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狼城外響起陣陣驚雷,瞬間驚醒了正縮在崗哨上打瞌睡的守軍。
“奇怪,怎麽大雪天裡還打雷了?”這名守軍迷糊的抬頭望向北面,原本充滿睡意的腦袋頓時驚醒過來,“敵,敵襲!敵襲!”
周邊的守軍紛紛回過神來,一見對面那黑壓壓的人影,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這時,城頭警鍾大作,原本沉寂的城池,一下子活了過來。無數守軍從營房中衝出來,迅速趕到城頭禦敵。
一支橫山騎兵呼嘯而來,徑直向北門衝去。城上守軍見狀,立即明白過來,當即用弓箭攢射,想要將這上百名騎兵阻擋在城門外。
只可惜,這支騎兵隊身著重甲,又裹了一層棉衣。而城上的射來的箭矢,在飛雪漫天的氣候裡,根本無法瞄準,甚至許多箭矢在狂風之中被吹亂了。
“快,快,炸藥準備,他們想要轟炸城門!”
”北門趕緊用石頭堵上,絕對不能讓他們殺進來!“
“轟轟轟!”
在距離城門不遠處,從城上拋下來的炸藥轟然炸開。一些避退不及的騎兵頓時被炸死炸傷一片,其他僥幸的騎兵繼續冒著巨大的風險,向城門口跑去。
但敵軍的火藥絡繹不絕的往下扔,城門口處一片濃烈的黑煙升騰,讓人無法近前。
羅峰見狀,不由長歎一聲,看來,這城門是拿不下來了。
待命那支旗隊退回來後,羅峰便下令大軍盡出,下馬步戰。
而在西南兩門,徐耀祖在嘗試偷取城門失敗後,隻得下令強攻,以此吸引守軍兵力。
就在這時,負責留守天狼城的范啟匆匆趕到北門,望著城下的敵軍,臉色大變,”他們,是如何穿過我軍偵查,抵達這天狼城的?難道?“
范啟抬頭望著北方,“原來如此,竟然繞到北漠,然後再南下,難怪沒有人發覺到異常。”
”達塔將軍,戰況如何?“范啟見到守軍主將過來,趕緊上前詢問道。
“還行,敵軍倉促進攻,未能拿下城門,現如今隻得正面強攻。我軍佔據優勢,當可守住京城。”達塔一臉自信的答道。
范啟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如此就好,不過京城被困,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達塔將軍,你可派出信使,突破敵軍圍困,向陛下傳遞我們的情況,請求援兵。不知達塔將軍意下如何?”
“范大人是京城留守,末將聽命便是。”達塔呵呵一笑,“不過,末將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達塔將軍有何妙計,但說無妨。”范啟大為意外的看著他,不由十分好奇,也不知他能出什麽妙計。
“是這樣的,我們何不聯絡各地駐軍,一起前來圍剿這支敵軍?”達塔眼中露出狂熱的戰意,“末將觀城下的敵軍不過兩萬左右,我軍只需集結數萬兵馬,便可和他們一戰。”
范啟頓時了然,此次陛下親征橫山,卻把他給留在了天狼城。想必是心有不甘,欲在此戰中,立下大功,讓陛下知道他的能力。
對此,范啟倒是不反對,只是聯絡各地駐兵前來,這其中的風險,倒是讓他有些拿捏不定。“達塔將軍,敵軍實力不俗,你可有把握?”
”呵呵,范大人放心,如今城中尚有一萬騎兵,只需調集駐守明州邊境的兩萬騎兵,再從散居各地的部族中抽調一批青壯,便足以湊出兩萬騎兵。我軍有五萬騎兵在手,如何不是兩萬橫山騎兵的對手?“
“這?”范啟心中頗為意動,若是能殲滅這支騎兵,他也能沾得一些功勞。更何況,如今陛下四十萬大軍正與橫山對峙,
此時絕對不宜因為此事,而讓大軍無功而返。既然有這個實力剿滅敵軍,那便不用再抽調西征大軍兵馬來援。只需守好京城,敵軍便無計可施。“達塔將軍,既然天狼城無憂,那此策倒是可行。”范啟猶豫了片刻,當即決定道,“那就按你之計行事,速速派遣信使,召集各地援兵前來。”
達塔聞言大喜,他沒有想到,自己出的主意,竟然能夠得到范大人的認可,當即興衝衝的一抱拳,領命前去布置。
范啟揪著頜下胡須,微眯雙眼,望著城下的橫山軍,突然嘴角微微一揚,”呵呵,那就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退下城頭後,范啟當即奮筆疾書,書寫一封書信,派遣手下心腹,務必將此信帶給陛下。
很快,這名信使從東門而出,然後轉道向南,再折返向西潛行。倒不是橫山軍大意,而是故意為之。只有讓那些信使帶去此城的消息, 才能讓各路援兵紛紛趕來,羅鋒才好逐個殲滅。
時間匆匆,距離橫山軍圍攻天狼城十日,依然沒有看到天狼城破的跡象。橫山軍在前幾日強攻不遂後,當即改變了戰略,以圍困為主。兩萬騎兵包圍天狼城,一萬騎兵果斷出擊,襲擊方圓百裡內的部族以及小城,為大軍搜羅糧草物資。
半個月後,隨著各路援兵馳援而來,橫山軍便隻留下一萬騎兵監視天狼城,其余兵馬迅速出擊,一舉擊潰數路援軍。
天狼城眼見城外只有一萬敵軍,當即整軍出擊,意圖擊潰城外敵軍。可惜,負責留守的徐耀祖並不與之硬戰,敵進則我退。東胡人要守城池,並不敢追擊太遠,隻得再次退入城中。倒是那一萬東胡騎兵,在單獨與橫山軍交戰之後,損失頗重,自知不敵橫山軍,隻好退回城內修整。
隨著各路援兵被擊潰,東胡腹心地帶的兵力更加空虛,兩萬橫山騎兵縱橫肆虐,到處燒殺搶掠,一座座族帳,一座座城池,皆化為火海。無數東胡子民雖然逃得性命,卻兩手空空,身無長物,在這冰天雪地裡瑟瑟發抖。於是,在草原各地,皆有許多牧民艱難的在雪地裡跋涉著,目標正是天狼城,只是這一路上行來,到處都是倒在雪地裡的屍體。沒有衣服,沒有食物,數百裡的路程,對這些牧民來說,就是一道死亡之路,為了活命,一些人不得不攻擊其他牧民,掠奪他們的衣服以及口糧,因此而死的又不知凡幾。
就在橫山軍肆虐草原之時,范啟派遣的信使,終於抵達了東胡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