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黃工頭一動不動地躺在病上,襠部的疼痛讓他直咬牙。
雙眼碌碌地看著上面乳白的天花板,想著一會李天龍這個大哥就要把林楓給廢了,他甚至忘記了襠部帶來的疼痛,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
只是黃工頭沒想到的是,一會兒後,病房的大門被推開,一個比他受傷還嚴重的病人被推了進來。
那人雙手被固定著鐵板,看樣子是斷了。頭上包扎著白色紗布,黃工頭看不清那病人的模樣。
他所住的病房是醫院的特殊病房,是特供的,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住進來。
看著突然推進來的病人,黃工頭疑惑地問:“護士,這是誰啊?”
“你大哥,李天龍,現在醫院的位緊張,你們又是親戚關系,就住在一起。”護士說完就走了出去。
這是豪華病房,別說住兩人,就算住十個人,空間也綽綽有余。
“大……大哥……”黃工頭鬱悶地看著相鄰病上臉色蒼白的李天龍,震驚地說道。同時心裡也有一個疑惑,大哥怎麽也躺進來了?我才躺進來不久啊,他怎麽也來了呢?
李天龍被手下從工廠弄回醫院,就被推進了搶救室,這一搶救出來,就被推到了病房裡面。
李天龍的眼睛深深地眯著,一動不動,一點反映沒有,好像完全沒有聽見黃工頭說的話一般。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一男一女,男的五十開外,兩鬢的發絲有點花白,沉著臉,頗有幾絲威嚴。略微肥胖的身體,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
女的雍容而高貴,雖然和男人差不多的年紀,但臉上絲毫掩飾不住那妖豔的氣質,就跟一個貴婦一般。這樣年紀的女人,還能保養得這麽好,倒是讓人感到驚豔。
“龍兒,你怎麽樣了?”貴婦般的女人一看就上一動不動的李天龍,就撲了過去,擔心地哭了起來。
李天龍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映,無論貴婦怎麽叫,他就跟死了一樣。
“大姨媽,大姨夫。”黃工頭看見這兩個人這麽倉促地趕了過來,禮貌地叫道。
“小黃,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天龍他怎麽變成了這樣?”男人深眯著眼睛,表情變得有點嚴肅。
這李天龍,正是他和那貴婦的兒子,也是獨子,從小到大都寶貝得很,平時他們都舍不得打一下,更別說受這麽嚴重的傷了。
“大姨夫,表哥他應該是被人給打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黃工頭不知道李天龍是不是被林楓給打了,他只是猜測,並不敢確定,如果真是把被林楓給打了,那這個林楓就太恐怖了,難道他不知道李天龍的爸爸是誰麽?
“誰這麽大膽,敢打我兒子。”中年男人冷哼了一聲,臉部微微有點憤怒。
“我……我不知道。”黃工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戰戰兢兢地說道。
“那你是怎麽受傷的?”中年人盯著他問。
“我在工地被人打了,表哥他去幫我報仇,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不過我不敢確定打表哥的人是不是就是他。”黃工頭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
“他是誰?”中年人急問。
“林楓。”
“林楓是嗎?好,敢打我兒子,我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兩。”中年男人異常憤怒。
“建國,你說龍兒他不會有什麽事?要是有什麽事,這可怎麽辦啊?”貴婦般的女人抹了抹眼淚,看著中年人說道。
這中年人,正是燕京市的二把手李秋。
“一會看看醫生怎麽說。”李秋也是從百忙中抽出空來,一來就進了病房,還沒有和醫生打過招呼。
李秋剛說完,一名醫生就走了進來,看了看病房,問道:“誰是傷者家屬。”
“我是。”李秋連忙說道。
“躺在病上的是你兒子?下面跟你說一下你兒子的情況,他的雙手骨頭碎裂,內髒受了嚴重的傷,不過內髒的傷雖然嚴重,但可以治愈,只是那雙手……”醫生不忍往下面說去。
“醫生,快說,龍兒的雙手到底怎麽了?”中年婦女盡管已經覺察到了不好的苗頭,但她卻不願相信。
“他的雙手廢了,碎裂的骨頭,無法複原,下半輩子恐怕要靠腳生活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完就走了出去。
聽到這個消息,猶如當頭一棒,給與中年婦女致命的一擊,她直接暈倒在了病上。
雙手廢了?
中年人跟著懵了,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廢了是什麽意思,就是沒了,相當於截肢。
無法想像, 他的兒子以後沒了雙手,靠什麽生活?靠什麽擼管子?靠什麽和女人好?靠什麽賺錢。
李秋會老,他老婆也會老,當他們老了,無法工作了,無法賺錢了,李天龍靠什麽生活?
一連竄的問題,一下子就在李秋的腦子裡蹦出來。
他緊緊地捏著手心,手心冒出了冷汗,陰沉著臉道:“林楓,不管你是誰,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要讓你生不如死。”
“大姨夫,林楓他還把我給廢了。”黃工頭看見李秋發狂的模樣,暗自吃驚,不過他也覺得自己很幸慶,幸好林楓廢的是自己的第三條腿而不是雙手,要是是雙手,他以後還怎麽活下去。
林楓把李秋給得罪了,李秋要是想整死他,隨便給他扣個屎盆子,就夠他吃一壺的,那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黃工頭很清楚李秋的能量,作為燕京市市長,他具有龐大的人脈關系。
“你的手也廢了?”李秋終於恢復了清醒的頭腦,震驚地看著黃工頭,他是自己的親戚,於情於理都和他有著一層血緣關系,兩人同樣被林楓給廢了,這是要讓我李家絕後嗎?
“不是的大姨夫,是那裡廢了……”黃工頭聲音有點小,不敢直視李秋的眼睛。
“到底是哪裡啊?難道是雙腿?”李秋有點不耐煩了,黃工頭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一樣,和他雷厲風行的性格可格格不入。
“就是那裡……那根命根子。”黃工頭不好意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