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帝都星武大型體育場隔壁一條街的禁閉室中。
江曉一直很好奇,這佇立在學校東北角落裡的獨立建築是什麽,三天前,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這裡竟然是個禁閉室?
話說,關禁閉是不是違法呀?
但是江曉也沒敢說什麽,這種後果是他能夠接受的,如果真把顧十安給搞退學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執法隊長黑丞,倒是並沒有對三人有區別對待,算得上是各打五十大板,直接把三位學弟都關了禁閉。
執法隊長也並沒有因為白燁的二次犯事,而特別針對白燁。
這倒是讓江曉對黑丞另眼相看,這家夥心胸不錯,又或者是人家根本就沒把白燁當回事?
話說回來,說是關了三人的禁閉,但其實這裡的住宿條件挺好的。
起碼江曉不必去面對食堂大媽們的火熱眼神了,那哪裡是點菜吃飯啊,簡直就是受罪。
在這裡多好,每天有人送好吃的、好喝的,還有地方健身,為數不多的的缺點之一,就是限制人身自由。
每天,江曉都扒著鐵窗,看著帝都那灰蒙蒙的天空呃,看著遠在一條街之外的操場上,學生們踢球的身影。
僅僅這三天時間,江曉就看了不少場大戲了,都是在足球場上發生的。
這群孩子都是星武者,所以踢球的時候有不成文的規定,不允許運用任何星技,否則將會被踢出足球場。
這種習慣幾乎是高中以來就盛行的,全國各地大都如此,無論是足球、籃球還是羽毛球,想要玩普通人的遊戲,那就按照普通人的套路來。
星技是可以有意識的限制的,但是身體卻不行,有一些星技是不需要主動開啟的,所以這群足球青年們踢起球來那叫一個刺激,走進了一看,綠茵場裡是一個又一個大坑
學生們踢球猛,火氣也大,打起架來絕不含糊,陸陸續續的,有很多學生們都被送進了這裡。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直至此時,江曉才徹底知曉,黑丞是真的沒把幾人的私鬥當回事,估計每年開學的時候,都會有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情發生。
剛才說了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那麽缺點之二是什麽呢?
就是他喵的在這裡竟然也要上課!
而且還是強製教育,為三人組上課的是高年級學生會的學姐,也是這裡的獄頭,名字叫做謝阿拉。
謝阿拉是一隻可愛的眼鏡娘,長相很可愛、說話很可愛,身高也很可愛,大概有一米六出頭。
嗯就是嘴很不可愛,在她的身上,江曉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刀子嘴”。
江曉算是明白了,這所謂的監禁,不是上的折磨,而是心靈上的。
據謝獄頭說,三個人身上算是有案底了,如果再犯的話,會進入更高級別的禁閉室。
江曉倒是一直很好奇,最高等級的禁閉室是什麽樣的,每次都來不及問,就開始享受一對三輔導,各種校規校紀,也不用你背,不用你寫,就在你耳朵邊上不斷的叨叨叨
“嘿!嘿!嘿!”
江曉扒著鐵窗,心中唱著鐵窗淚,看著極遠處綠茵草坪裡的學生們踢球,身後卻傳來了古怪的聲音。
不用回頭,就知道白燁正在做引體向上。
在那牆壁上有類似於室內攀岩的石塊,不過只有兩個,足夠一個人引體向上了。
是的,這三人是住在一起的。
為數不多的第三個缺點也就出現了,進來之後,顧十安和白燁沒少爭吵,但江曉懵懵的發現,人家確定了各自身份之後,說話都是家鄉話!
江曉根本聽不懂!
沒經歷過的人,體會不到這樣的痛苦,兩人吵得面紅耳赤,而江曉卻拄著腮幫子,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聽講,他仿佛又回到了學校裡上物理課的時光
江曉很想加入戰團,
但是
但是實力不允許啊!
江曉也會方言,但他的方言誰都能聽懂,哪怕是有個別方言詞匯,聰明的人猜也能猜個不離十,完全沒有優勢。
“別叫了,奶你了昂。”江曉依舊扒著鐵窗,放目遠眺,喃喃自語著。
白燁身子一哆嗦,硬生生的把聲音憋了回去。
事實證明,再怎麽桀驁不馴的人,落到江曉的手裡,都會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關鍵是江曉不打人、不罵人,就一個勁兒的給你回狀態
白燁為此還找過“獄頭”,痛訴江曉的殘忍行徑,然而江曉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以關心同學、愛護同學的名義,瘋狂的奶白燁。
三人組被關在一起的那天晚上,白燁就已經被奶服了
突然間,
那道猶如魔鬼的聲音從鐵門外傳來:“小阿拉課堂開課啦!孩子喜歡打架的毛病總是不好,該怎麽辦呢?”
無論是正在健身的白燁,還是躺床上睡覺的顧十安,還是扒窗戶看球的江曉,紛紛身子一哆嗦!
這不是來自身體的奶,這是來自心靈的奶!
哢嚓,鐵門的小窗子被拉開,一個臉上架著黑框眼鏡的可愛女孩露出了面龐,臉上帶著可愛迷人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被江曉稱之為惡魔的微笑。
“下面我們來複習一下校規校紀,第一章、第一節”謝阿拉搬著小板凳坐在了鐵門前,揉了揉蘑菇頭,厚厚的書籍攤開,放在腿上,開始聲情並茂的朗誦。
顧十安一臉驚恐的翻身趴在床上,手拿著枕頭,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而正在引體向上的白燁,直接摔倒在地
江曉,卻是微微一笑。
三天了,
謝獄頭,我忍了你三天了。
今天,就是我出獄的大喜日子,馬上時間就要到了,你以為我會讓你上好這堂課嗎?
“阿拉阿拉。”江曉突然開口說道。
“誒?”謝阿拉探前腦袋,可愛的臉蛋都差點貼在鐵門小窗上。
白燁一陣手忙腳亂,手腳並用向後退去。
入獄的第一天晚上,因為白燁不服管教,謝阿拉走進了房間中。
以超強的武力將白燁綁在了床上,然後她搬著小板凳,就坐在白燁的床邊,貼著他的耳朵,悄悄的給他講了一晚上的《弟子規》。
那叫一個娓娓道來,那叫一個溫聲細語。
給白燁的心理留下了非常嚴重的創傷。
江曉:“你是政院的對嗎?將來要去當教師,給孩子們講課對嗎?”
謝阿拉想了想,道:“別說話,乖乖聽課。”
江曉:“阿拉阿拉。”
謝阿拉有點生氣了,鼓起了小臉蛋,道:“又怎麽啦?”
江曉:“你第一天的時候跟我們說,如果再犯錯誤的話,會有更高級別的禁閉室?”
謝阿拉哼了一聲,道:“是的,別說話了,我要講課啦。”
江曉:“阿拉阿拉。”
謝阿拉猛地站起身子,竟用蠻力拽開了緊鎖的鐵門!
白燁的臉都被嚇白了,入獄後他才知曉,那鐵門根本不是限制他們跑出去的,而是限制外面的惡人闖進來的!
問題的關鍵是,這破門根本擋不住那惡魔!
這是來自白燁獄友最深情的呼喚:帝都星武!你們能不能把我的牢門裝的再結實一點!
謝阿拉氣衝衝的走了進來,顯然非常不滿意學生攪亂課堂秩序:“江小皮!你想怎樣!?”
江曉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想知道知道,那些高級別的禁閉室恐怖到什麽程度。”
謝阿拉直接走到了江曉面前,仰頭看著江曉,道:“打我!”
江曉:???
謝阿拉:“你不是想知道嘛?你打我呀!我送你進去!”
江曉猶豫半晌,看著那萌萌的小臉蛋,雖然他很想一巴掌呼上去但,他還是忍住了。
江曉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謝阿拉的蘑菇頭,道:“校規校紀不允許哦。”
謝阿拉愣了一下,這才哼了一聲,滿意的點了點頭。
江曉突然話鋒一轉:“為了犒勞你如此盡心盡力的輔導我們,我願為你獻上最真摯的祝福。”
謝阿拉:???
她那一臉的問號,瞬間變成了一臉懵逼。
“啊~”
白燁坐了起來!顧十安坐了起來!
兩人看著那耀眼的聖光,看著那被聖光懲戒的惡魔,兩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頂禮膜拜的表情。
“放松放松你太累了,這麽多學生,你給我們講完課就去給隔壁講,給隔壁講完就去給隔壁的隔壁講”江曉輕聲說著,祝福的品質首先是白銀,慢慢降低為黃銅。
他抱起了謝阿拉嬌小的身子,將她抱上了白燁的床:“你沒日沒夜的給學生們講課,日夜不休、早晚不眠,你太累了。”
江曉緩緩的將謝阿拉放在床上,嘴裡輕聲哼著小曲:“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哈”謝阿拉打了個哈欠,藏在眼鏡後的雙眼稍顯朦朧。
“啊!小皮,你們在幹什麽?”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只見韓江雪一臉震驚。
陪同而來的宋春熙也有點懵,在學校三年多了,第一次看到禁閉室裡這樣的景象:三個一米八、一米九的大漢,圍著床鋪,給謝阿拉唱小曲。
“噓!”
“噓!”
“噓!”
江曉、顧十安、白燁的動作竟然出奇的一致,紛紛轉過拖來,豎起手指在嘴唇上,對著門外的人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江曉看著門外前來接自己出獄的韓江雪和宋春熙,悄聲道:“惡魔睡著啦,不要打擾她。”
說著,江曉對著幾人使了個眼色,三人組迅速拿起衣物,躡手躡腳的走出了鐵門,輕輕關上了鐵門。
宋春熙是徹底服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囚犯把監獄頭子給哄睡著的
門內, 突然傳來了一陣夢中囈語:“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
江曉心中一慌,拽著韓江雪開始跑路,一邊跑,一邊還壓著嗓子,對著走廊裡的各個牢門喊道:“都安靜點!我把獄頭哄睡著了,祈禱她多睡一會兒吧!兄弟今天出獄了,能幫你們的只有這麽多了!
記住我!我是大一新生江小皮,學海無涯、長路漫漫,日後相見,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宋春熙,作為帝都星武敏戰部部長,真正感受到了“夾道歡迎”的感覺,只聽到這一路上,一個個牢門後面,盡是一片感激涕零、啞著嗓子道謝的聲音,甚至還能聽到一些喜極而泣的哭腔
這一刻,宋春熙感受到了毒奶大王的魅力!
這個學弟,前途無量!
日後,他再多入獄幾次,
怕是能當選帝都星武的學生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