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被黃玉兒扇了一巴掌後,雖說不像電視裡那樣誇張,嘴角馬上流血,不過他的左臉卻紅腫了起來,臉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小志……你的臉……”
我瑟瑟的看著崔志紅腫起來的臉,喃喃道。
“萌萌我沒事。”
“師弟……對不起……”
“師姐,我沒事。”
崔志用舌頭頂了頂臉頰,淡淡的說道,卻也不像以前一樣,在哄著黃玉兒開心了。
“這樣吧,我們晚上在過來。”
外婆為了化解尷尬,擺了擺手,對眾人說道。
“為什麽啊,我們來都來了。”
紀年摸了摸腦袋,根本搞不懂外婆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噓,先別說話,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外婆噓了一聲,那雙灰色的眼睛一沉,閃出少許光芒,看了讓人一陣後怕,而大家誰也沒說什麽,隻好離開了。
等到我們眾人離開後,開心等人這才來到這處古宅老院,周成看著我們走遠的背影,納悶道:“大師兄,你說這事怪不怪,他們明明過來了,怎麽就走了。”
周成看著大鐵門上的一把生鏽的銅鎖,雖然鎖眼被堵了,可是要爬牆進去,一樣可以的。
塗開心把這座古宅上下打量了一番,帥氣的眉頭蹙的很緊,那雙細長的眼睛半眯著,一個甩手道:“他們晚上會過來的,我們走,晚上在來!”
塗開心二話不說坐上寶馬摩托車,油門開到最大,轟的一聲,疾馳而去。
塗開心等人回到村裡的一家旅店後,周成問道:“大師兄,我怎麽就搞不明白了,我們龍虎山一向收妖捉鬼,為什麽還打起退堂鼓了呢?你又怎麽知道他們晚上會來?”
塗開心上身穿著時下最流行的迷彩服,扣子解開,露出黑色的背心,整個人的氣質高貴冷傲,他看著周成回答道:“現在是中午,陽氣那麽重,我們一行龍虎山弟子進去,那家夥就更不敢出來了,再說了,剛才站在大門口,我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叢裡,有一隻死雞,雞上全是蟲,而且地上還有膿血,以及黑色果凍狀的東西。”
“死雞?黑色果凍狀東西?”
“大師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此時,王建雙手插懷裡,穿著一件灰色襯衫走了過來道:“死雞那分明就是有人偷偷在這裡祭鬼。”
塗開心也點了點頭,道:“王建說的是,而且我發現,那地上的膿血,根本不是雞血,而是人血。”
“那黑色果凍狀的東西呢?”
“應該是邪異之物的,而且這個月乃是鬼月,而且再過一兩個星期,就是農歷七月十五,也就是鬼節,到了那個時候,那家夥怨氣更重,所以今晚他們一定會來,而且按照祭鬼的習俗,必定會子時祭鬼,所以我們今晚過去,就可以看到到底是何人在祭鬼。”
我們這一行人回到了外婆家,可是我這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就今天中午,窗口上不僅僅出現了一個紅色影子,關鍵是,那東西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爬在窗戶上,和我對視,當我想起窗戶上那張恐怖的臉,那雙只有眼白的眼睛,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回來以後,外婆也不說話,終於紀年忍不住了,問道:“外婆,今晚我們要再去一次嗎?”
“今晚萌萌一個人進去,你們所有人都要按照我的方法進行,來一場召魂儀式。”
當我聽到這裡,臉都嚇白了,大眼睛裡寫滿了恐怖,道:“我一個人?”
“嗯,你本身陰氣比較重,在加上你是女孩子,今晚你一個人進去,對方可能會放松警惕,
你也別怕,今晚我會安排崔志和紀年,一個守在後門,一個守在前門,只有你有什麽危險,他們馬上衝進去救你。”黃玉兒聽到這裡,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要收鬼捉妖,還不如讓我去,這丫頭還欠火候!”
“是啊,是啊,外婆,你就讓我師姐去吧。”
“不行!”
外婆一口回絕道:“你師姐是學道之人,身上有股正氣,即使是陰魂要出來,也會忌憚你師姐,有了堤防。”
外婆說完後,那張深褐色的老臉看著我,道:“丫頭,你不是一直很想跟我出去見識見識,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我雙眼烏黑入珠,眼裡波光流動,真正的明眸剪水,我緊捏雙拳,手心溢出了汗珠,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今晚我就一個人進去。”
外婆安排好後, 大家各自離去睡覺,而明叔卻看著外婆問道:“蘭心,這宅子除了鬼,恐怕還有人吧,鬼固然可怕,可是人更可怕。”
“阿明,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外婆坐在搖椅上,雙眼閉著,然後突然坐了起來,沙啞的聲音道:“阿明,若是對方敢出來,對方必定不是我鬼蘭心的對手,可是你要知道,這座古宅內鬼引外鬼,乃是凶宅中的凶宅,風水早就失靈,你今日說那麽一番話,不也是有所保留嗎?”
明叔聽到外婆的話後,雙眉打了一個結,他又怎會不知道,這座宅子另有乾坤,而且對方就藏在宅子裡,外婆幾次過去,都沒有抓住對方,所以只有讓這些後輩去,方才逼對方現身。
明叔還是有些擔心,道:“可是你不擔心丫頭有危險嗎?”
“阿明啊,丫頭命裡多劫難,而這只是剛剛的開始,不過你放心,這丫頭運氣好,雖然一生多災難,可是命裡貴人很多。”
明叔聽到這裡,哎了一聲,道:“好吧。”
天漸漸黑了下來,遙遠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潔,我、紀年、崔志、小傑、黃玉兒幾人,向著古宅老院的方向而行。
夜靜的出奇,我們一行人穿梭在深林中,走在如同黑色蜈蚣的小道上,而這條小道滿是腐爛發霉的樹葉,踩在上面各種作響,而且四方的樹木交錯斷裂,地上也滿是樹根,就好像一條巨蟒爬過草地後留下的痕跡一樣。
黃玉兒一邊走一邊驅散著四周的蚊蟲,嘴裡碎念道:“該死的蚊子,咬得我一身包,真是受夠了這窮鄉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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