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回到討債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蘇小小難得的在辦公桌上看書。
“今天怎麽來這麽早,還不到上班的點呢。”蘇小小頭也沒抬,在這個時間點來公司的,除了聶飛之外不會有別人。
“小小姐,我有急事,希望能讓老白幫我!”聶飛焦急的說道。
“那你自己進去找他吧,你雖然只是臨時工身份,不過也算是注冊了的,百鬼眾你自己也可以喚醒。”蘇小小翻開一頁書,慢悠悠的說道:“不過你還不算是真正的討債人,所以百鬼眾聽不聽你的還是兩說——他們可從來不會乾白工的。”
“代價是什麽?”聶飛一整臉色問道。
“陽壽。”蘇小小淡淡的說道。
“明白了,我這就進去找老白。”聶飛聽到了一個並不出乎意料的答案,也不再和蘇小小磨蹭了,直接鑽進房間中去。
會想著那天蘇小小喚醒百鬼眾的所有程序,聶飛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按在牆壁上:“以我之名召喚爾等,醒來吧,百鬼眾!”
想象中所有的木牌翻過來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事實上只有一張木牌翻了過來,老白飄到聶飛的身後,含糊不清的說道:“蕭鍋(小哥),找漚悶神馬屎(找我們什麽事)?”
“老白前輩,現在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如果需要支付多少陽壽,盡管開口,只要不是只剩下個十天八天的,我都可以接受!”聶飛並不奇怪只有老白一個人出來,畢竟百鬼眾雖然和討債人有約定,但畢竟沒有什麽強製的效力,之前也說過了,百鬼眾只會提供有限的幫助而已。
“神馬屎(什麽事)?”老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聶飛問道。
由於時間緊急,因此聶飛簡單的把事情從樂老板跳樓那天開始講述。
約莫十來分鍾後,聶飛終於把事情說完了,停下來使勁的喘了一口粗氣,他從下午到現在可是連口水都沒怎麽喝呢。
“介個屎情(這個事情)要看情況來頂,漚現在也不搞(好)開價。”老白聽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沉吟了一下說道:“漚先跟你去一哈吧,到死後(時候)砍那個家夥屎力(實力)如何再說。”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老白前輩了。”聽到了老白的答案,聶飛不禁有些喜出望外,飛快的說道。
聶飛拉著老白準備出門時,蘇小小把他叫住了:“討債人的武器從來都是一根毛筆,我那隻筆你帶好,如果有什麽緊急情況,你可以試著使用,不過那畢竟是我的東西,此間事了,你一定要親手製作屬於你的武器!”
“明白!”見到蘇小小如此關心,聶飛心下有些感動的說道。
聶飛出了門,直接攔了一輛車就趕往公司,老白也不吭聲,一直靜靜的跟在他身邊。
出租車來到公司附近的街道就再也進不去了,從遠處不時傳來的警笛聲可以看出,似乎這裡被警方給封住了去路。
看到這個場景,聶飛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由於出租車進不去,聶飛隻好在距離寫字樓還有近百米遠的地方下了車,隨手塞給司機一張毛爺爺,聶飛連錢都沒找就衝了過去。
只見公司樓下的前廳裡此刻已經被拉上了一條長長的警戒線,聶飛遠遠看見此時的寫字樓前廳已經有些面目全非了,兩扇巨大的玻璃門支離破碎,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撞進去了一般,由於有很多警察在場,因此聶飛並不能看到裡面究竟是什麽情況。
“站住,你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心急如焚的聶飛趁著四下無人注意想要穿過警戒線溜進去,立刻被一名警察叫住了。
“警察同志,我是這棟樓裡的員工,我有朋友在裡面上班,現在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聶飛不敢公然和人間政府對抗,只能站在原地滿臉焦急的問道。
“身份證給我看看!”警察一臉狐疑的看了聶飛一眼,接過他掏出來的身份證。
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看著這張身份證不像假的,警察一臉不耐的說道:“今天晚一些的時候有一名男子駕車直接衝進了寫字樓的大廳,當時正好有一群員工加班結束,十來個人幾乎被碾成了肉泥。”
聽到了警察的話,聶飛心中不祥的感覺愈發沉重,問道:“凶手的身份得到確認了嗎?”
“我們這不是在查嘛,我說這關你什麽事, 這是案件機密,你趕緊給我離開現場!”警察隨口說了兩句,隨即醒悟過來,直接推著聶飛往警戒線外趕。
“警察同志,我今晚一定要進去,否則的話還會有大事要發生的!”聶飛見自己無法進入寫字樓,頓時急了,大聲喊了起來,警察壓根就沒理他,直接把他推出了警戒線。
老白一直呆在聶飛的身邊,只不過警察沒有辦法看見他罷了,見到聶飛被阻攔在原地,老白直接說道:“漚先禁區(進去)查看一哈吧,蕭鍋不用著急。”
由於有外人在場,聶飛不便和老白聊天,隻好衝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老白當即飄了進去吧。
聶飛被警察趕到了警戒線外,著急得來回渡步,自從聽到警察所說的凶手是個男子後,他的不安愈發強烈了。
“聶飛?”“聶飛!”兩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個充滿了驚喜,一個充滿了怒火。
聶飛回過頭來,發現趙無痕和方雅婧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無痕,方隊長你們來得正好,能不能想辦法溝通一下讓我進去,否則今晚還會有事情發生的!”聶飛顧不得客套,直接衝上前去說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沒頭腦說過,想要煉鬼胎必須是一男一女成雙成對的數量,先前樂老板算是一個,後來王部長算一個,現在一下子又死了十來個,就單數量上來說已經夠煉鬼胎了,因此聶飛無比的著急。
“你又想做什麽?!”方雅婧怒吼道,對於這個欺騙過自己,又曾恐嚇過自己的家夥,她實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