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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蝸牛有愛情》60~61
第六十章

遼闊的山嶺,綠意茫茫,一眼望不到邊際。而穿山公路上,此時卻並不像平日寂靜。

 一輛輛懸掛著“xx電視台”、“xx報社”的車不斷經過。更有一撥撥大學生,騎行或徒步往山上去,氣氛嘈雜又緊張。

 季白蹙眉問:“怎麽回事?”

 趙寒掛了電話答:“問清楚了:是一群學生最先發現了屍體,死者也是大學生。現在整個霖市都傳開了。這些都是幾所大學的志願者,要上山參加搜捕。大胡他們已經在勸說了。”

 盡管警察將大部分人都攔在山腳下,還是有不少人在警方設置路障前就上了山,狹窄的山路上堵了好幾輛媒體車,三三兩兩的大學生也是隨處可見。

 季白等人“突破重圍”趕到案發點,已經是下午了。記者和學生都被攔在封鎖線外,吵吵嚷嚷。看到季白等人,閃光燈更是亮個不停。還有學生大聲問:“請問警方什麽時候能抓到連環殺手?”

 季白沉著臉不答,帶幾名資深刑警和許詡,走向陳屍點。

 這是一處僻靜的山洞,警方的探照燈將洞內照得通亮,屍體就躺在洞穴深處,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安靜容顏。

 大胡這幾天一直在林區跑,見到眾人,立刻上前:“死者叫沈紅苗,霖大大四學生。”

 大胡簡略講了緣由:原來沈紅苗是霖大戶外運動社團的成員,十天前一個人進山徒步戶外旅行。林區實在太大,巡警都不知道她從哪裡進山的。兩天前過了預定歸期,同學們發現聯系不上她,自發組織搜救隊進山,也聯絡了當地警方,沒想到很快發現了她的屍體。又不知道聽哪個村民講,已經死了不止一個人,所以事情才鬧大。

 季白跟老吳、許詡走向屍體身旁。法醫已做完初步鑒定,對他們說:“死亡時間初步判定是昨晚8點到10點,跟前兩具屍體一樣,死於氰化鉀中毒,其他傷勢也基本相同。”

 許詡問:“凶手有可能延緩死亡時間嗎?”

 法醫搖頭:“不可能。氰化鉀這種毒素比較特殊,服用後58秒瞬間死亡,並且皮膚、眼瞼等處會有特定的反應。這些反應,並不會因為溫度、濕度等環境原因改變,所以死亡時間的推斷是比較準確的。”

 眾人都是一靜。再望向屍體,只見周圍泥土裡散落著好些個凌亂腳印,大胡蹙眉說:“是學生們留下的。”

 老吳是步伐腳印追蹤方面的專家,他蹲下來,仔仔細細沿著屍體邊沿查看,過了一會兒,舉起手電,對著屍體腰側的土地一指:“你們看,是不是有點眼熟?”

 只見半硬半松的泥地裡,印著個淺淺的腳印。許詡立刻翻出資料袋裡,第二具屍體旁的腳印照片。老吳稍作勘探,點頭:“腳印長度、花紋完全一樣。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大胡看向季白:“頭兒,看來還真不是林清岩?”

 季白未答,老吳站起來說:“那也不一定,目前有兩個可能:一、林清岩的確是無辜的;二、林清岩還有個同謀。”

 許詡卻是眉頭緊鎖,盯著屍體說:“這個可能性太小了……怎麽會這樣?”

 所有人都看過去,只聽她極為沉肅的說:“從凶手的作案手法看,他非常看重與死者建立親密關系,這種關系是個人的、私密的、排他的。而且從犯罪史上,這種心理變態者幾乎都是單乾,分享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可如果林清岩沒有同謀,那就是說,還有第二個人,完全符合罪犯的畫像。也就是說,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案件,有兩個符合特定畫像的人出現?這個概率實在是……”

 她沒說完,季白沉聲打斷她:“許詡,回到物證上來。”

 許詡心頭一凜,只見他沉靜目光環顧一周,說:“這個案子比較複雜,我們暫時不要做任何既定假設,這樣反而會誤導思路,我們只看證據。

 現在我知道的是:一、從作案時間來看,殺沈紅苗的,肯定是另一個人。二、沈紅苗十天前入山,今天屍體被發現。這期間,我們設在山區周圍的警力,並沒有發現可疑車輛進出。這說明凶手囚禁她的房屋,就在山區裡。

 我會立刻申請警力,搜索整個山區。找到凶手的老巢,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眾人都是精神一震,許詡也是豁然開朗。這時季白手機卻響了,他接起:“局長……是,明白了,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說:“我要去一趟省裡,直接向省長和省公安廳匯報這個案子。老吳,你暫時替我指揮。另外,省廳刑偵隊應該要接管這個案子了。”

 眾人點點頭,趙寒問:“局裡那邊說,林清岩的羈押時間滿了,他們只能先放人。”

 季白淡淡點頭,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一眼許詡。許詡朝他點點頭,示意會照顧好自己,他這才大步走遠了。

 季白走後不久,刑警們剛勘測完現場,果然傳來消息:省刑警隊隊長會親自主抓此案,季白做他的副手。

 省隊隊長帶人抵達現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車車警察也從其他各市縣抽調過來。隊長傳達了廳長的命令:全體出動,即使把山區翻遍,也要把凶手找出來。

 晚上,許詡和老吳等人匆匆吃完飯,就開始裝備防彈衣、警棍等。許詡看著厚實的防彈衣山野追蹤需要長時間劇烈奔跑。靜了片刻,她沒有穿,而是去前方省隊隊長的指揮車找他。

 剛走到車前,就見隊長拿著手機打電話:“你老婆懷孕怎麽不早說?我還以為什麽事,火急火燎打我電話。行,這個理解。我讓她留在後方,負責後勤……”

 許詡微微一怔,心頭泛起陣陣暖意,轉身走了回去。

 許詡再次見到季白,已經是第二天夜裡。

 這天山野看起來已經平寂許多,學生們都被勸說離開了;媒體也受到管制,只有數十家報紙雜志獲準進入山區,在特定區域活動。省廳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做一些客觀正面報道,安撫市民情緒。

 而數百警力,正分散在山野裡,不眠不休的追蹤。只是山區綿延數千公裡,沒有十天半月,根本無法徹查。一時也沒有進展。

 正值深夜,老吳他們都外出了。許詡住在山腳臨時征用的一排農舍裡,警方後勤人員、媒體人員,都在此過夜。她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季白在屋外打電話:“……對,我剛到山腳。好,那我等你們的車來接。”

 許詡立刻坐起來,就見季白推開屋門走進來。月光朦朧映在他的臉龐上,他看起來很疲憊,眼睛卻沉亮銳利。

 “我歇一會兒,馬上就走。”他的嗓音有點啞。

 許詡下床給他倒了杯水,季白將她摟進懷裡,一口把水喝完,輕聲問:“這兩天沒事吧?”

 “沒事。你呢?”

 “我能有什麽事?”他微微一笑。

 兩人靜了一會兒,許詡說:“我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凶手,還是想不通。”

 季白這兩天幾乎都在路上奔波,在省廳也是匯報工作,沒時間深入想案情,聽她這麽一說,索性點頭:“還有點時間,我們好好分析一下。紙筆呢?”

 許詡立馬從枕頭下面抽出紙筆,順帶還抽出幾張凶案照片。季白想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只能心中苦笑,摸摸她的頭。

 許詡把之前的凶手篩查條件一樣樣列下來,季白凝神看著,沉思片刻,抬眸看著她:“那句話是怎麽說的?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

 許詡點頭。

 季白:“所以,盡管你說過,同一時間出現兩個符合描述的人,概率很小。但事實就是這樣。第二個人肯定存在。我們抓到他,林清岩的問題、案件的真相,都會迎刃而解。”

 他從她手裡接過筆,一條條的勾畫:“上次你說的篩選條件,我一直認為是對的。你看,有些條件是並列的,但有些不能篩查,譬如我們可以統計出‘近期身患重疾的人’的名單,卻無法統計‘近期事業遭受巨大挫折的人’。所以這個人,肯定在這裡被漏掉了。”

 許詡心頭一震,腦子轉得飛快,不等他在紙上劃完,已脫口而出:“所以,這個人是近期遭受事業巨大挫折、‘天使案’當年很可能還是大學生身份的論壇達人;我們沒有他之前幾個月頻繁進出林區的記錄,是因為他本身就住在林區裡,所以對林區很熟悉!而且你昨天說了,他在林區還有套房子!”

 她說完的時候, 季白剛好在紙上劃完,兩人低頭看著紙面,跟她講的一模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振奮,季白起身打電話:“我是季白,馬上查:在山區工作和生活,2226歲間,大學畢業,近期被貶職、或者遭受處分的男性,腳42碼,有一輛工作用車和獨立住房,可能是守林員、山區教師、消防員、巡警等公職人員……”

 電話那頭,局裡負責信息技術的警察有點疑惑:“季隊,你要找什麽人?你都知道得這麽清楚了……”

 季白:“最快速度給我答案。”

 掛了電話,他沉肅片刻說:“我走了。”

 許詡:“你注意安全。”

 他看一眼門外環境,這是個農家小院,午夜靜悄悄的,黑黢黢一片。他轉頭看著許詡:“現在凶手身份不明,這附近有片警巡邏比較安全,你盡量留在屋裡,不要隨意走動。”

 許詡點點頭。

第六十一章

兩天後的正午。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明亮。照得山嶺越發翠綠幽深,廣袤無邊。
許詡一上午都在山腳農舍里,跟幾個同事一起整理案情資料。眼看到了中午,她回到房間休息,才看到手機上多了條簡訊。
是姚檬:「你是在山下農家院嗎?我跟同事也在山區,晚點想過來找你聊聊。有空嗎?」
許詡明白過來——姚檬的雜誌社也獲准進山區採訪了。她立刻打過去,可一直佔線。
——
姚檬正在跟林清岩打電話。
她是今天一早進山的。她的雜誌關注女性生活健康,這次的連環殺手案會是很熱的話題。而她是犯罪心理專業出身,由她來帶隊採訪,當然能比普通記者獲得更加深刻精準的結論。
她也有私心。如果山區殺手存在屬實,就能替林清岩洗清嫌疑。所以潛意識裡,她也憋了口氣,想替他做這件事。
只是她來山區,林清岩事先卻不知道,還以為她在公司加班。此刻電話打過來,才察覺不對勁,他聲音里就有了不悅:「你怎麼去那裡了?聽說兇手還沒抓到,太危險了。」
姚檬正和兩個同事坐在採訪車裡,這裡是山腳的一片空地,被臨時充當為停車場,周圍全是車和人,吵吵鬧鬧。她笑答:「沒事,我跟同事在安全地方。不安全的地方警察也不讓去。」話鋒一轉,聲音柔和了幾分:「你按時吃藥了嗎?」
那頭林清岩靜默瞬間,語氣也平和了:「吃了。老婆,你早點回來。山上不安全,我不放心。」
姚檬的採訪任務還沒做完,可聽到他此刻的低語,心裏卻是又憐又痛,生出一股想要馬上見到他的衝動。她看一眼天色還早,答:「嗯,那我現在就回來。」
「走大路,手機一直開著。」
「好。」
掛了電話,姚檬對兩個同事說:「我先回市裡,剩下的你們繼續。有問題隨時電話。」
她開車離開山腳,在山路上走了一陣,前方已經看到警方的路障,就快駛入大路。她想給林清岩報個平安,拿出手機,才看到許詡的未接來電。
「許詡,剛才我在打電話。」
許詡之前打不通她的電話正擔心,就快給片區巡警打電話找她了,此刻才放下心來。
上次許詡跟姚檬聊完之後,才看到林清岩的口供,承認是別有用心接近姚檬。雖然她不確定林清岩是否跟本案有關,但想到這個人,心裏總是梗著不舒服。她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姚檬,但之後一直在山區忙案子,現在姚檬找到她,於是答:「沒事。你什麼時候過來?我也有話對你說。」
姚檬原本想說要回市區了,聽到她語氣有異,也就按下不提,問:「你想跟我說什麼?沒關係,直接說吧。」
許詡頓了頓,就把林清岩跟馮燁的關係講了,然後說:「我覺得這個你有必要知道。」
姚檬靜了一會兒,答:「謝謝你許詡。不過這件事,那天從警局回來,清岩就跟我說了。他……什麼都跟我說了。現在我只想陪他度過最後的時光。」
許詡:「但我還是覺得你要當心他。」
姚檬心裏也有點不舒服了,但還是忍住了,說:「這樣吧,我們當面談。你在哪裡?」
許詡以為她就在山區不遠,說了地址,姚檬說:「好,我到了打你電話。」
許詡:「行。我到農舍門口接你。」
——
此時,季白正跟十來名警察坐在半山腰的樹林里,混著清水,大口大口嚼著隨身帶的乾糧。每個人的臉龐灰黑而風塵僕僕,眼神里的冷肅堅毅卻是如出一轍。
「都吃好了?出發。」季白站起來沉聲說,這時手機卻響了。
是霖市信息技術科的同事,聲音有抑不住的興奮:「季隊,我們真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說!」
「譚良,25歲,林業大學畢業,今年年初從縣林業廳,下放到林區當守林員——這肯定是工作犯了錯誤的。有工作用車、一個人在山上住、勞保用品登記表上鞋碼是42碼,對了,第二起案件死者就是在他負責的片區里,他現在人還在山上……」
譚良的照片和居住地址很快傳到季白手機上。只見照片上的男人穿著深綠色守林員制服,戴一副眼鏡,清秀而年輕,白白凈凈,眼神非常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季白:「把照片傳給各個搜索隊隊長,讓他們留意這個人。暫時沒有證據,遇到人先扣留下來。」
——
譚良的獨居房屋,在一片高高的山嶺上。偌大的小院寂靜無聲,幾間青色水泥房舍陽光通透。
季白領著眾人,小心翼翼從各個方向包抄。他一聲令下,眾人一起發動,持槍衝進去——卻只見屋內一片空蕩蕩的,哪裡有譚良的人影?
季白仔細環顧周圍。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亦乾淨整潔,看不出什麼異樣。一名刑警掛了電話說:「林業廳那邊說,昨天開始就聯絡不到譚良了。」
如果說一開始眾人對於季白鎖定譚良這個嫌疑犯的原因還不是很明白,此刻見這人無緣無故失蹤,反而都開始懷疑他了。
這時另一名刑警檢查完院內痕迹,跑過來彙報:「季隊,從車輪印看,他開著一輛林區作業車下山了。」
季白沉聲低喝:「追!」
——
季白帶著自己的小隊一路衝下山,在山腰處遇到一隊巡警,經溝通后,他們說三個小時前,的確看到一輛守林員作業車經過。
季白看著他們指的車行方向,心頭倏地一緊——許詡所在的農舍,正在這個方向。
他坐上巡警的車,拿出手機撥打許詡電話,卻一直佔線。山間信號斷斷續續,後來就打不通了。
此刻山腳已不平靜,數輛警車來回賓士,追查譚良的蹤跡。巡警的車剛到農舍門口,還沒停穩,季白就推開門跳下去,三兩步衝進院中。
院內本該有兩名民警執勤,此刻卻不見蹤跡。許詡的房門微掩著,裡頭靜悄悄的。季白的呼吸瞬間停滯,大步衝過去,「哐當」一聲推開門。
陽光幾靜,空無一人。
季白只覺得整顆心直直下墜,轉頭看著跟進來的幾個警察:「她人呢?人呢?」
大伙兒都答不出來,季白鐵青著臉就往外沖,同時拿出手機,繼續撥她的電話。誰知這回卻通了,季白猛的剎住腳步,只聽到她的聲音傳來:「季白……」那聲音竟有點發顫。
「你在哪裡?有沒有事?」
「我在山路上,我沒事。」許詡的呼吸似乎也有點遲滯,「可是姚檬很可能出事了。」
——
季白趕到許詡說的地點。這是一段偏僻的山路,現在已經聚集了十多名警察。許詡就站在人群中,臉色發白——她收到隊里發的譚良照片時,已經聯繫不到姚檬了。
山路旁停著輛守林員作業車,看車牌號正是譚良的,此刻裡頭空無一人。而旁邊地面上,還有兩條急剎車的痕迹。一名刑警走過來對季白說:「頭兒,看車輪痕迹,跟姚檬駕駛的寶馬車相符。」
距離譚良下山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姚檬很可能已經被劫持了有一段時間。
季白看著地面的車輪印:「通知所有人,追蹤這輛車!」
——
不知過了多久,姚檬的意識漸漸恢復了一點。可腦子還是很沉,始終睜不開眼。她清楚這是麻|醉|葯的後效。
一些零星的記憶片段,也在她腦子裡浮現:她把車掉頭往回走……路邊衝出一輛綠色的作業車……她下車查看車況,對面走來個清秀白凈的陌生青年,穿著守林員制服,禮貌的朝她微笑道歉……
然後她的胸口就一麻——是麻醉槍!守林員都有麻醉槍!
這是哪裡?恍惚間她看到一片漆黑的岩壁,是某個山洞嗎?
她努力想睜開眼,卻感覺有人捏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後有種淡甜的液體往裡灌。
不……不要……
她看過天使殺手案的資料,那是日本產催情葯的味道……
意識漸漸變得更渙散,她感覺身體變得越來越熱,她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呻|吟,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然後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了自己。一具陌生的、溫熱的身體覆蓋上來,男人狠狠進入了她。
這個過程,對於姚檬來說,無比漫長。大多數時候,她都昏迷著,偶爾醒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再加上藥物的作用,她什麼也看不清,她似乎說了很多話,但是一句也記不住。唯一的印象,是男人將她翻來覆去,彷彿永不知饜足。
後來一切終於停止了,山洞里沒有光,她感覺男人站在黑暗裡,低頭看著自己。而她只能恍恍惚惚的說:「別殺我……我不能死……清岩救我……清岩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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