壞了身子,還讓李氏擔心不已,哪知小家夥契而不舍,李氏卻也不便再阻攔,因此隨口答應道:“在你父親離開之前,你若真的學會了騎馬,娘親憑著老臉不要,也要讓老爺在徐州為你某個一官半職!”

  石韜喜出望外,順勢作揖道:“小七必定不讓母親失望!”

  李氏莞爾一笑。

  “哦對了,孩兒還有一事望母親成全!”

  “還有什麽事要為娘幫你呢?”

  “孩兒想請母親將雨荷、及他兄長一同賜給孩兒!”

  “哦,你看上雨荷那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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