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摩趕到姬長琴的殿閣時,姬長琴正悠閑地躺在搖椅上,哼著歌,飲著茶。
聽到動靜,姬長琴一笑,“稀客啊稀客,田殿主今天過來,不會又是想找我打架的吧。”
田摩走到姬長琴跟前,將手中急信扔向姬長琴。
姬長琴伸手接住,烈焰騰起,急信瞬間化作一個個飄浮的字符,閃入姬長琴眼中。
很快,這些字符便隨同烈焰消失。
“黑風孽海?”姬長琴道:“真想不到,這個魔教組織,還真是夠頑強的,幾次都沒有根除。
不過,就為了這件事,田殿主還親自送信過來,我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我只是第七殿主,還沒能到號令冥界的地步,田殿主是不是走錯門了?”
田摩道:“這件事,自然有其他殿主去操心。我過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哦,什麽事?”姬長琴啜了一口茶。
田摩盯著姬長琴的眼睛道:“當年冥後誕下一子一女,卻先後夭折,一同葬在了冥後墓中。
這件事,當年在冥界也掀起了一陣謠傳。
姬殿主與冥帝是堂親,我想知道,冥帝是否還留有後人在世?”
“噗!”姬長琴一口茶水噴出,劇烈咳嗽起來。
田摩仔細審視著姬長琴的神情。
“田殿主怎麽突然關心起我堂兄的家事來了?”好一會,姬長琴才緩過來,“不過呢,我實在沒什麽可說的。
我堂兄雖然是冥界的主宰,有權有實力,桃花緣應該也不少。但我堂兄對堂嫂確實是一心一意,絕沒有二心。
所以,除了與我堂嫂的一子一女,這世上再沒有第三個子嗣。”
說著,姬長琴一歎,“可惜,我堂兄堂嫂這麽厲害,終究還是沒能保住親生骨肉。
堂嫂也因為接連的打擊,而傷了元氣,不治而逝。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我堂兄才會想不開,四處雲遊地沒了蹤影。”
田摩看著姬長琴的表情,他怎麽覺得一個字都不能相信呢?
“啊,我失態了。”姬長琴站起身來,“我覺得相比起我堂兄的事情,眼下黑風孽海的事情更為緊要。
那個什麽姓陳的,都能傷了你,肯定是個厲害角色。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斬除禍根才是。
多謝田殿主報信,田殿主這趟辛苦了,也恭喜田殿主還完了當年的罪孽。
田殿主就在冥界好好休息幾天,我去人界轉轉,探探黑風孽海的底細,希望盡快有線索吧。”
說完,姬長琴不等田摩反應,就閃身離開了。
田摩看著姬長琴離開的方向,不由冷笑,“表現地古古怪怪,還說沒有隱情?”
也罷,姬長琴不說,他自己查便是!
顧懷的來歷,還有能力都十分可疑。
輪回地獄裡,連他和陳半仙的法力都被剝奪了,顧懷卻還能保留法力。
再加上上次他與姬長琴鬥法,顧懷所表現出來的能力,顯然不是一般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顧懷只是普通人,為什麽步青心和姬長琴都要幫著他?
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
……
顧懷回到自己現世的房間,轉頭一看,步青心果然再次化作了天使貓。
天色還沒亮,看向手機,果然又有幾個未接來電。
而且顧懷注意到,時間終於跨過了一個夜晚,他已經離開好幾天了。
看來隱界那邊的時間還是有限制的。
畢竟,他先是管了韋會和珠娘的事,後來又在輪回地獄裡呆了那麽長的時間。
好在,他沒有錯過之前的約定。
幾個未接來電中,有易超的,還有從前班長的,
以及另外兩個同學的。想著那四個詭異離世的同學,顧懷又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冷意。
強行扭轉自己的思緒,顧懷向步青心問道:“上次是千年紅果,這次是黃梁淚。
一個代表愛,一個代表欲望,接下來的任務不會還跟什麽三魂七魄有關吧?”
上次姬長琴就說過,千年紅果可以重塑七魄中的第五魄,愛魄。
那依此類推,這顆黃梁淚就可以重塑七魄中的第七魄,欲魄。
這樣下去,難道是想重塑一個完整的人出來嗎?
“喵嗚~”
【沒錯,有人想要逆天改命,重塑人魂。隱界的意思,是想讓我們阻止這一切。】
“那咱們留著幹嘛?毀了不更好?萬一咱們像集卡片一樣,都集齊了,結果被人一鍋端,這不是送快遞麽?”
原諒顧懷想地多,但真的很有這種可能啊。
他們千辛萬苦地將東西集齊,對方還不拚了命地來搶?
依他看,沒有東西可搶才是最安全的嘛。
“喵嗚~”
【這是隱界的意思,如果你想毀了千年紅果和黃梁淚,等你做了隱界的主宰再說吧。】
顧懷:“……”
好濃的鄙視感。
但是想想也不可能,他怎麽可能做地了隱界的主宰啊。
罷了,罷了,他不多嘴就是了。
只是,為毛他有一種他的東西要被搶走的感覺?
畢竟也是他辛苦搶回來的啊。
唉,心塞。
顧懷歎息一聲,搖頭晃腦地出了房間。
衝了個涼,換過一套素色的衣服,顧懷先給易超回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氣無力,還帶著濃濃的鼻音,“顧懷啊,我今天過不去了,頭疼地厲害。
等我好了,再去看他們,你幫我帶個意思。”
“哦,那你先好好養病。”顧懷掛了電話。
最近想見易超一面,怎麽就那麽難呢?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
可惜,他現在整天忙著任務,也沒辦法分身。
隨即,顧懷又給班長打電話,確定了時間與地點。
“你跟我去嗎?”顧懷對著鏡子梳理長發。
真費事,他好想一剪刀剪了。
可惜已經試過,沒用。
“喵嗚~”
【不去。】
顧懷點點頭,又交待了步青心兩句,然後出了門。
顧懷讀書的時候,性格比較悶,跟大家的情分,談不上多好,也不算太差。
大家對他的印象就是,不愛說話,總是忙自己的事。
他覺得這樣挺好。
就像現在,他站在人群當中,除了禮貌的問候之後,也沒什麽好多說的,更自在些。
會來事的同學,幫著家屬做事,說些寬慰的話。
顧懷則是看著那四幅遺像,怔怔出神。
四具冰冷的遺體靜靜地躺著,周圍鋪滿了鮮花。
因為死法慘烈,雖然經過了縫補修飾,還是令人感到慘不忍睹。
其中兩個,乾脆在面上鋪了層朦朧的面紗,讓人感覺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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