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盔谷。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天色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空氣有些沉悶,仿佛醞釀著一場風暴雨。烏雲壓得低低的,帶給眾人無盡的壓迫感。
城牆上的人屏住呼吸張望著,但是由於光線問題,他們並不能望到很遠。這種兩眼抓瞎的狀態更給所有人的心蒙上了一層陰霾。
突然,一道張牙舞爪的閃電刺向了那邊的山丘,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守軍看到了底下如同白晝噩夢般的景象:地面上擠滿了強獸人和半獸人,它們高大威猛,穿著精良的護甲,表情猙獰。數以百計的敵人同時穿過那唯一的開口進入山谷,遠遠看去如同一道黑色浪潮,這道黑色的浪潮一路噴濺到兩側懸崖上。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強獸人也出動了,白袍巫師薩魯曼培養出來的部隊,實力要比半獸人強得多,而且不怕日光。”精靈王子的右手時時刻刻都放在長弓上,一觸即發。
秦銳的眼中仿佛點燃著玫紅色的星光,在這黑暗中,她依然可以看清下面的情況。
“這麽多的半獸人和強獸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秦銳說。“之前我們乾掉了他們的半獸人先行部隊,稍微削弱了他們的實力,但那只是開胃小菜,主菜現在才開始上。這將是艱難的一戰,也是聖盔谷最後的戰爭。無論耀光隊想要做什麽。這一戰我們都不能輸。”
“只希望伍北他們可以快些完成任務,這樣我們就可以解脫了。”夏小雨有些茫然的看著下面,一片漆黑。
“看不清下面。這場仗又如何去打?”金霹扛著大斧頭,又松又濃密的胡子亂糟糟的。
“不用擔心。”夏小雨突然說:“還好之前預料到決戰會在夜間進行,所以我特意在城牆上布置了照明法陣。”
“還有這種法陣?”秦銳覺得很新奇。
夏小雨壓低嗓子說:“系統的兌換表無所不有。”然後她拍了拍手,只見城牆開始發光,照亮了下面的敵軍。
“這下好多了吧reads;。”夏小雨說。
“但是……在暴露它們的同時也把我們城牆上的位置暴露了。”秦銳說。
夏小雨攤了攤手:“至少比什麽都看不見要好得多。”她向下看,被下面那黑色的浪潮嚇了一大跳。
“這就是我們要對付的?”夏小雨的臉色有點發白。“跟之前的先行部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啊,這數量太驚人了。我們就這麽一點人,能行嗎?”
夏小雨已經開始思考最佳的逃跑路線。打不過就跑麽。
“不對。”秦銳一直盯著下面的敵軍,發現了一個問題:“強獸人的數量有些少。”
“有些少?”金霹插話。“如果來的更多,我們恐怕真的沒有勝算了。”
“就算是這麽多的獸人大軍,我們要迎戰也會顯得很吃力。”阿拉貢一身戎裝。手裡握著安都瑞爾。
“聖盔谷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拿的下的。半獸人的體格不如強獸人,而且攻擊力也不如強獸人。如果要攻城的話,還是強獸人更加擅長。從之前派出的先行部隊來看,對方還是很重視聖盔谷的戰爭。如果我是統帥,要想十拿九穩的攻下聖盔谷,就一定會調來更多的強獸人。但是你們看看,下面的強獸人頂多能進行一次小型戰役,要攻城的話,這種數量還差點。”秦銳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也許是薩魯曼還沒準備好?”精靈王子回答。
秦銳搖了搖頭。她記得在原劇情中。因為皮聘和梅裡還有樹人的介入,才攻破了艾辛格,打敗了薩魯曼。但是就算是薩魯曼被打敗。
計劃被終止,之前誕生的強獸人的數量也不可小覷。現在,皮聘和梅裡已經跟著伍北他們去摩多,薩魯曼也沒有被打敗,按理說,誕生的強獸人應該更多。
而城下的強獸人的數量怎麽看都有點少呢。
除非——
“能投入這場戰爭的強獸人只有這麽多了。其他的強獸人大軍另有用處。”秦銳得出了這個結論。耀光身處索倫陣營,憑他們的本事一定可以得到強獸人軍隊的指揮權。“那麽。耀光究竟把剩下的強獸人軍隊用作何處?”
秦銳不放心,她想快點結束聖盔谷的戰爭,然後去調查這件事。
夏小雨聽完秦銳的推測,說出了一個猜想:“難道是去截殺甘道夫的援兵去了?”
“不知道,這也算是一個可能吧。”秦銳說。“這件事等這場戰役過去之後再討論,敵人殺過來了。”
對聖盔谷的攻擊已經展開了,如同大雨一般密集的箭雨瞄準城牆射來,全都被堅固的岩石給阻擋了,只有極少數射中了目標。
進攻的部隊停止了衝鋒,他們被聖盔谷堅固的城牆和岩石所阻擋。閃電不斷的撕裂天空,雷聲轟鳴與雨聲演奏一曲暴風雨變奏曲。接著,半獸人們嘶啞的大吼,揮舞著刀劍和長矛,對著防禦工事中任何會動的目標發射箭矢。城牆上的軍團有些驚訝,為獸人大軍的氣勢所震懾。
刺耳的號角聲響起,敵人紛紛衝向前,它們擠在牆根處,則擠在通往號角堡大門的路口和斜坡上。在發光的城牆下,強獸人身上的那白色手印也格外的清楚。進攻的部隊抵達了峭壁邊,開始衝向城門。
“反擊!”秦銳看時機差不多了,高喊道。
一陣濃密的箭雨和巨石從城牆上落下。獸人大軍猶豫了一下,然後便四散而逃,隊形完全被衝散了。但是過不了多久,它們又開始結集。如此周而複始,每次進攻都會比上一次更進一步。
當號角聲再度響起的時候。一群野人拿著如同鍋蓋一樣的木製盾牌衝了上來這些大盾牌很輕松的就抵擋住了來自城牆之上的攻擊,在他們之後則是一群蜂擁而上的半獸人弓箭手,壓製城牆上的守軍。
強獸人們扛著巨大的木頭,不斷的撞擊著城門,一下一下的,每一次進攻都帶來一次顫動。如果有任何人被守軍丟下的巨石砸死,立刻有兩人前來支持。
“安都瑞爾!”阿拉貢大喊著:“安都瑞爾為登丹人而戰!”
阿拉貢帶領士兵從旁邊的山壁上奮不顧身地撲向那些半獸人。安都瑞爾不停地揮舞,發出白色的火焰。
負責破城的敵軍被這氣勢所壓。隻得丟下大樹,轉身迎戰。
大雨過後,天空仿佛被洗了一樣乾淨,驃騎守軍們抵擋著獸人們的攻擊。但是卻越來越絕望,因為敵軍的數量越來越多,雖然強獸人的數量是一定的,但是半獸人還在不斷的結集。稍後,對城門的攻擊變得加倍猛烈,它們不知疲倦的爬上城牆,即使被巨石砸了下去,也絲毫不畏懼。
它們把城牆前面的空地擠得水泄不通。
秦銳在城牆上不斷的做出砍斷繩索和鐵爪的動作,但是下面扔上來的速度要比砍掉的速度快得多。同時。無數的登城梯也架了上來,半獸人飛快地在梯子上攀爬,用手上的斧頭襲擊守軍。牆角的屍體堆積如山。但敵人卻視若無睹地蜂湧而來。
秦銳拔出閻魔刀,站在城牆上,不斷斬殺著從下面爬上來的獸人大軍。有時,好幾個半獸人從不同的方向襲擊,秦銳險些忙不過來。
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這麽多的敵人,第一次短兵交接的暢快的斬殺。剛開始。她還有少許的不適應,但是後來她就完全沉浸在這個戰場上了。而且斬殺的敵人越多,她的精神就越亢奮。
如果有人看到她的臉,就會發現秦銳那玫紅色的眸子出奇的亮,而且雙頰透著不正常的潮紅。
漸漸的她也覺得這種狀態不對勁,但是力量卻比平時更多的湧上來,讓她停不下來。雖然理智告訴她要盡快的結束這種狀態,但實際上她已經無法自拔了。
雖然這種亢奮狀態不正常,也停不下來,但是秦銳卻可以冷靜的思考。既然這種狀態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那還不如更有效的加以利用。哪裡戰鬥的最激烈,她就衝到哪裡去幫忙,殺到最後,沒有一個半獸人或者強獸人敢衝上來,它們只是把秦銳圍在了一個圈裡,但是誰都不敢上前。
【你領悟了技能“鮮血狂歡”。】
【鮮血狂歡:發動時可使全部屬性提升百分之二十,每殺死一人,死者血液中的百分之三的力量可以被技能發動者吸收。時間由技能發動者自身資質而定,當意志力不足以對抗附身意志時,此技能將被強製終止。】
【友情提示:這是擁有惡魔血統且附身意志為血腥瑪麗的執行者專屬的技能,效果非凡,小心血腥瑪麗的逆襲。】
秦銳聽到這聲提升,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reads;。
這技能原來還不能自主停止,只有當她的意志力薄弱到血腥瑪麗都可以搶奪她的身體了,才可以切斷狀態!也就是說,當秦銳從這種異常的殺戮狀態中出來之後,還要再跟血腥瑪麗再對抗一次。
她能不能不要這個技能啊!誰知道,只是參加一場守城戰就領悟了這樣牛逼又苦逼的技能!
秦銳滿面紅光的砍殺著敵人,但是心中早就哭成了面條臉。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夜,城門已經倒塌,但守軍們卻頑強的抵擋住了。
當這場戰役進行到白熱化時,國王帶領著禁衛軍奮勇衝殺。
“驃騎們,衝啊!”一聲大吼,所有的馬隊全都朝敵人衝鋒。他們衝出了倒塌的大門,一路所向披靡,像是狂風吹過草原一般席卷過艾辛格的部隊。在守軍全都一湧而出,震耳的號角聲依舊在山丘中不停地四處回響。
秦銳看著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笑了。
半獸人天生懼怕白天,升起的太陽告訴所有守軍,他們獲得最終勝利的機會來了!
在國王親自的帶領下,獸人大軍潰不成軍,半獸人的統領紛紛死於長矛和長劍之下。雖然強獸人可以抵擋白天,但是敗勢已成,它們也無力回天。驃騎大軍不停地追趕,敵人沒命的奔逃,艾辛格的部隊潰不成軍──黎明的確給他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致命打擊。
希優頓王就這樣,一路從聖盔之門衝殺到聖盔渠,部隊在那邊停了下來,天色越來越明亮。
獸人們逃跑著,後面有驃騎大軍,前面卻有更加凶殘的敵人。
一名穿著白袍的騎士,在刺眼的陽光下突然出現在山坡上,號角聲再度從山下響起,一千名手握鋼劍的步兵從他身後出現。獸人們無處可逃,絕望的嘶吼著,白袍騎士的軍隊衝上去,像是蝗蟲過境一般,把獸人的參軍殺個片甲不留。
“是甘道夫!甘道夫的救兵來了!”許多人驚喜的喊道。
“局勢已定。”秦銳堅持了一夜,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在鮮血狂歡的狀態下堅持這麽久。 她扶著牆壁,然後慢慢的坐了下去,大腦嗡嗡直響,頭痛欲裂,身子也疲憊至極。
鮮血狂歡的狀態慢慢的消失了。
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還有身上已經凝固了的血液和腦漿,又看了看城牆上下猶如人間地獄般的景象,秦銳隻感到十分惡心頭暈,然後一低頭吐了。
【哈哈,現在你是最虛弱的時候,乖乖把身體的控制權交出來吧。】
“休想,我就算累死也不會讓你有機可乘。”秦銳語氣虛弱的說。
【嘴硬。】
秦銳打起精神與血腥瑪麗做著鬥爭,然後慢慢的恢復著體力。她從背包裡拿出兩瓶回復劑,喝下去之後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你也不過如此。”一個男聲響起。
秦銳握緊閻魔刀,警惕道:“誰!出來!”
一個全身披著黑色鬥篷的男人走陰暗處走了出來。“放松,就算你現在狀態不錯,也不一定能傷到我,更不要提現在這幅虛弱的樣子了。”
“你又是耀光的哪位?”秦銳反而鎮定下來。
“名字就不必說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冰人就好。”男人拉下帽子,左側的臉上刻著紅色的紋身,頭髮卷卷的。
“你來做什麽?”秦銳問。
“當然是殺你啊,這種好機會,我才不會錯過呢,雖然他們讓我原地待命,但是我偏不,偏不!”冰人像是賭氣一樣的說。
秦銳通過心靈感應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偽裝。這個人看上去很跳脫任性,甚至有些衝動,但他的內心則非常平靜,是一個非常沉穩冷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