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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夫貴》第二百四十五章 驛路桃花叩農門
  “怕是認生吧。愛睍蓴璩”紅菱坐在床上,伸手從陌香懷裡接過孩子哄了起來。

  旁邊羅氏想了想問梨花:“東家娘,你屬什麽的?”

  梨花道:“我屬虎的,怎麽了?”

  羅氏連忙搖頭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紅菱扭頭問道:“這話怎麽說?屬虎的有什麽不妥當嗎?”

  羅氏笑著看了梨花一眼道:“東家娘向來大方,我才敢說這話的。我聽老人們說,那屬虎的最忌諱沒滿月就進月子房,虎氣威,怕撞破了孩子的陽氣,往後不好養啊!這孩子回回見到東家娘就哭,只怕是這緣故了。東家娘,我說這話您可別往心裡去,我也只是照著老人家的話直說罷了。”

  梨花自然是不信這套的,可她自己心裡也奇怪,只是見過這孩子兩回,可每回孩子都哇哇地哭,像受了什麽驚嚇似的,難道自己真的額頭上刻著個王字?她莞爾一笑道:“你提醒得對,該避諱的還應當避諱。大不了等他滿月了我再來瞧。”

  “也沒那麽嚴重吧?”紅菱問道。

  梨花知道紅菱是有些過意不去,便笑道:“孩子是大事,避諱避諱也沒什麽大不了。”

  羅氏忙說:“要不然東家娘去海子廟那兒問問廟祝,看有什麽法子化解不?我聽說戴上祈了福的銀牌也是能消災的。”

  梨花道:“正好我有幾樣銀器想送給安安,聽你這麽一說,我還是先拿到海子廟裡去祈祈福再說。”

  隨後,梨花和陌香去了海子廟。近晌午的時候,海子廟裡沒什麽人。走進廟裡時,梨花看見廟祝正用浮塵掃著佛像上的灰塵,嘴裡念念有詞道:“都快年底了,就沒幾個來燒香的,一點誠心都沒有……”

  “念叨什麽呢,廟祝?”梨花笑問道。

  廟祝嚇了一跳,抖索了一下肩膀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原來是秦東家娘啊!您可是貓變的,走路都不出聲兒的。”

  梨花打趣道:“膽兒這麽小當什麽廟祝呢?佛像就在跟前,還能把你嚇得沒魂了?丟你供的這佛的臉呢!”

  廟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請了梨花和陌香進後院靜室裡坐下,然後說道:“秦東家娘您不知道啊,今天廟裡來了個怪人,也是走路不出聲,一說話倒能把人嚇個半死。我剛才還以為那人又回來了呢,所以才嚇得了一大跳。”

  陌香好奇地問道:“什麽人啊?能把廟祝你可嚇死,我倒想見識見識。”

  “咳!也沒什麽特別的,瞧著一身好妝扮,可說話跟瘋子似的。”

  梨花問道:“他說什麽了把你嚇成這樣兒?”

  廟祝一臉不服氣地說道:“你們說,我好賴在這兒當了十幾年的廟祝了,什麽人沒見識過?論掐指算命,這方圓幾百裡誰還能比得過我?那人倒是個奇的,一進門就給我算了卦,說我年底之前有血光之災,非死即傷呢!說得有板有眼的,跟真的似的,我猜一準在別的地方混不下去了,想在這兒來混碗飯吃的,就攆了他去了。”

  梨花道:“既然你覺著他是胡說,那又怕什麽,不是自己嚇自己嗎?”

  廟祝連連點頭道:“你這話說得對,我真是自己嚇自己呢!對了,你們二位這時辰來是有什麽事嗎?”

  梨花把給銀器祈福的事說了一遍,又掏出幾樣兒她臨時在虞城裡置買的銀器交給了廟祝。她雖不信這套,但是知道紅菱是信的,拿來祈祈福也沒什麽大不了。

  廟祝收下銀器,登記後便送了她們二人出去。剛走到前殿,廟祝忽然抬頭喝了一聲道:“你怎麽又來了,剛才跟你說的話當是耳邊風嗎?我這兒是正經地方,不是你混飯吃的地方,趕緊出去!”

  梨花也抬起了頭,見一個穿著淡青色衣衫的中年男人站在佛像跟前,頗有一股清修雅士之氣。他正仰頭欣賞那佛像,聽見了廟祝的怒喝聲,抿嘴笑道:“我又不混你飯吃,你急什麽?”

  廟祝不客氣地說道:“我最不喜歡你這樣兒的人了!裝什麽神仙道人啊?要哄騙也是城裡哄那有錢的,別在這兒裝瘋賣傻了,我是不信你那些說辭的。”

  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絲儒雅的笑容,然後緩緩地轉過頭來說道:“哄人錢財的事是你的勾當,與我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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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廟祝怒了,抹了衣袖,一副要開揍的架勢。梨花忙上前攔下廟祝說道:“在你自己的地盤裡開打,佛祖都不會原諒你的。他說歸他說,你不信就行了。你這兒是打開門迎香客的,沒趕香客的禮兒。”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到了梨花身上,含笑點頭道:“這位夫人說話倒有幾分在理,不似這哄人的莽夫。”

  “罵誰莽夫呢?這兒不招待你,你趕緊走!”廟祝不客氣地呵斥道。

  梨花打量了這中年男人一眼,笑道:“我看你像是來遊山玩水的,不像是專門來坑蒙拐騙的。這樣吧,我家離這兒不遠,你要不介意,隨我回去將就一頓飯如何?”

  中年男人彬彬有禮地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

  廟祝在旁邊哼笑了一聲道:“你最好說話小心些!這位可是村裡有名的東家娘,能乾著呢!她男人是官,你惹不起的。”

  中年男人遲疑地看了梨花一眼,問道:“冒昧問一句,夫人芳名?”

  梨花笑道:“沒什麽芳名,就三個字,秦梨花。”

  中年男人的眼神忽然抖了一下,似有驚異的神色。不過,他很快遮掩了過去,隨梨花和陌香一塊兒出了海子廟,往花田走去。

  走在海子橋上時,中年男人忽然停下步伐,對梨花說道:“夫人,能否單獨說幾句話?”

  梨花奇怪地問道:“一會兒到了家,擺上酒菜慢慢說吧,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吧。”

  中年男人含笑道:“既然人已經找到,有些話趕早不趕遲,說完我便要離開了。”

  “什麽意思?”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陌香,陌香很識趣地往前快走了幾步,留下梨花兩人。梨花問道:“剛才那廟祝說你瘋瘋癲癲的,莫非你真是個神仙?”

  “在下並非神仙,也不是半仙,只是早年有人相托,要送話給夫人。”

  “送話給我?”

  “沒錯,”中年男人點點頭道,“話不多就兩句——借人之身終須還,求本還原才是真。”

  梨花思量了片刻後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話已經帶到了,至於是何意思夫人自己應該能揣摩出來。”

  “你等等!”梨花叫住了正欲拂袖離去的中年男人問道,“請問你尊姓大名?到底是什麽人托你帶話給我?”

  中年男人微笑道:“在下姓蒙,偏居西南一小鎮。夫人隻管記著這話,又何必問話是誰帶給你的呢?”

  “西南小鎮?西南一方那麽多小鎮,你說的哪個鎮?倘若他日我真因為這兩句話而得益,我也有個謝處不是?”

  “不必了,夫人能受用那就不枉在下萬水千山地來找你了。”

  梨花不甘心,攔下那中年男人追問道:“你來得這麽飄忽,又去得這麽突然,我若不問清楚怎麽甘心呢?無論你是不是半仙,總該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吧?”

  “難道夫人不是來得飄忽嗎?”

  梨花一愣,腦子忽然有些懵了:“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難道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

  中年男人含笑道:“在下是否知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清楚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夫人若真要問在下的出處,在下只能留你一句話——死而複燃春風度,驛路桃花叩農門。”

  “又是兩句詩?不要緊吧?你們這些古代人就喜歡玩這個?利索點說句白話行不?”梨花焦頭爛額地問道。

  中年男人不答,繞開梨花徑直離開了,很快消失在了橋的另一頭。梨花望著他的背影,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腦子裡就反覆地想著剛才那四句古詩。

  陌香見中年男人走遠了,忙上前問道:“四嬸,那人是誰呀?神神秘秘的,好奇怪哦!”

  梨花納悶地搖搖頭道:“廟祝說得沒錯,他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呢?別管他了,我們回去吧,還趕著給安安洗三呢!”

  當天晌午,袁氏給安安有模有樣地洗了一回三,婦人夥計們在旁邊吆喝著,院子熱鬧極了。洗完三後,梨花讓袁氏把木盆裡那些添喜的果子花生核

  桃都收起來,又給了她一個大紅包。袁氏笑盈盈地雙手接過說道:“剛才已經得了紅菱的了,怎麽好意思再收東家娘您的呢?”

  “收著吧,你今天忙活兒這洗三也辛苦了,再有,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哎喲,客氣了,東家娘!您有什麽事,隻管吩咐!”

  “紅菱出了月子,一個人照料孩子怕是應付不過來的。海堂又還傷著,得費些日子調養,他們兩人身邊能沒有個靠譜兒的人照料著嗎?我瞧著你不錯,往後你不必上田裡了,隻管照顧好紅菱那孩子就行了。至於月錢,我也得給你漲漲,二兩銀子一個月,怎麽樣?”

  袁氏一聽,心裡自然是喜上眉梢的。先不論田裡的活兒累不累,這些日子她親手照料著紅菱兩母子倒生出不少感情,若真不讓她照料了,她心裡也是舍不得的。梨花這提議正中她下懷,她怎麽能不樂意呢?她臉上笑得都快起褶子了,忙拱手作揖道:“虧東家娘想得周到呀!只要您把那孩子交給我,我保準當自己親生兒子養!”

  “有你這句話,我就真放心了。”

  兩人正在院子角落裡說著這事,陌香跑來叫梨花,說紅菱找她。梨花進了紅菱房間,躡手躡腳地往搖籃裡瞟了一眼,掩嘴笑道:“這小祖宗不會醒吧?”

  紅菱招手讓梨花坐到床邊去,說道:“今天這洗三的事你沒少花錢吧?你的心意我領了,可這錢得我自己出,那才像樣兒呢!”她說著從枕頭下摸出一個錢袋子。

  “還跟我算這帳呢?”梨花打趣道,“當真是怕了我這屬虎的了?不想我給安安當乾娘了?”

  “說哪兒去了?你想當他乾娘,我求之不得,也是他的福氣。只是這洗三不能讓你貼錢,否則許的願都不靈的。”

  “行行行,你非要給,那我就收著,攏共就出了二兩銀子置辦了洗三的東西,也沒別的。”

  紅菱一邊掏銀子一邊低頭問道:“我聽雨桐說你要出遠門啊?”

  梨花點點頭道:“是呢,得跟趙元胤回他的驚幽城一趟。”紅菱抬起頭衝她笑了笑說道:“到了驚幽城,你算個什麽身份?聽說趙元胤還是個王爺,那你豈不就是王妃了?我家安安倒真有些沾光,認了個王妃做乾娘呢!”

  “咳!”梨花忙擺擺頭道,“王妃那頭銜就是聽著好聽,使著能唬人,說到底也是深宮鎖怨婦啊!你瞧著我像那能被鎖住的嗎?我不過是去瞧一眼,合意就留下,不合意隨便拉匹馬就回來。”

  紅菱笑道:“這話也就是在我跟前說說,過過嘴癮罷了。我還不信,你當真會舍得你家趙元胤,一個人跑回來跟我們瞎混混。我說王妃娘娘,您還是好好去享清福吧!”

  “我享清福去了,我這一大片花田怎麽辦啊?要我穿一身華服,戴滿頭沉甸甸的珠飾在頭上,像個彌勒佛似的坐在那王府裡逗鳥玩兒,我還不如自己出門打鳥玩兒呢!大不了,我兩頭跑唄!”

  紅菱掩嘴笑道:“那最好了,我還怕往後想見娘娘您一面都難呢!到了府門口,只怕那看門的當是要飯的呢!”

  “那我就讓那看門的要飯去!”

  兩人都大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後,梨花忽然想起一件事,問紅菱道:“從前我和柴邢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紅菱道:“從前你總遮遮掩掩的,我能知道多少去?不會是柴少爺又來找你了吧?”

  梨花壓低了聲音對紅菱說道:“還真遇上了!死活要帶我走,我說破嘴皮子都沒有用。”

  紅菱感觸道:“他真是個長情的,你想想,柴家好賴是名門望族,他能死心眼地纏著你,也是他待你的一份真情意。若換了別家公子,早把你給忘了。”

  “可再有真情意,我也已經嫁人了,跟他是八竿子打不著啊!他非說我是因為想不起來才不理他的,其實我能否想起來都一樣。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個事,我當時在汪府花園是怎麽摔的啊?”

  “跟胡媽媽吵嘴唄。”

  “我為什麽要跟她吵嘴啊?”

  “這我還真不知道。說起來,胡媽媽手裡管教的幾個姑娘裡,她最疼的就是你。雖說平日裡對你嚴厲了些,可一旦有什麽責罰她也總是護著你的。那天晚上,胡媽媽教習了我們琴藝後就讓我們回去了,單留下你一人說話,所以我也不

知道你們到底說了什麽。聽下

  人講,你們好像在花園旁邊吵嘴,這事倒是從前沒見過的。”

  梨花偏著頭細細地挖起了記憶來:“到底我們在吵什麽呢?她既然疼我,沒理由會害我的,是不是?”

  紅菱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倒是有個大膽兒的想法,一直憋在心裡沒說,怕傷了你和胡媽媽的情分。”

  “說!趕緊說!”

  “那晚你在花園池塘邊摔了之後,我也問過胡媽媽怎麽回事,可她冷著臉子一句話也沒說。我自己斟酌了好一陣子,覺得這事怕是跟柴少爺有乾系。”

  “柴邢?”

  紅菱點頭道:“你想想,胡媽媽原本想著你能伺候好老爺,討老爺歡心,做個妾什麽的,那她也連帶著享福呢!可你偏和柴邢好了,沒準還會鬧到私奔那一步,她心裡自然就不樂意了,興許因為這樣,你們才吵的吧。”

  梨花覺得這說法很合情理。電視劇裡不都演了嗎?那些做鴇母的恨不得把自己調教好的姑娘送進宮當皇后, 那樣她們不就好處多多了嗎?胡媽媽是個鴇母,心裡自然是以錢財為上。若當初原主真和柴邢好上了,那胡媽媽必定是要棒打鴛鴦的。

  “說到胡媽媽,她倒也可憐,”紅菱歎了一口氣道,“老爺私養家妓的事一出,她是第一個遭罪的。一杯毒酒就要了她的命,連個墳頭都沒有。你我倒還僥幸活到了如今。”

  “你連孩子都生了呢!”梨花笑道。

  “你更好命了,眨眼就成王妃了!可惜胡媽媽不在了,要讓她知道你身份尊貴了,沒準她還會找你敲一筆呢!”

  梨花爽朗地笑道:“行,讓她晚上來找我吧!”

  隨後的幾天,梨花忙著把花田的事交代給鄧開羅,又安排了鄧開興往虞城補了一回貨。此間,元胤派人把青易四人押回了驚幽城。梨花曾想幫青易說情,但元胤說青易等人太危險,必須要先押回驚幽城再說,省得招來更多的青月堂的人,給紫鵲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一切安排妥當後,梨花和元胤一道離開了紫鵲村。他們先在虞城住了一晚,然後再坐馬車趕往驚幽城。離開虞城城門之時,梨花趴在車廂小窗上跟元胤說著玩笑話,忽然之間,她又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心裡一驚,猛然想起了男人送她的那句話。不知為何,她額頭上冒出一股冷汗,像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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