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守護著榕城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了,晉升為判官以後,卻被調去了遙遠的西方,雖然有胡阿娘的陪伴,但這段時間以來,陳文龍還是十分思念榕城。
陳文龍是以文為官的,實力並不強,想要成為陰將,還遙遙無期,所以他甚至已經不奢望能夠回到安臨城了。
但沒想到,這才過去這麽短暫的時間,閻羽就已經成為了安臨城的武判官,並且將他給要了回來!
“小羽……”陳文龍感動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有出息的!”
閻羽笑道:“尚書公,我這也是在報答您當年對我的恩情。”
蔡銳龍說道:“尚書公,你的官職調動,我已經命人去處理了,回頭你可以把你的家人接來安臨城,不過,本帥現在要先替閻羽升級他的證件。”
閻羽連忙拿出自己的城隍證。
城隍證上,一共有三個鬼仆的信息,分別是趙箐箐、溫慕婉和紀叉,但因為紀叉已經借用千島湖下的飛僵復活了,所以此時其中一個鬼仆信息欄是暗灰色的。
這代表著,閻羽沒有第三個鬼仆,同時也無法再擁有第三個鬼仆了。
蔡銳龍接過城隍證,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好奇道:“閻羽,你這第三個鬼仆怎麽了?”
既然蔡銳龍認識自己的前世,想必也就知道紀叉的事情了,閻羽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蔡銳龍聽後,哈哈直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紀叉的確算不上什麽壞人,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又遇到前世剛正不阿的你公事公辦,才讓紀叉在地獄受刑,他恨你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因此損失一個鬼仆名額的話,對你而言算是個無妄之災,這樣吧,本帥再給你恢復一個名額!”
蔡銳龍大手一揮,城隍證上的鬼仆信息便重新更新了,紀叉的名字消失了,變成了空缺狀態。
閻羽見了,連聲感謝,這重新擁有鬼仆名額,對閻羽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幫助。
緊跟著,蔡銳龍又將閻羽的城隍證給升級了。
【姓名:閻羽】
【官職:武判官】
【所屬城市:安臨城】
從這一刻開始算起,閻羽才是真正成為了武判官。
官職上的變動,並沒有給閻羽帶來實質的實力提升,但光是武判官的判官證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足夠讓閻羽在陰間有一席之地了。
哪怕是城隍,也僅僅是地府在人間的打工仔,頂多算個小領導。
但判官,可是真正掌握著大權的存在,閻羽也從打工仔,變成了真正的管理層人員。
“多謝蔡陰帥。”閻羽恭敬地用雙手接回判官證。
“你現在已經是判官了,但榕城城隍的位置還沒有這麽快填補,在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以前,可以繼續盡你的城隍義務。”
“屬下明白。”
蔡銳龍又對陳文龍說道:“尚書公,從此往後,你就和閻判官相互搭檔,好好為安臨城的亡魂們服務。”
“卑職領命。”
蔡銳龍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下人端著一張盤子上來,盤子上,放著一本生死簿、一支判官筆,還有一條奇怪的黑色鎖鏈。
“這是管理著榕城百姓的生死簿,尚書公,你拿著吧。”蔡銳龍將生死簿交給了陳文龍。
生死簿,是掌握在文判官手中的。
閻羽望著那生死簿,心中有幾分激動,他距離母親的情況,已經只有咫尺之差了。
將生死簿交給陳文龍以後,蔡銳龍又拿起了判官筆和黑色鎖鏈,對閻羽說道:“生死簿雖然是由文判官管理,
但武判官也有修改它的權利,所以閻羽,你也擁有一根判官筆。”“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鎖魂鏈,這鎖魂鏈是比拘魂令更加強大的職位法寶,假如你遇到強大的厲鬼,不便將之收進拘魂令,就可以用鎖魂鏈將之束縛,只要對方的實力不是強得可怕,一旦被鎖魂鏈所困,就會法力盡失,力氣全無。”
“另外,這判官筆的作用,我也和你好好說說……生死簿記載著凡人的生死,而判官筆則可以改寫他們的命運,但咱們並不能隨意更改生死簿上的信息,任何操作,都有可能損失陰德,至於是損失你自己的陰德,還是損失被改寫人的陰德,則要視情況而定。”
“總而言之,哪怕是好人短命,那也是他們上輩子積下來的問題,除非萬不得已,不要隨意去更改生死簿上的信息, 記住了嗎?”
“記住了。”
閻羽接過判官筆和鎖魂鏈,再次道謝。
這鎖魂鏈散發著詭異的氣息,拿起來很重,比金子打造的都要重得多。
兩件職位法寶,都被閻羽收入身體當中。
蔡銳龍笑道:“好了,公事已經辦完了,我們繼續吃飯吧。”
……
因為陳文龍的在場,蔡銳龍和閻羽都沒有再提起前世的事情,三人只是聊著一些陽間陰間的瑣事,時間很快便過去。
辭別了蔡銳龍,閻羽和陳文龍一起走出陰帥殿,陳文龍到現在還有些沒接受現實。
“小羽,你、你應該是什麽隱藏的官二代吧?”陳文龍突然問道。
閻羽哭笑不得:“為什麽這麽問,我連我親生父母都還沒見過呢。”
“我生前功德無量,死後又做了三百多年的城隍,如今才好不容易晉升為判官,可是你小子……從當陰差開始,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如今卻和我平起平坐,甚至能讓蔡陰帥出手幫你把我調回來……”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陳文龍倒不會嫉妒閻羽,他只是覺得有些蛋疼。
閻羽笑道:“當官是講究氣運的,我之所以能夠這麽快晉升,除了遇到一些命中的貴人,同時也是氣運到了,不過,說到底當官並不是我的本意。”
“我努力為官,清正廉明,兩袖清風,三百年成才為判官,你小子一年不到就成為了判官,還說當官不是你的本意,你小子是在嘲諷我呢,還是在嘲諷我呢,還是在嘲諷我呢?”陳文龍覺得自己的蛋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