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帝國,流雲城。
此時的城外匯聚著無數扎著辮子的異族大軍,他們散亂的聚在一起,營地布置得歪歪扭扭的。從四處掠奪來的財貨凌亂的堆積得如同小山一般,俘虜的天雲百姓或被驅趕著製作攻城器械以及攻城;或被當眾虐殺,用於儀式以及震懾敵膽,淒慘的嚎叫聲不斷刺激著守軍的耳膜;一名長得如同一頭黑熊一般的漢子,頭戴黃金王冠,高坐在頭顱壘成的王座上,腳下踩著一名渾身發抖的天雲女子,虎視著流雲城。
無數永恆神國天兵瘋狂的衝擊著流雲城,黑壓壓的攻城大軍冒著城頭無盡的箭雨,將無數雲梯搭在牆上,拚命的攻向城頭。殺聲震天,城上城下連成一片,無數人影從城頭上跌落下來,鮮血從城下蔓延開來,匯入護城河,將整條河流侵染成一條血河。
這樣的廝殺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之久,永恆神國的士兵們在狂熱下,激發了巨大的戰力,殺得流雲城的守軍膽戰心驚,傷亡慘重。
天略殿上,白雲庭臉色蒼白,高坐在禦座之上,雙眼通紅的瞪著座下群臣,嘶啞的著聲音問道:“胡愛卿,援軍何時方能抵達?”
“陛下,如今雷州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撤回,正在趕來的路上,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才能抵達。沙州的數萬大軍因為深入敵鏡,再加上道路難行,恐怕還需一個多月才能趕回。至於南部的駐軍,更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最近有情報傳來,雲召國似乎也有異動,南部駐軍還不能輕動啊。”胡誠鏡一臉疲態,隻這一個多月來,便老了許多。
“可惡!待朕平定此次危機,必拿雲召國開刀。”白雲庭聞言,不由怒罵一聲,恨道,“胡愛卿,這麽說來,我們還需要再守一個月之久了?那依你之見,京都能守得住一個月嗎?”
“這個?”胡誠鏡略微思索,才道:“陛下,目前城中尚有三萬精銳駐軍,再加上守護皇城的禦林軍一萬人,那便有四萬能戰之士。現在我們又從百姓中征召五萬民壯來輔助守城,憑借這近十萬之眾,守住半個月不難。難的是,城中糧草不足,戰備器械匱乏,以至於我軍戰力無法完全施展,空有強大的後備兵力,卻無法一舉蕩平賊軍。“
“唉,此乃朕之過也。”白雲庭幽幽一歎,“若不是朕將京城中的戰備盡數供應到雷州大軍之中,也不至於使京城無法迅速征召兵員,來應對敵軍了。”
”陛下言重了,臣等惶恐。此皆臣下無能,以至於陛下遭受如此奇恥大辱,臣等之罪也。“眾臣不無跪泣在地,哽咽不已。
“諸位愛卿快快請起,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白雲庭抬手扶了扶,凝重的說道,“既然胡愛卿說京城需要守上一個月,那咱們就來研究一下如何守城吧。”
“陛下聖明,微臣以為,我們或可以以和談為由,與永恆賊軍談判,借此來拖延時間。”當下一名大臣立即站出來說道。
“陛下,我軍守城之難,難在糧草不足,武器不足。臣以為,或可在城中籌集那些富戶以及商人儲存的糧草為軍用,待戰後再給予他們補償。同時征用百姓手中的鐵器,煉製兵器,亦可暫緩器械不足之困。“另一名大臣也站出來提議道。
”程大人所言有理,陛下,臣附議。“
“臣讚同!”。。。。。
隨著眾人議論之後,對於守城的信心越來越足了,氣氛開始從原本的凝重轉變成熱烈。
白雲庭靜靜的坐在禦座上,微眯著眼,不住的思考著,良久,才開口道:“諸位愛卿所言有理,朕亦深以為然。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幾位大人所說的做吧。胡愛卿,由你主持與永恆賊軍的談判,記住什麽都可以談,但什麽都不要答應,目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胡誠鏡立即躬身拜道:”臣遵旨!“
白雲庭轉頭望向令一人,“程愛卿,你即是工部尚書,也是提出征用之策的人,此事便交由你來處置吧。那些富戶與商人皆是天雲國民,朕的子民,不可煎迫太甚。朕會下旨,凡是自願捐獻糧草者,待戰後按三倍賠付,另封義民,見官不跪。向百姓征用鐵器同樣按三倍賠付,可即時兌現,切不可讓民怨沸騰。“
“陛下仁慈,臣謹奉詔。”程尚書感激涕零,連忙躬身拜道。
白雲庭滿意的點了點頭,高聲說道:”其余諸事皆交由各部實行,務必要讓京城內民心穩定,秩序井然。只要京城不亂,便沒有任何人能攻陷這座城市,朕有信心。“
“陛下萬歲!天雲帝國萬勝!”群臣激動的歡呼著。
隨後的幾天,胡誠鏡前往永恆神軍大營議和。每每進入大營,所見的皆是天雲百姓被敵人折磨的慘景。這讓他心中充盈著無邊的怒火和悲傷,但在談判過程中,卻不得不假裝怯弱無能的模樣來麻痹敵人,裝傻充愣的拖延時間。
城中則通過威逼利誘,一點一點的從那些富戶商人手裡摳出大量的糧草。百姓們在白雲庭的一道旨意下,紛紛捐獻自己的鐵器,以至於很多人不得不共用一口鐵鍋,共用一把菜刀。而這些著統統化為軍糧和兵器運到城牆上,供將士們殺敵。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永恆神皇拓木雄開始意識到了天雲朝的陰謀,立即放棄談判,下令大軍開始攻城。一大之下,所有人頓時發現了不同,守軍比起之前,兵力更多,戰鬥力更強。攻城之下,永恆神軍的傷亡不斷擴大。這讓拓木雄暴跳如雷,一連虐殺了十幾名天雲少女。然後便是下令大軍驅趕著天雲百姓,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
連續進攻了三天,不管是天雲守軍還是永恆神軍,都感受到了壓力。短短的三天內,雙方的傷亡人數都達到了萬人以上,作為炮灰的天雲百姓更是死傷不可計數。達到現在,雙方都呈現疲態,不得不暫時休戰。
這時,一個緊急軍情送到永恆神軍大營內,沒過多久,拓木雄便立即召集所有大將議事。
大帳內,如黑熊般碩大的拓木雄赤果著上身,顯露出一身的肌肉和傷疤,一頭蓬垢的發辯隨意披散著, 黃金王冠歪歪斜斜的戴在頭上。
他原本是高原上的一名奴隸出身,在殺了貴族老爺逃跑後,依靠自己的一身勇力和異於粗壯外表的智慧,很快就成為一個馬匪頭子。經過十年的征戰,最終逆襲成為高原上實力強悍的部落。很快機會來了,老一代的神皇去世後,高原陷入了無主的局面,一場傳統的天選之爭開始。按照高原的傳統,高原上的所有部落都有權利爭奪神皇之位,每當上一位神皇榮歸天國之後,高原上的永恆神教就會宣布進入天選時代。高原上的就會發起持續幾年甚至數十年的征戰,直到得出最後的勝利者才罷休。拓木雄正是憑借著強大的實力,一路橫推,僅僅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征服了所有部落,成為高原的共主,永恆神皇。
此時,他的眼中爆射出一絲殺意,望著匍匐在地的大將們,淡淡的說道:“天雲國的援軍到了,兵力有二十萬左右。本皇決定親率十萬大軍前往迎擊,其余兵馬繼續圍困流雲城。”
“奴才們謹遵無上神皇神旨。”眾將們戰戰兢兢的將頭壓在泥土中,敬畏的說道。在永恆神國裡,神皇就是上天的意志,是降臨人間的天之子。他說的話就是天諭,他所行的就是天意,任何人不可置疑。
拓木雄十分享受如今掌控的權利,這讓他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是神,一言可定一國一族之生滅,一行可流血千裡,萬千人頭落地。”呵呵,就讓天雲成為我統治天下的第一塊踏腳石吧。我托木雄注定了要成為天下之主,待滅了天雲,下一個就是天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