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院包廂中,翊君依偎在張天翊懷裡,看著舞台上的演出,眼淚“嘩嘩”流著。張天翊都沒有想到受到再次打擊的紫玫瑰,在表演上更加的入骨到位,感染力又增強了好多,他看著紫玫瑰的演出,眼淚也情不自禁掉了下來。
紫玫瑰絕對是表演大才,假如生活在現代一定會紅得發紫。可惜生不逢時,命運多舛。
張天翊不忍心繼續看戲,因為他感覺自己就是舞台上的反派角色。
張天翊閉上眼睛,把頭盡量向後仰。
謝幕後很久,張天翊這才坐正身體,俯瞰觀眾邊抹眼淚邊散場。
翊君看著張天翊小聲問:“哥哥,您也會感動的?”
張天翊輕歎一聲搖頭說:“觀眾感動是因為紫玫瑰這隻囚鳥引起了他們的共鳴,我感動是因為我感覺自己是黑暗勢力的代表,我感到很慚愧。”
翊君笑說:“沒想到,您也是有良心的人。”
張天翊輕拍翊君的後背,小聲說:“你說的是什麽話嘛?”
翊君小聲說:“我感覺我也是隻囚鳥,想飛,卻飛不起來。”
張天翊笑說:“大家都是,誰都不例外。”
翊君說:“戲院的人說,這戲你花了很多心血有這麽回事嗎?”
張天翊點頭說:“沒什麽?不談這事,我們下去,向紫玫瑰表示一下祝賀。”
張天翊牽著翊君的手,從包廂下到一樓,走向後台。
張天翊在後台站正在卸妝的紫玫瑰身後,紫玫瑰在鏡子中發現了張天翊後,眼睛猛一亮,轉身看著張天翊,眉開眼笑說:“沒想到,您又悄悄來看戲了。”
張天翊點頭說:“你的表演又精進了很多,我看戲時,竟然不忍心看下去,也掉了很多淚。”
紫玫瑰笑說:“這可是您對我表演的最高評價。”
張天翊笑說:“看到你能坦然面對生活中的打擊,變得更加堅強,我很欣慰。”
紫玫瑰輕歎一聲說:“我只要想到您,渾身就充滿了力量,再大的磨難都打不垮我。”
張天翊點頭說:“你這麽好,讓我深感慚愧,我看戲時,感受到的我可是反派,我得向你說聲對不起。”
紫玫瑰搖頭說:“大少爺,是我應該對您說聲對不起,是您讓我重新了解了自我,您讓我知道了生命的意義,是您給了我向往藍天的機會。”
張天翊說:“早點休息。有空時,我會來看望你的。”
張天翊拉著翊君的手離開,紫玫瑰轉身繼續卸妝,臉上堆滿笑容。
戲院大門外牌坊處,張天翊想攔黃包車,等了一會沒攔到,翊君提議兩人走回家。
翊君依偎在張天翊懷裡,兩人慢慢向前走著,走到街頭無從處時,突然從黑暗中竄出十幾個拿著青竹棒的人,圍向張天翊和翊君,翊君嚇得一個勁往張天翊懷裡鑽。
張天翊左手抱起翊君,掃視影影綽綽叫化子,發現他們一個個瘦骨伶仃,東倒西歪,並不象武林人士,立即明白這幫家夥不想要飯,要走發財捷徑,就搖頭對圍著他的人大聲說:“好大的膽子,你們是什麽人?”
一個披頭散發中年人把青竹棒扛肩上,走近張天翊,惡狠狠地說:“我們是太平丐幫,我們隻謀財,不害命,請把口袋裡的錢全都拿出來給我們。”
張天翊笑說:“可惜我沒帶錢。”
披頭散發中年男人冷笑說:“看你象闊少,抱著的女孩穿著打扮也是富家女,沒帶錢,那就把這位小姐身上的首飾送我們。”
張天翊笑說:“我抱著的是妹妹,妹妹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看你們全都是窮苦出身,我不想傷了你們,請你們立即離開太平鎮,到別的地方去發財。”
披頭散發中年男人聽了張天翊如此囂張的話,不由氣急,大聲說:“我也本不想傷了你,我們隻想謀財,你居然如此狂妄,我們就不客氣了。”
張天翊冷笑說:“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動手吧!我盡量輕一點,以防傷著你們。”
披頭散發中年男人揮棒就向張天翊劈頭蓋臉打來,張天翊抬右手格擋住棒擊,抱著翊君一個轉身,背靠披頭散發中年男人,僅隻一靠,披頭散發中年男人就“咯噔噔”被撞飛倒地。
張天翊看著倒地披頭散發中年男人笑問:“沒傷著吧?”
披頭散發中年男人一躍而起,對著張天翊就施展掃蕩腿,張天翊站住,雙腿使勁承接披頭散發中年男人的掃蕩腿,披頭散發中年男人的瘦腿與張天翊的鋼鐵般的腿相碰就象撞在石柱上,差一點骨折,疼得他捂住小腿骨哇哇大叫。
其他叫化子看著一幕,哪還敢靠近張天翊?知道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了。
張天翊哈哈大笑說:“強調一遍,我不想傷著你們,你們假如非要我傷你們,你們隻管上。”
披頭散發中年男人爬起來,向張天翊抱拳,大聲說:“我叫陸雲中,是太平鎮丐幫幫主,請問閣下,能不能報出大名。”
張天翊朗聲:“你作為強盜,哪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陸雲中大聲說:“佩服,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出神入化好功夫。”
張天翊說:“陸雲中,我假如要你的命,你十條命都沒有了。太平鎮是日軍重兵集結鎮,警察、憲兵、偵緝隊整天都在巡邏,你們並沒有活動空間。你們這麽多人集結在一起,隨時都有可能被捕。我建議你們立即離開太平鎮,到其他地方去發財。”
陸雲中搖頭說:“太平鎮巨賈雲集,八方來財,其他地方哪有這裡容易搞到錢?”
張天翊一臉嚴肅,大聲說:“攔路打劫為天下俠義志士所不齒,你陸雲中帶頭破壞江湖規矩,成為為害百姓惡霸,你這麽做,是想把兄弟們引向死路。不要說日軍皇協軍憲兵警察偵緝隊會抓你們,就是我這樣的人也不會允許你們的存在。你們今晚打劫了,明天一早就會有無數把槍指著你們。 在路邊向人伸手要口飯吃,並不丟臉,打家劫舍就連你們宗族都會把你們清除出祠堂。陸雲中你這是在害兄弟們,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建議你立即收手,絕對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陸雲中眉頭皺上,小聲問:“您到底是什麽人?”
張天翊朗聲:“我不會和強盜多廢話,也不想結交,我已經破例跟你說了這麽多,全都給我讓開道,我要和妹妹一起回家了。”
張天翊說完徑直向前走去,叫化子們紛紛讓開路。
張天翊真心不想傷了叫化子,他們竟敢在鎮上打劫,簡直是拿命開玩笑,假如有人舉報,明天他們就全都得被抓起來。
張天翊抱著翊君走遠後,叫化子們隱入黑暗中,圍著一起議論起來,到底做叫化子好,還是打劫好呢?
這幫人成立的所謂丐幫時間並不長,幫主的威信還沒有建立,張天翊的提醒對其中相當一部分人產生了警醒作用,幫主陸雲中不得不開始對丐幫進行重新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