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顧懷一邊手指著黑皮,一邊挨了過去,“黑皮呀黑皮,這肯定就是你的不對了。
家裡有個這麽好的老婆,怎麽能整天往外鬼混呢?你瞧瞧你,多水靈的一美女,被你給氣成了這樣,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
別說你媳婦不放過你,連我這個做兄弟的都看不過去了。你給我上來,我好好治治你!”
黑皮一臉懵地看向顧懷。
忽然見到顧懷朝他直打眼色,頓時明白過來,正想溜上岸,一柄鋥亮的砍骨刀便咻咻咻地飛了過來。
這刀面幾乎是貼著顧懷的側面刮了過去,再飛轉了半個彎,然後朝著黑皮的腦袋削去。
臥槽!玩真的啊!
“咕嘟咕嘟—”
黑皮嚇地直接沉入了水下。
再晚上那麽半秒,怕是當場要飛掉腦袋。
顧懷身體一僵,一股冷意直躥上腦門。
身後黃皮的聲音傳來,“說了這是我們夫妻間的家務事,你這個外人既然這麽想插手,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音落,黃皮雙手一揮,隔空抽起兩根帶著火焰的木棍就朝顧懷一左一右砸了過來。
顧懷飛快地朝後退去,同時伸出兩隻利爪將兩根帶火焰的木棍打開。
可剛打開幾米遠,咻咻兩聲,它們又自己飛了回來。
再擋。
再飛回來。
簡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問題出在黃皮身上!
青榴見了,猛地甩起粗重的蛇尾,向暗暗施力的黃皮砸了過去。
黃皮眼一斜,輕輕揮起一掌,將火堆剩下的火棍連同亮紅的火渣一起推向了青榴。
無數火星有如飛針一般,滋滋滋地打在青榴身上。
青榴的身體猛地縮小,險險避開那些火星的攻擊。
隨即而到的數十根大小不一的火棍卻像是擺了個陣法一樣,將縮小的青榴團團圍住,不留一點空隙。
青榴的蛇尾試探性地想要外延伸一點,立即被仿佛有靈性的火棍給燎了回來。
嘶!
好痛!
青榴心中大為驚詫。
這不是一般的火。
隨即,青榴張開嘴,吐出一線細流澆向眼前的一簇火焰。
火焰在接觸到細流後,瞬間萎縮。
青榴剛一喜。
驀地,那萎縮的火焰又漲了回來,還噌地一下躥起了原來的兩倍大小。
青榴嚇了一跳。
糟了!
這個女子太不簡單了。
她不由焦急地朝顧懷看去。
顧懷仍被兩根帶焰火棍追地四處跑。
還別說,顧懷熄不滅這兩根火棍,但憑著那靈敏的動作與驚人的反應力,也沒讓那火棍傷著半分。
就是,累了點。
顧懷跑了沒一陣,就開始氣喘起來。
“我說,女俠,咱們能好好談談嗎?”
“咱們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動刀動火的,不好吧?”
“你們兩口子的家務事,我不管了,還不成嗎?”
“饒命啊,女俠!”
顧懷一邊跑,一邊認慫。
而盯著這一幕的黃皮,眼中的神色由最開始的不屑,漸漸變地嚴肅起來。
一開始,她在火棍上的確隻施加了三成的力。
可隨著顧懷的躲避速度,她也在不斷地增加法力。
眼下都已經施加到近九成了,木棍所帶的火焰已經熾熱了不少倍,追擊顧懷的速度也增加了那麽多。
可居然,還是傷不了那小子分毫。
黃皮心中暗驚,這小子看上去瘋瘋癲癲,毫無本事,卻能避地開她的攻擊,而且越危越勇,到底是什麽來頭?
至於青榴這邊,一開始黃皮的確認為她更有威脅,所以出招猛烈。
可隨著對顧懷的越來越重視,青榴這邊被施加的火力反而越來越弱,青榴倒沒有什麽事。
只是,青榴看著顧懷只知道跑,不知道回擊,也是十分的著急。
氣力總有耗完的時候。
“嘶嘶-”
青榴吐了兩下蛇信子。
不對。
顧懷聽不懂蛇語。
青榴沉心靜氣,除了護住身體的法力,其他法力全都集中於一點。
腦子裡泛過無數景象與聲音,蛇身輕輕顫動起來。
青榴的周身,開始旋起一股異風,這異風漸漸掠過火棍陣散向顧懷的方向。
黃皮不由回頭看了青榴一眼。
咦?
驀地,一道輕柔的聲音急急響起,“公子,施展水力!”
正跑地上氣不接下氣的顧懷,聽到這一聲後,猛地反應過來。
對啊,他不才跟那個不廷胡余學了一招嗎?
那招“彈簧殺”還是挺猛的。
想到這裡,顧懷心念一動,迅速跑向水潭的方向,兩隻利爪仿佛本能一樣地向水潭中的水施展一股吸力。
躲在水潭裡吐泡泡的黑皮,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覺得被一股極大的力道猛地扯下了水底。
連嗆了幾口水後,又被那股力道給往上衝去。
“嘩啦啦—”
黑皮的眼前是一片白色的水花。
黑皮的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水響。
一條四五米長、將近一尺寬的水浪唰唰唰地奔向黃皮的位置,速度又快又猛。
等黃皮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水浪的前端已經在她眼前定住,而後端的“尾巴”正有如往下墜的重物一樣,帶著越來越勁的攻勢催向前端。
黃皮臉色大驚。
她趕忙收回外放的法力,將所有的火焰都收回護在身前,與那水浪正面一撞。
“咚咚!”
兩股重力相擊, 震地幾人腳下的地面都動了起來。
無數股亂風破出,四散躥走,引得附近林中響起陣陣哀嚎聲。
火焰未熄,水已散。
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水只是普通的水。
但盡管如此,黃皮還是被震地連連後退了幾步。
那維持著的火焰,也被她迅速揮滅,這火焰似乎與她的元氣息息相連。
“咳咳-”
黃皮捂著胸口,兩眼瞪向顧懷,“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我叫顧懷。”
眼見黃皮不玩火了,顧懷也終於可以歇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
青榴也迅速遊到顧懷身邊,瞬間纏上了他的手臂。
“我是問……”
黃皮還想說什麽,驀地看到天邊泛起的白線,眉頭一皺。
下一刻,便呯地一聲暈倒在地。
顧懷:“???”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怎麽說暈就暈啊。
他剛才那招“彈簧殺”也沒這麽猛吧。
“媳,媳婦。”黃皮咻地從水潭裡躥了出來,直直奔向暈倒的黃皮。
先是給黃皮整理了下衣裙,又給她理了理頭髮,動作很是輕柔,看地出濃濃的愛意。
顧懷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她剛剛要殺你哎,你還對她這麽好。”
黑皮使勁搖了搖頭,“我媳婦不會殺我,她只是犯病了。”
顧懷疑惑地看向黑皮,“那她到底是什麽毛病?”
專門要人命的神經病麽?
明明清醒地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