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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夫貴》第五百四十三章 左天的試探二
氏去了兮兮他們那邊,將首飾補品送到了兮兮跟前,又說了一堆子挽留的好話。可兮兮還是搖了搖頭,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安氏正想再勸,馨兒插話道:“安姨娘,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我們計較上回告狀的事兒,我們真是謝過了。可是啊,你們這大戶人家真是我們惹不起的。稍微一說錯話啊,那就是要抵命的。”

安氏假意笑道:“哪兒有你們說得那麽嚴重啊?我家老太太喜歡你們呢!一聽說你們要走,心裡急得不得了啊!又怎麽會叫人為難你們呢?”

“您有所不知,上午那陣三小姐來過,跟審犯人似的把我家班主審了好一通,原籍住址,相公姓甚名誰,通通都問過一遍了,只差報祖父母的籍貫了!”

“禪吟來查過你們?”

馨兒故作一臉無奈的笑容說道:“有什麽法子呢?我家班主向來實誠,特別是在算命上面,都是以書直說的,不敢有半點編造。可就是實話實說了,這下就把你們三小姐得罪了!”

安氏好不驚訝,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道:“喲,禪吟怎麽小器起來了?她向來都挺大方的啊!”

“嗨!”旁邊蕪葉煽風點火道,“那種事兒誰大方得起來啊?好在我家班主話沒說完,要真說完了,只怕那三小姐就要拔劍……”

“咳咳!”兮兮故意咳嗽了兩聲,瞪了蕪葉一眼。

安氏見有下文可聽,連忙問兮兮道:“莫非當日李班主沒把話說全?”

兮兮搖了搖頭道:“木有多滴了。”

“李班主,你看,橫豎你也是要離開京城的,倒不如跟我說了吧!那自然,話不能讓你白說了是不是?我明白的,你一個婦道人家拖著個孩子,又領著這麽一班子人不容易,來,”安氏脫下了手腕上的一隻寬邊翠玉鐲子,塞給兮兮笑道,“這東西是進貢的貨色,到外面去少說也值個五六百兩。你且收著,當我送你的盤纏了。”

“喲喲喲!”兮兮故意露出一副貪財的表情,笑得眉毛都抖了起來,忙接過鐲子捧在手裡樂道,“呀呀,太貴重鳥!”

“不貴重,一點點心意而已!”

她故作猴急地塞了鐲子進袖兜裡,招手讓安氏靠近些。安氏趕緊湊了腦袋過去,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她那一陣嘀嘀咕咕。等她說完後,安氏一臉擔憂地問她道:“真是這樣?”

“餓算牌,沒出過挫!”兮兮一本正經地擺擺手道。

安氏的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沉默片刻後,她忙起身告了辭,匆匆地離開了。她一出院子,莊允嫻就問道:“哎,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麽啊?”

兮兮扯下面紗,深呼吸了一口氣,起身做了兩個扭屁股,再伸了個懶腰說道:“橫豎是說中了她的痛處唄!”

“還賣關子呢?快點說!”

“我就告訴她,左禪吟是坐宅命,不宜外嫁,外嫁只會招禍,必須得招婿上門,那樣的話她才會心願得償,大富大貴,官運亨通。”

“那關安姨娘什麽事兒啊?”

“上午那陣左衍跟我說,他爹打算在跟齊王妃鬧掰了之後,讓左禪吟跟祺祥和離,然後給左禪吟招個上門女婿。可你想想,左家本來就有左徽左衡左衍三個能乾的兒子,再把左禪吟這麽厲害的女先鋒官放家裡,往後有她那兩個不知天高地的兒子站的地方嗎?你說她能不急嗎?”

☆、第四百三十六章左天的試探(第二波月票加更)

莊允嫻樂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忍不住上前揪了兮兮臉蛋一下說道:“真是個人精啊!怪不得趙元胤把你當寶似的,你還真有點用處呢!”

兮兮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說道:“那是自然!我們家趙元胤的眼光絕對是一流的,要不然怎麽會挑中我這支出類拔萃的花呢!”

“少得意了!那我們明天真要走?”

“我跟左衍商量過了,暫時先離開幾天,吊吊那左老夫人的戲癮。”

莊允嫻點頭道:“這樣也好,憋她幾天,她一準更想我們的戲呢!”

當晚一行人便收拾了行頭。第二天上午,打聽到左老夫人已經醒了,兮兮便領著馨兒去辭行了。

進了左老夫人房裡,兮兮一眼望去,喲,人可真齊全呢!左天安氏,以及左禪吟左衍,左行兩兄弟都在。這是在召開家庭大會嗎?

行過禮後,馨兒代兮兮把來意說明了。左老夫人靠在軟枕上,什麽也沒說,只是抬起松散的眼皮蔑了安氏兩眼。

這時,左天開口問道:“你就是從高麗來的李班主?”

“死滴!”兮兮微微垂頭應道。

“高麗濟州島有gua婦帶面紗的習俗嗎?”

“呃……有滴。”兮兮稍微一愣神後,飛快地回答了。

“聽說你丈夫是因為給一個官員算命出了事兒,是嗎?”

“對滴。”兮兮心裡暗想,女兒查完了,當爹的又來查嗎?不對不對,今天這氣氛有點不對呢!

左天沉吟了幾秒後,說道:“這樣吧,你不妨把那官員的姓名告訴我,我派人去查查。若你丈夫真是冤屈的,我自然會為他平反,如何?”

兮兮沒想到左天居然會問起她那莫須有的丈夫的冤情。一時間,她猜不透左天的真實用意,隻好先回答道:“木敢牢飯大銀了!”

“區區小事,算不上勞煩,”左天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既然是從高麗來的,又受了冤屈,身為兵部尚書,自然應該為你們平冤昭雪,否則高麗百姓還以為我們大宋沒有王法了呢!李班主,不必客氣,隻管說出來。若你不會說,讓你身邊的人來說也一樣。”

關於兮兮那莫須有的丈夫的事,兮兮她們之前是對過台詞的,設計了一個比較悲慘的故事,就防著萬一有人問。所以馨兒習慣性地想去接話,卻被兮兮輕輕地撞了一下胳膊。她剛剛張開的嘴立刻合了回來,斜眼瞟著兮兮,有些納悶了。

兩人的動作表情宛如在戲台子上似的,被左天等人看得一清二楚。左禪吟上前兩步,詢問兮兮道:“李班主,為什麽不讓你的丫頭說?莫非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兮兮不讓馨兒說是有她的顧慮的。若是像左老夫人這樣的人問起,大可以信口答來,稍稍動點感情就能糊弄過去。但那左天是極其圓滑老練的人物,故事編得不夠慎重仔細,一定會被他瞧出馬腳來。更何況,對方是兵部尚書,大宋那個旮旯查不到?她只要一說那官員的名字,很快就會被查出來是假名,豈不穿幫了嗎?

“李班主?”左禪吟又催促了一下問道,“你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呃……”兮兮連連搖頭說道,“木有。”

“那為什麽不讓你的丫頭說?你有什麽顧慮嗎?若是有,大可不必了,只要是我大宋的官員,沒有我們左家查不到的,你盡管說好了。”

兮兮還是搖頭,旁邊的馨兒有點著急了,斜眼瞟著她,又不敢輕易接話,完全沒按照往常的套路出牌啊!怎麽回事?

見兮兮低頭不語,左禪吟帶著質疑的口氣又問道:“李班主,莫非原本就沒有那個官員?而你,也根本不是高麗人?[-3uww]”

馨兒在心裡咯噔一下,用胳膊輕輕地碰了碰兮兮。兮兮卻一臉沉穩地抬起頭,比劃了一個書寫的動作。左衍插話問道:“李班主是要寫出來嗎?”

兮兮點了點頭。左衍忙吩咐丫頭去取了紙筆來。兮兮就著旁邊茶幾,抬手寫了一句名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寫罷,左衍代為遞給了左天。左天看了一眼那詩句,忽然明白了什麽,抬起眼眉問道:“李班主的意思是,這個害死你丈夫之人是丈夫的親族?”

兮兮故作憂傷的表情,垂搭下眼眉,輕輕地點了點頭。左衍在旁惋惜了一句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李班主遲遲不說,也不肯讓丫頭說,原來是顧念親情罷了。”

“就算是顧念親情,難道夫仇可以不報?”左禪吟似乎還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兮兮指了指左天手上的那張紙,聲音淒楚地說道:“餓歐巴,一言。”

“遺言?”左天抖了抖手裡的紙問道,“你說這是你丈夫的遺言?”

“是滴!”兮兮點頭道。

左禪吟仍覺疑惑,正要再問時,*上坐著的左老夫人忽然輕歎了一口氣道:“可見啊,李班主的丈夫是個多麽賢德寬厚之人。同室操戈,本就是悲劇,他寧可不報仇,也不願意看見親族反目,如此有大氣節的人就應該成全他!左天,你也不必問了,由著李班主去吧!人家身懷六甲,又是個遺腹子,萬一給哪個黑心肝的害了,只怕我頭上都會多樁罪孽!”

黑心肝三個字像針似的刺紅了左行的臉。他翻起眼皮,怒瞪了左老夫人一眼,不想他這個表情正好被左禪吟看見了。左禪吟緊皺眉頭地問左行道:“四弟,你對奶奶說的話有什麽不滿嗎?”

左行慌忙收斂起怒容,垂眉答道:“沒有啊,姐姐。”

“那你剛才是什麽表情?”左禪吟質問道。

“我沒什麽表情啊,姐姐,”左行冷笑著聳聳肩道,“我剛才就站這兒聽你們說話,一句話也沒摻合呢……”

“這就是你對長姐說話的語氣嗎?”左禪吟冷冷地打斷了左行的話。

屋子裡的人都聽出來了,左禪吟是有點發怒了。她幾乎沒有在父親左天面前訓斥過任何一個弟弟,今天是第一回,就連左天都頗感有些意外了。

站在左天身後的安氏心裡自然很不舒服,可她很清楚,左禪吟在左家是很有分量的,這個時候左天絕對不會幫左行說話。於是,她這個做娘的便立刻開口訓斥左行道:“行兒,娘平日裡是怎麽教你的?快給你姐姐賠禮道歉!”

那左行百般地不情願,卻不得不低聲道了句歉。安氏又笑臉盈盈地對左禪吟說道:“禪吟啊,行兒的脾氣就是耿直了點,你做姐姐的多擔待著些才是。”

左禪吟衝安氏敷衍地點了點頭,臉上的怒容才漸漸褪去。這時,左天看了一眼兮兮問道:“聽說李班主會一種很新奇的算命法子,叫什麽牌的?”

兮兮道:“塔羅牌思密達!”

“這是你們高麗的算命法子嗎?”

“木死,死西方船過來滴。”

“李班主啊,走過不少地方,”左老夫人插話道,“見多識廣,連天竺都去過呢!還是那什麽煩不盡大師的弟子,算命看相都有一套,且靈著呢!”

“是嗎?”左天淡笑道,“正好李班主在這兒,倒不如現成算一回給我瞧瞧?”

“給水算?”兮兮問道。

“不如就給我算算?”左天一臉深沉地看著兮兮笑道。

兮兮一點都不意外,從剛才開始,她就感覺到左天眼神裡那一絲猜忌和懷疑。當左天提出要算命時,她就已經猜到左天會給自己算。既來之,則安之,這個時候拒絕,等於是自斷經脈。於是,她轉頭吩咐了馨兒一句,馨兒忙起身回院取塔羅牌去了。

此時,莊允嫻等人正在院子裡焦急地等著兮兮兩人回去。見只有馨兒一人匆匆跑回來,她忙迎出去問道:“還有一個人呢?沒跟著你回來?”

馨兒將左天要算命的事情大概地跟莊允嫻講了一遍,然後取上塔羅牌又去了。莊允嫻放心不下,叫上蕪葉來到左老夫人的小院外等候著。

一晃眼半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兮兮兩人出來。莊允嫻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想闖裡面去瞧一眼。就在此時,兮兮和馨兒從左老夫人房裡走了出來。她忙迎上去,輕聲問道:“怎麽樣?可以走了嗎?”

兮兮衝她遞了個眼色,小聲道:“回去再說!”四人便一塊兒回那邊院子去了。

左老夫人房裡,一股怪異的氣氛正悄然地籠罩在每個人心頭。左禪吟格外不解地看著父親問道:“爹,您真相信那李班主所言?”

左天淺笑道:“術士之言,豈可盡信?”

“那爹為什麽要留她呢?”

“我看她確實有幾分嘴巧,又能逗你奶奶樂,這才暫且留著她。”

“可是……”

“怎麽了,禪吟?”站在左天身後的安氏笑問道,“你還懷疑人家李班主居心叵測嗎?”

左禪吟正色道:“我的確覺著她那人有些怪異, 語言行為不同於常人,仿佛是有心在遮掩什麽。”

安氏掩嘴笑了笑說道:“不是我說你,禪吟,你是在軍營裡跟男子漢待慣了,自然不清楚那些個算命的看相的一個比一個打扮得怪異。李班主是高麗人,又周遊列國,語言行為有所不同,那也是常理不是?”

“姨娘仿佛很信那李班主?”

“說不上什麽信,就是疑心沒你這麽重。她說那些話,聽聽也就罷了,不用放在心上的。你要這般跟她計較,別人還以為你是因為上回她給你算命得罪你了呢!”

“姨娘……”

“行了,”左天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娘,您好好歇著。那李班主我已經給您留下來了,您把身子將養好了,又接著聽她的戲就好了,不必那麽悶悶不樂的,把身子憋壞了,兒孫都心疼呢!昨天左徽還說要親自來看您,可眼前軍務繁忙他不得空,您老人家就體諒體諒他。”

左老夫人點頭笑道:“徽兒忙就讓他忙去,不用擔心我。跟他說,我好著呢!倒是他,千萬別忙壞了身子才是啊!回頭我見了鳳絹(左家長孫媳),也得叮囑叮囑,好好照顧徽兒,他可是我們左家的長子嫡孫,往後擔子重著呢!”

左天道:“說得正是,眼下徽兒的事兒越來越多了,人自然也累,單是鳳絹伺候著,怕是顧不過來。我心裡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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