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時間:26小時34分09秒……
……
“啊——”陸傑抱頭尖叫,聲如夏雷。他看到了讓他無比恐懼的東西。
“叮咚——,玩家陸傑尖叫超過100分貝,持續四秒,增加生存時間30分鍾!”
“槽糕!觸發了陸傑心中的恐懼了!那個黑暗的監牢……”
劉斌右手摸著腦門,眼前的情形讓大為疑惑不解。
雖然踏入紅牆酒店的時候,劉斌感覺到有些怪異,但直到陸傑的手碰觸到了1808的門把手時,他才恍然大悟。
他和陸傑早就一同陷入了【尖叫】遊戲,【嫌疑人的解脫】這個情景之中。
代入遊戲的感覺從來就沒有明顯過,而且自從首次的解說之後,【尖叫】不知羞恥地選擇了沉默。
即便是宿主劉斌,也毫不猶豫地一同代入。危險也一視同仁,公平得很。
當然,即便是宿主,劉斌也一樣無法反抗。
【尖叫】遊戲是他的,但又是高於他的存在。矛盾,怪異。
對此,劉斌早就習慣了不再去追究。“反正又是一個困境!只有作,別無他途!”
劉斌只有為自己悲催的命運哼出一首輕松的小曲,不然又能怎樣?難道要以淚洗面嗎?!
生活不就是如此,從一個困境走向另一個困境,永無休止。
我們能做的,就是拿出勇士的無畏,哼著一首小曲,奮力前行。
“只是對陸傑,有些殘酷了。不過,兄弟,我也真的想不到會是這樣。如果知道,我就帶錢峰來了。”
陸傑靠在牆壁上,抱頭尖叫,瑟瑟發抖。
聲音已然啞了。
“陸傑,陸傑!”
一聲聲呼喚如有魔力,引導著陸傑喪失方向感歸屬感的魂魄重新回到了軀體。
“……那個牢籠,那個牢籠,又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了!”
陸傑的聲音嘶啞。
剛才的尖叫撕裂他的聲帶。如果不是劉斌製止他,怕是要吐血了。
“你是警察,你是警察!記住,你是警察!”
劉斌抓住他的肩頭,用力晃動,嘴裡不斷重複著能夠堅定他心神的話。
“對啊,我是警察!我是警察!我是警察!!”
陸傑的眼神漸由空洞轉為安定,他盯著劉斌的眼睛。
“劉哥,我是警察。”
“嗯!”劉斌一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記住,你的夢想,你的追求!”
“兄弟啊,只有過了這道坎,你才能成長啊!”劉斌默默地看著情緒漸漸平穩下來的陸傑,但心中的話卻無法對陸傑說。
這就是每一個人的命。
命如長河,渡者自渡。有人沉淪其中,有人登上彼岸。
陸傑能夠登上彼岸,但劉斌的呢?
他的命運長河又如何蜿蜒曲折?
怕是他自己也很少去想這個問題。
劉斌想的只能是眼前。
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陸傑帶來的“後果”絕非只是30分鍾的生存時間。撕裂了聲帶的爆吼形如長劍斬破了【尖叫】遊戲空間中那層彌散在不同場景之間的灰色地帶。
灰色之下,劉斌清晰地看到,在相距甚遠的【誰是真凶】和【嫌疑人的解脫】之間隱隱有一條絲線將兩者相連。
“這是什麽?”
透過那條絲線,陸傑的恐懼之意竟然傳導到了【誰是真凶】裡,那個空間都被震動了。劉斌分明察覺到,
【誰是真凶】中王曉娟他們的魂魄都受到了驚嚇。 正沉浸在情境中的沈倩、淳於白和鐵翎也都不約而同地爆出了尖叫。他們的尖叫直接增加了一個半小時的生存時間。
“類似某種連鎖反應?!”劉斌驚愕。
但那條絲線閃了幾下之後,隨即消失。灰色重新彌散在兩個情境之間。
“聯系切斷了嗎?”
灰色重新掩蓋之後,劉斌感覺不到兩個情境之間恐怖氣息的共振與彌散。這時,陸傑喘息未定,一雙眼睛仍有驚慌之色。
“劉哥,現在怎麽辦?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你就當是撞見鬼了吧,不過,是鬼咱們倆就得把鬼揪出來!還記得我們為什麽來這裡嗎?”
劉斌的眼睛閃亮,感覺到陸傑心中的那個恐怖陰影正在褪去。
“你說要來,我們就來了!”
“……”
這麽可愛的回答讓劉斌直接無語。他想要陸傑回答的自然不是這個。
“我們是為了找到破案線索而來的,你說錢峰是凶手,我說不是,我們就來這裡了。”
“嗯,對啊!”陸傑回過神來。“那我們怎麽就撞見鬼了呢?鬼是代露露嗎,可我是來幫她的啊!幹嘛要整我們!”
陸傑一邊說,一邊朝2×2的雙人大床上看去。這一看不打緊,他的雙眼爆出,面部驚恐。
“劉哥,快,快看!”
他指向大床。
劉斌自然知道。代露露躺在床上。
現在,他們倆可是在【嫌疑人的解脫】情境之中,而且進度才只有10%,完全不受劉斌的控制。
代露露要出現在哪裡,劉斌真沒辦法。就像她要naked,也就naked,劉斌完全無法干涉。
但好在她並沒有被解鎖, 還不能動。因此,只是一個美麗的植物人。
劉斌上前用被子蓋住了她的關鍵部位。
不蓋不行,太誘人。
“在這情景中做壞事,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劉斌壞壞地想。
“她,她,怎麽會在這裡!”陸傑緊緊追隨在劉斌的身邊。他奇怪,為什麽劉斌不害怕?
“我們不是撞鬼了嗎?你說的!別看了,趕緊找線索!”
房間每過一分鍾都會縮小一點。各種家具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照目前的速度,不超過10分鍾,我們就會被擠成肉餅。”劉斌憂心忡忡。
“十分鍾?”
陸傑盯著四周牆壁的移動。這才發現,它們移動的速度並不是勻速,而是加速。越到後,速度也就越快。
“那,怎麽辦?哦,我聽說,舌尖血可以鎮壓邪魅!”
“好主意,你可以試試!”
“好……!”陸傑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心準備獻出舌尖血,但隻輕輕一下,還沒有破,一股刺痛就直接製止了他的咬肌。
“怎麽,下不去嘴?”
“疼啊,劉哥!”陸傑嘿嘿笑著,獻媚地說:“劉哥,快說吧,該怎麽辦?!”
處之坦然的劉斌雖然憂心忡忡,但卻並不著急。這讓陸傑放心不少。
“這還差不多!”劉斌環顧一下四周,桌子、長條沙發,雙人床都在移動,朝著中心點移動。
“我想,這是死者的亡魂給我們出的一道難題,我們要脫困,恐怕得找出第三者進出房間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