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

　陸青山也不知道！

　但很快，陸青山就反應了過來。

　那血光上散發著皇者的氣息，那麽，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怕是如來的擔心成真了。

　有皇者感應到了本源光團附近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找到了如來的本源大道，跟著，便出手了。

　方才陸青山感應的那一幕，說不定就是某位皇者出手導致的。

　只不過，陸青山仔細感應了下那血光，血光有些陌生，也不知道是哪位皇者的，但可以肯定的就是，那血光應該是不死血族的某位皇者。

　轟！

　陸青山身化藍色閃電，不敢停留，還在飛快地後退，終於，陸青山退回到了如來的本源世界當中。

　剛一回來，陸青山的眼前便是一花，如來的投影也從大道盡頭回來了，跟著，陸青山便看到，如來的本源大道瞬息間隱去，看起來好像完全不存在了一樣。

　“好了！安全了！”

　如來明顯是松了一口氣，看著陸青山，笑道:“來了一位不死血族的皇者，應該不是不死皇，而是另外一位皇者！”

　“這運氣也真是的！雖然，距離本源光團越近，彼此也就越能感應得到，但是，真想要感應到，概率連億萬分之一都沒有的！”

　“哪有那麽巧，我在大道盡頭，他們也在大道的盡頭，而且，彼此距離不是太遠，這概率真的是太低了，但還是讓咱們給遇到了！”

　“不過，沒有太大的事情，對方太弱了，和我差不多，想要在這裡傷到我，根本不可能的！要不是為了你，我說不定都能重傷了對方！”

　如來面不改色，淡淡開口，不知道的人怕是還真以為如來所言都是真的一樣。

　但是。

　陸青山卻是看了出來，方才的那位皇者怕是不簡單，不然，也不至於他剛一回到如來的本源世界，如來的投影就自己跑回來了。

　這說不過去。

　反正，這事要擱在陸青山的身上，一旦累贅安全了，那麽，自己就會全力出手，能殺得了對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即便是殺不了，也要重傷對方！

　再後退一萬步，即便是殺不了對方，那也要惡心惡心對方！

　真要是第一時間退回來，那麽，唯有一種答案，那就是根本乾不過對方！

　此刻。

　陸青山笑了笑，卻是沒有點破。

　但注意到陸青山的笑容，如來內心有點慌，人王不會是看出什麽了吧?

　應該不會。

　皇者間的事情，人王即便是再強，也很難看得出，還不是我說什麽是什麽了！

　不過，剛才真的是好危險。

　還好，對方應該只是有所感應，也不是太肯定，所以，只是一道精神力趕了過來，隨便看看！

　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還有，方才那明顯是不死血族的一位皇者，但是，到底是哪一位?匆匆交了一下手，感覺比不死皇弱了許多，但卻比自己強了很多。

　但是。

　不死血族中，比自己強的皇者，都比較熟悉了，這位明顯就很不熟悉了，也不知道是誰！

　如來內心疑惑得很，看了眼正在好奇盯著自己看的陸青山，如來立馬將所有的念頭摒棄，準備改天去問問人皇，人皇或許知道點什麽。

　“人王！你剛才在大道盡頭的時候，可有感應到什麽?”如來看著陸青山，笑著問道。

　陸青山輕咳一聲，見如來面色好像有些尷尬了，這才想了想，很是認真地道:“當時，我出現在了一片一望無垠的虛空中，除了那本源光團之外，再什麽都沒有！”

　“本源光團中好像有力量蔓延了出來，那力量讓我覺得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體內的力量一樣，當時，我差點都衝動了，想要將那力量納入體內！”

　“好在後來，我生生忍住了，再後來，我就被你喚醒，回到你的本源世界當中了！”

　“不錯！”

　如來笑著開口，“這種感覺，即便是普通的破九天尊都感覺不到的，唯有至強者才能夠感應得到。”

　“昔年，第一代人王，那時候，他和現在一樣，都還是破九的天尊，我曾帶著他做過和今天一模一樣的事情，然而，第一代人王卻是什麽都感應不到！”

　如來搖了搖頭，似有些遺憾，但在看向陸青山的時候，眸光又亮了起來，笑著道:“所以，你能感應到這一切，說明你自己就很是不凡。”

　如來的語氣微微變得嚴肅起來，接著道:“不過，你一定要注意了，絕不能將那力量納入自己的體內！”

　“一方面，將那力量納入體內，是至強者才能做的事情，你現在修為不夠，不能做，真要是做了，你唯有一死！”

　“另外一方面，那力量是為了凝聚自身的小本源，從而建立與本源光團更加密切的聯系。也就是說，一旦將其納入了體內，意味著就要證道成皇了！”

　“而你……即便是證道成皇，也不能以這種方式成皇！本源道的皇者，皆是囚徒！”

　如來歎息一聲。

　“我明白！”

　陸青山點了點頭，跟著，陸青山又道:“一直都說皇者是囚徒，但是，一直到現在，我也只是聽到，皇者體內的大部分力量來自於本源，自始至終，好像一切都只是猜測、可能，這樣真的是囚徒嗎?”

　“你是說，我們說的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測，或者說，只是一種可能，是吧?”如來看向陸青山。

　“不錯！”陸青山點頭，等待著如來的答案。

　“那麽……”

　如來道:“倘若我告訴你，所謂的猜測、可能，皆是以前發生過的，你又覺得如何?”

　“嗯?”

　陸青山不由一驚，內心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這事情，以前竟然發生過?

　可為何自己從未聽說過?

　“你是不是在想，這種事情，你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如來一笑。

　陸青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此刻。

　如來想了想，還是開口了，道:“這種事情，歷史上，至少發生了兩次，應該說，是我們所知道的是有兩次，除了這兩次外，或許還有，但我們是不知道的，也或許沒有，這個說不上！”

　“第一次發生的時間，為仙界破碎之後，具體多少年，也不是太清楚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時候，第二宇宙已經出現了！

　那時候，大部分主宰都已經隕落，但也有主宰存活在當世。

　那時候，有第一位皇者出現。

　當時，那皇者不想參戰，隻想庇護一族。但是，有一天，主宰之戰時，那皇者卻是不受控制，直接殺向主宰！”

　“後來，那皇者重傷垂死，留下遺言，但卻只有三個字，那三個字是‘本源有……’，話都沒有說完，那皇者便死了！當時死的時候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人多想，更沒有人去想那皇者的遺言到底是什麽……現在想來，那第一位皇者的遺言可能是‘本源有問題’之類的話了。當然了，這是後話了！”

　“第二次，是在第二宇宙中的事情，大概在幾十億年前了。當時，人皇帶領人族強者，與諸天萬族交戰！甚至，諸皇也都參與了戰鬥！”

　“那一場戰鬥，太慘烈了，無數的生靈死去，無數的小世界覆滅！甚至，都有三位皇者隕落！”

　“那時候，戰鬥要是再持續下去，整個第二宇宙就會步了第一宇宙的後塵……但後來，發生了意外！”

　“我還記得，那一天，又有一位皇者隕落了，不同的是，那一天，天穹震動，本源的氣息彌漫蒼穹，好像上蒼憤怒了一樣，諸皇體內凝聚出的小本源，瞬息間就被抽乾，一絲力量不剩！”

　“有皇者想要吸取本源光團中的力量，但是，卻根本吸取不到一絲！”

　“那一天，諸皇修為跌落，全都成為了至強者！”

　“當然了，也不是徹底跌落，只是跌落了三五個呼吸，修為便又回來了！”

　“但當時諸皇都搞不清楚狀況，全怕了，包括人皇，當時都心有余悸，諸皇很是難得地同意，諸皇不再出手，至於下面的戰鬥，也都被縮減了規模，一直到現在，戰鬥雖有，但規模都不會太大，也不會波及諸天萬界！”

　“而直到前些年的時候，諸皇才隱隱察覺到，這兩次的事情，怕不是巧合，很可能是因為本源的存在，所以，這才導致的！”

　“所以，諸皇開始了調查，他們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要只是意外，那倒還好，諸皇會想辦法去解決，可要是人為，那就麻煩了……”

　“隨著調查，諸皇發現，事情遠不止那麽簡單，本源好像就是一個囚牢，而皇者，就是囚牢中的一位囚徒……”

　說到這裡，如來自嘲一笑，“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就是苦修了數萬年，甚至是幾十億年，好不容易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了主宰一方的皇者了，可到頭來卻發現皇者竟然只是囚牢中的囚徒……”

　陸青山不由沉默。

　但陸青山仔細想了想，這要是心態不好，可能當場就崩潰了，反正要是擱在自己身上的話，陸青山覺得，自己可能也會崩潰。

　成為皇者，等於成為囚徒?

　這誰能受得了?

　諸皇能沒有崩潰，一直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了！皇者是囚徒，沒有鐵證能夠證明，但諸皇也都非是凡人，根據以往的一些蛛絲馬跡，多多少少能推測出來，彼此交流一下，雖還是不能直接證明，但也多多少少能證明一些東西出來了！”

　如來想了想，又道:“當然了，諸皇當年調查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我現在就不跟你說了，等你未來破九了，或者最好是至強者了，再告訴你也不遲，那個時候，你也可以去調查調查！”

　“總之！你記住一句話就可以了，皇者就是一個可笑又可悲的囚徒！還有，你千萬不要走我們的路子！”

　“我們已經走了，想要回頭，卻是沒有回頭的路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你還有回頭路！等到你找到了未來的路，至少是適合自己的路，就將這本源大道崩潰了吧！”

　“倒是本源世界，你可以留下來，那個雖也有一定的影響，但我能感覺得到，你的本源世界已經獨立了，未來的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當然了，要是影響很大，也可以崩潰了！”

　如來一笑。

　笑得很沉重，也笑得很迷茫。

　對未來的沉重，以及對未來的迷茫。

　但很快，如來就恢復了正常，看了看陸青山，如來笑道:“未來的路，你並不孤獨，我和人皇也會盡一切可能去給你鋪一條路出來的！當然，主要還是得靠你自己，我們只能做個輔助！”

　陸青山點點頭。

　“本來，這些不該跟你說的，但還是說了，人皇知道了，應該會罵我，不過，也沒有關系，人皇也就罵罵我，不能把我怎麽樣的！”

　“好了！我送你出去吧！等到了外面，你自己再好好參悟參悟，看看能不能從這次的本源光團中領悟到什麽，看看能不能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說話間。

　陸青山的身前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變化，化作了一道門戶，陸青山思索間，一步踏入了門戶之中，身影已然離開了如來的本源世界，出現在了永昌界中。

　等到陸青山離開，如來輕歎一聲，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喃喃自語道:“囚徒，又豈是那麽簡單的?可惜，你現在太弱了，不能告訴你太多！不然，我怕你根本走不下去了！”

　如來搖搖頭，不由歎息一聲。

　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之所以覺得簡單，只是自己還沒有接觸到那個層次罷了！

　也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

　同時。

　方才如來大道盡頭所在，一道血色的身影趕來，凝聚出了其投影，那是一位男子，身著血色大氅。

　不是不死皇！

　但卻是另外一位不死血族的皇者！

　“方才那是哪位皇者?我雖出手了，但卻根本感應不清楚，所感應到的，也都只是模糊的，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做夢一樣……難不成是大雷音寺的如來?”

　“大概率是了，唯有大雷音寺的如來施展大夢心經，才能夠讓我看不清其本源大道上除了如來之外，還有誰！”

　“也唯有其大夢心經，才能夠欺騙過本源光團，從而讓人即便修為沒有達到至強者，也能夠提前感應本源光團……那麽，如來帶來的那個人是誰?是哪一位破九的天尊?”

　“人族那邊，難不成又有人要證道至強者了?不會是第一代人王吧?恐怕還真的是第一代人王了！要真的是第一代人王，人族便又要出一位強橫的至強者了！”

　那血色的身影，站立當地，思索片刻，悄然散去。

　許久之後。

　如來的身影悄然出現，望著那散去的血色身影，若有所思，好像是在推測其身份一樣。

　但很快，如來也離開了！

　那一片虛空，一下變得安靜。

　突然。

　本源光團閃爍了一下，好像蘇醒了過來，過了一會兒，那本源光團中傳來了一道疑惑的聲音。

　“剛剛好像有一道氣息有些熟悉，不過，卻弱了許多……應該不是那人，那人開天辟地之後就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

　“唔……我感應到了……那人的斧頭還在第一宇宙，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那人肯定是死了，不然，那斧頭不會那麽安靜的！”

　“可惜，那斧頭旁邊有三位巨魔族的皇者守護，現在的我，沒辦法分身去奪取，可惜了……罷了，再等等，等我騰出手來，再去搶了那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