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異形入侵,異形入侵!”房間內的擴音設施不斷的發出令人不安又焦急的警報,警報聲不斷的循環往複,在眾人的耳邊回響,震得心神都跟著焦躁了起來。
警報聲打破了整個城市的寧靜,所有人類如臨大敵,空氣格外的乾燥,就像鞭炮一樣,沾火就著。
“異形?”維蘭德公司的那個老人臉色一變:“緊急情況,我們以後再說!”
三維立體的投影被中斷了,秦銳只能聽到耳邊不斷的響起那令人心慌的警報。
“異形入侵,異形入侵!請所有的人回到家中,鎖好門窗,不要出門。請看好您的小孩,防止走失!”緊接著,擴音器中釋放出諸如此類的聲音。
“這真是一個好機會啊!哈哈!”約翰笑著帶著失落者一隊的人走了出去。
迪讓皺著眉頭看著約翰等人的背影,然後好像松了一口氣一樣,放松的坐在了椅子上。
“終於走了。”迪讓說。
歌舞天團的人並不打算離開這個房間,在外界有事件發生時,呆在這裡其實是最安全的。而且外面還有失落者這種強敵,迪讓等人就更不願意出去了。
“你們就打算等在這裡?”岑橙疑惑的揚了揚眉毛。
迪讓搖了搖頭:“這裡很安全,我們不打算出去。我們隻想平平安安的在這場副本中活下來,不想與你們為敵,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的人。”
秦銳看著歌舞天團的這些人,他們都帶著一種十分疲憊的表情,仿佛早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我們只是小人物而已。”擺弄著水晶球的女人說。“我們發誓不會妨礙到你們的任務的。”
好像在證明什麽一樣,他們連忙的表態,看來是真的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們起任何的衝突。
秦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昏迷不醒的回天祿。
“該把他弄醒了,已經開始了。”秦銳喃喃道。
莉蓮點了點頭:“我來吧。”
她全身的氣息在一瞬間變的寒冷起來,
她伸出右手。然後放到了回天祿的額頭上。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旋慢慢的輸入了回天祿的額頭中,這寒冷的氣旋刺激著回天祿的神經,讓他打了一個哆嗦。
回天祿皺了皺眉頭,身體縮了縮。應該是感到有些冷了。他縮著身體,並沒有起到什麽取暖的作用,於是,在這寒冷的氣旋的刺激下,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周圍站了一圈人。都俯視的看著他。
回天祿坐起來,聲音有些嘶啞,不過聽起來卻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好像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然後他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起來,想起來了他在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
回天祿的表情變的有些猙獰,瞪著秦銳,好像是在怪她不打招呼就把他敲暈。但是秦銳的眼神卻一直都很平靜,那平靜仿佛可以撫平所有的狂躁。面對這樣的表情,回天祿頓時就沒招了。歎了一口氣之後,便無奈的苦笑了下。
“我睡了有多久?”
“沒多久。”秦銳回答。“身體怎麽樣,恢復的如何?”
回天祿的頭髮有些亂,眼神慵懶,嘴角向上咧了咧:“不錯。”
“不錯的話就打起精神,我們要出去了。”穆封的語氣很生硬,但是嘴角卻一直揚著。
回天祿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去哪?”莉蓮不解的問。
“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秦銳的眼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她衝出房間,然後穿過走廊。乘坐電梯一直下到了一樓,跑出了大樓,來到了街道上。
雖然發生了異形入侵這樣的大事,但是街道上的人卻十分有秩序的離開。沒有發生秦銳想象中的那種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場景。大家的神情有些漠然,可能是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件,導致他們已經對此感到格外的麻木了。在他們眼裡,異形入侵跟下一場冰雹沒什麽太大區別。
反正都是要找地方躲罷了。
“這些人生活在城市的中心,早就已經忘記了異形曾經給他們帶來的恐懼由於被圍困著,他們幾乎喪失了向往自由的心。被囚禁在這個城市卻還不認為這樣是失去了自由。”穆封悲沉的說。“現在他們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了,但是卻不認為自己身在危險中,這樣的心態很可怕。”
“這裡的人們被圍困太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了。”容燁修說。
由於這樣的事件經常發生,所以避難這樣的事情已經融入了他們的血液中,深入骨髓,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雖然他們的臉上很麻木,甚至意識不到危險的來臨,但是還是在最快的速度下進行了避難,沒過多久,街上的人就都有秩序的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所有的店鋪都拉上了鐵簾,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已經見不到一個人,十分冷清。
秦銳看著這一幕,然後慢慢說:“我想去城牆那裡看一看。”
“你去那裡做什麽?”路任疑惑的問。“現在異形入侵了,躲在這邊不是更安全嗎?”
唐彩雲也點著頭,讚同路任的話。
“我們的確要注意安全,在這些副本中活下去。但是那只是最基本的追求,不但要活著,我們還要主動出擊,尋找一切可以讓我們變強的契機。”秦銳說。“現在就是一個機會。”
唐彩雲不理解的看著秦銳等人,他們這些新人的理解還停留在只要從副本中活下去就好了。
“你們自願,如果想跟我們去,就跟來,不過我們不能保證你一定不會死。”穆封很嚴厲的說:“如果想留下來,現在回去那棟大樓還來得及。”
三個新人對視了一下,做了很簡短的眼神交流之後,小涼選擇跟著秦銳等人出去,路任和唐彩雲決定留下在大樓中。
唐彩雲再也不想見到那個險些要了她命的怪物,那東西已經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對不起。我沒有勇氣面對那些東西……”唐彩雲的聲音顫抖著,她可能感覺自己的行為太懦弱了,所以臉紅的不敢抬起頭。
“抬起頭來。”容燁修淡淡的聲音說。“這沒有什麽好丟人的,你想活下去。並沒有什麽可丟人的。對於你來說,現在最恰當的行為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唐彩雲一愣,然後抬起頭,就看到了容燁修溫和的目光。她顫抖著,有些激動的看著他。但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路任驚訝的看著小涼:“你要去嗎?還是留下來比較好吧?你這麽大的孩子還應該在上學,去那邊的戰場真的好嗎?”
“我是一個軍人,面對戰鬥不應該退縮。”小涼的聲音有點小,但是卻帶著無比的堅定。“而且我也看出來了,要在這裡活下去,必須要適應戰鬥,如果連這一關都渡不過去,我是不會承認自己的。”
她小小的身板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讓人眼前一亮。
“我不放心你,雖然你不是我的學生。卻是和我的學生一樣大的孩子,保護孩子是教師的職責,我會跟著一起去。”路任堅定的說,然後轉向唐彩雲:“抱歉,我不能跟你留下來了。”
“沒——沒關系。”
穆封看著唐彩雲,然後說:“你一個人小心一點,離歌舞天團的人遠一點,實在不行就把自己關進一個單獨的房間,把門鎖上。我看了這棟大樓的防盜系統,很可靠。你躲進房間中,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如我們留一個人在這裡保護她吧。”龍雨清不放心的看著唐彩雲。
“誰留下,你要留下嗎?”伍北嘲諷的說。
唐彩雲原本期待的目光黯淡下來。
“這裡是無限世界,不是過家家的。沒有誰要保護誰這樣的說法,路都是自己選的。”伍北毫不留情的說。
眾人沉默,他們都不想留下來單獨去保護一個新人,從而失去殺異形獲得因果點的機會。
而且,保護新人這樣的工作也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保護好了不但沒有報酬。一旦沒保護好,新人死了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關系,人死了就是責任,誰都不願意攤上這樣麻煩的責任。
最終龍雨清只能歉意的看著唐彩雲。
“你要慶幸你跟我們來了。”伍北突然對路任說。“那樣的女人活在這樣的世界中太痛苦,就算現在不死,總有一天會死的,她的性格不適合戰鬥。”
路任沉默著。
“她留在那裡也不一定安全,畢竟其他隊伍的人殺死我方的成員,就可以獲得因果點。”伍北說。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勸說她一起跟過來?”路任問。
“她跟過來最終的結果不過是死在異形那裡,而且說不準還會變成抱臉蟲的目標,與其那樣,還不如讓其他執行者痛快的殺死她。”伍北說著冷酷無情的話。“如果她僥幸活過去,算她運氣不錯。”
這番對話只有伍北和路任能聽到,路任聽完之後,肺都要氣炸了,但是面對伍北的強大卻無能為力。他也不能返回,因為他也怕死。
雖然前方是無盡的異形,但是只要跟著這些資深者,並非沒有一線生機吧。
“而且我也不是像唐彩雲那樣柔弱的女性。”路任這樣想著。
他們順著最主乾的大道一直往前走,然後在街邊隨便“征用”了一輛卡車,一直順著這主乾大道開到底。
最終他們終於來到了城牆前。
這裡聚集了一望無邊的人群,他們都穿著特製的防護服,手中拿著噴火槍,登上城牆。
這些士兵的表情更加麻木,麻木的戰鬥著,因為城牆足夠高,而且科技足夠發達,異形根本沒有登上城牆的機會。
“這些人很迷茫。”岑橙看著那些士兵。“他們的眼中根本沒有激情,對付異形就好像去殺蟲一樣簡單,安逸的生活過慣了,已經完全沒有了危機感。”
“你們應該再警惕一點!”夏小雨大聲的喊著。
一個士兵轉身,驚訝的看著他們:“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裡,快點去安全的地方!不過也沒關系啦,這些害蟲很好對付,這裡還算很安全!”
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隻異形爬上了城牆,然後對著他毫無防備的後腦杓,狠狠的張開了嘴,咬了下去。
他還笑著看著的大家,完全對後面的動靜沒有察覺。
“喂!”秦銳想開口提醒,無奈那隻異形速度太快。
噗嗤!
腦漿混合著血水四濺,從他的脖子處,直直的向上噴出了高達三米的血色噴泉,無頭身體才倒了下去,發出撲通的一聲悶響。
直到最後他的表情都是放松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死的。
周圍的士兵麻木的表情終於出了變化。
已經多長時間沒有死過人了,他們幾乎已經忘了那種怪物曾經帶給他們的恐懼。
什麽是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並不是突然降臨, 而是它一直都在,只等著你發現的那一天。當你真正的觸及了那樣的恐懼,才會深刻的體會到那種世界末日到來時的絕望。
“全員戒備!”有統領高喊。“異形進化了!”
【你觸發了支線任務:守城。】
【請幫助城中的守軍守住這座城市,阻止異形進來。每殺死一隻異形獎勵100點因果點,任務成功獲得一枚c級榮譽勳章。任務失敗全員扣除1000點因果點。】
秦銳想了想,覺得這個任務必須要完成!雖然任務失敗的懲罰並不嚴重,但是卻對以後的主線有隱形的不良影響!
他們現在的主線任務很有可能是乘坐飛船去外太空,而能提供給他們飛船和宇航技術的公司就是維蘭德公司。如果城破了,維蘭德公司自然不能幸免於難。
那時,就相當於,他們失去了去外太空的科技支持,即使有辦法渡過難關,過程也一定非常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