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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水師,顧百川其實是十分重視的,否則,也不會在起事東征之時,率先拿下清平水師。以他們顧家目前的實力,本來就無法跟曹家匹敵。如今正是趁著曹軍被拖在中原腹地,海州防務空虛之際,悍然起兵,打了曹軍一個措手不及。可接下來,曹軍勢必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佔據海州,一定會派兵南下。
如今顧家兵力只有十萬,而這其中,只有三四萬尚有一戰之力,至於其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再加上海州缺鐵,兵備不足,這十萬兵馬之中,尚有一半人馬只能手持木矛石斧,即便如今已經全力收集鐵器,打造兵器,也無法滿足十萬人之需。更何況,為了應付曹軍,征兵已是迫在眉睫之際。而沒有兵器,根本無法擴充實力。
顧百川此次親自前來橫山,便是為了解決海州之急,容不得半點耽誤。現在兵器已有眉目,可利器卻十分難得。經過權衡利弊之後,他隻得同意,用船匠與水師官兵,作為交換。
接下來,顧百川便與商務部金九元進行談判,最終確定了兵甲火藥的價錢。對於這些兵甲的,橫山倒是頗有誠意,基本算是半買半送的賣給了他,反正這些都是征戰得來的戰利品,質量遠不及橫山製式兵甲,及時處理掉,也免得佔據庫存和管理費用。至於火炮,則以五名匠師級別的船匠換取一門火炮,另外炮彈則以十枚換取一名普通船匠或者水師官兵。
最後,顧百川又提出購買戰馬的請求,對此,橫山並沒有禁止,反而大力推銷戰馬,希望他能夠多多購買。如今橫山在佔據草原之後,戰馬已經達到滿足了軍隊的需要,再多,軍費上也負擔不起。因此,為了開拓財源,現在已經開始對外出售戰馬。當然,對於敵對國,如曹家,自然是匹馬不入中原。若是收購戰馬的商賈以及勢力,敢想曹家走私,已經發現,便會被終止交易,同時還要面臨橫山血衛的報復。
談完了買賣,顧百川此來便算是成功了一半。接下來,他還需與橫山達成聯盟事宜,說服橫山出兵牽製曹軍等事,忙得不可開交。
終於在數日的遊說下,林逸凡終於同意了與海州結成軍事同盟的協議。顧百川為此付出的代價是,開放海州市場,允許橫山商旅進入其中貿易;橫山能夠得到海州礦藏開采優先權;開放兩地人口遷徙等等條件
對於顧百川來說,現在最緊要的是,先拉橫山下水,遏製住曹軍南下的攻勢。其余的便是末節,只要扛過曹軍的壓力,所謂協議,不過一張廢紙而已。
至於林逸凡,對著這協議,也不是很看重。畢竟海州相隔橫山甚遠,
這些條件,有許多只能停留在紙面上而已。但是,他所看重的是名義,只要海州敢撕毀協議,待橫山大軍南下之後,便可以此為由,順理成章的殺入海州。而且林逸凡堅信,這種不平等的協議,顧家肯定不會乖乖的履行下去。只要抗過了曹軍的壓力,羽翼豐滿後,兩地相隔千裡,橫山根本無法對其作出懲罰。那麽,顧家肯定會撕毀協議,與橫山翻臉。因為,想要讓曹家接受海州割據的存在,便不允許三方聯盟的存在,顧家只有同意成為曹家附庸這一條路可走。
待顧百川帶著累累碩果離開後,橫山便開始從各地運送陳舊兵甲火炮南下,次等戰馬也從各軍中裁汰出來,準備一股腦兒賣給顧家。
燕明兩州的兵馬開始向南屯駐,水師大肆建造渡河船隻,一切跡象都表明,橫山似乎準備南下了。
當消息傳到昊京,已經成為天威皇帝的曹子彥,臉色徒然一變。如今海州賊逆竊據海州,中原又是混亂不斷,若是再加上一個強大無匹的橫山,那天威帝國,還如何能夠屹立於中原?
“諸位愛卿,你們說,如今局勢,我等該如何應對?”曹子彥望著眾臣,沉聲問道。
眾人不由一陣沉默,如今的局勢,可謂是前門失火,後門遭竊,如今又有一頭惡狼虎視眈眈,可謂是內憂外患。
良久,沈蠡緩緩站出來,沉聲道:“陛下,據臣聽聞,海州叛逆已經和橫山勾結。若是微臣所料不差,此次橫山異動,必然與之有極大的乾系。如今橫山剛剛平定草原及燕州,定當不會貿然南下,此番舉動,極有可能是意在牽製我沿岸駐兵,不得南下平叛。”
“縱然橫山有此意,但我軍卻不敢輕離。”曹子彥冷聲道,“橫山當真是好算計,只要稍有異動,便足以使我軍枕戈待旦,如臨大敵。沈愛卿,既然橫山無意南下,那我們是否可以抽調一批兵力,南下平叛?”
“不可。”沈蠡立即阻止道,“陛下, 橫山雖是佯攻,但誰也不敢保證,其會不會趁勢南下。若是我軍再抽調兵力,一旦北線空虛,橫山不介意南下,佔據中青二州。因此北線的兵力,必須維持當前的均勢。至於南下平叛,只能從雷州那邊想辦法了。”
“雷州?”曹子彥眉頭一皺,“若是抽調雷州的兵力,豈不是讓馮崇義那老家夥得以喘息的機會?我軍已經佔據雷州大半地盤,將其擠壓於天雲防線一段區域,若是抽調兵馬出來,朕怕橫山繼續援助雷州,從而逆轉雷州局勢。這。。。。”
“陛下,雷州方面無需擔憂。”沈蠡沉聲道,“雷州軍此時已經損失大半,只能勉強在山區內苟延殘喘。我軍只要守好各郡要地,便能擋住雷州軍的反撲。反而是海州,如今必須趁著逆賊根基未穩之際,迅速平滅。否則,一旦其與橫山勾結,有了橫山大量的援助,其實力將越來越強。再加上海州水路之便,或可阻我王師南下,到時將為時晚矣。”
“嗯,沈愛卿所言極是。”曹子彥略一思索,不由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擬旨,詔令雷州主將甘宗望,即刻抽調十萬兵馬南下,與中原剿逆大軍匯合,點齊二十萬兵馬,南下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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