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殺上去!”義軍連續幾天不停的進攻華原城,最終成功的將雲梯搭上了城牆之上,無數人湧上雲梯,發瘋似的攀爬而上。
守軍們臉色蒼白,許多民壯嚇得扔掉武器,想要逃跑,立馬被郡兵一刀砍死。然後晃著帶血的戰刀驅趕民壯頂上去,用血肉之軀,阻擋敵軍的攻勢。
“守住,一旦城破,你我皆有死無生,殺,殺退他們!”將官們紅著雙眼怒吼道,帶著精銳之士,奔波於各個牆段危險之處支援。
在守軍官兵的威脅和激勵下,守城民壯與義軍展開激烈的戰鬥,一具具血肉之軀掉落城下,摔成一灘肉泥,鮮血在城頭匯聚成河,不住的往下淌,人站在上面,稍不注意便容易打滑。
羅鋒看著城牆上的戰鬥嗎,臉上露出焦急之色,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已經接到秦元浩的來信,大人的信使已經在來的路上,而李家軍也已經開始南下。可現在華原城依然挺立在眼前,絲毫沒有陷落的可能。他也知道,這跟義軍的戰鬥力有關。區區五千橫山軍,想要控制如此龐大的軍隊是很困難的事,就更別提什麽訓練,列陣了。說白了,這就是一夥烏合之眾,戰力未必比守城民壯高。
“將軍,這樣下去只怕不行,不如還是末將率領本部人馬衝上去一試吧。”站在羅鋒身旁的石守義早就砍不下去了,立即建議道。
“這?”羅鋒心中十分猶豫,他手下的橫山軍都是十分寶貴的,讓他們登城作戰,便會有所傷亡,他哪裡舍得浪費兵力啊。只是,沒有本部兵馬打開一道缺口,破城之日,只怕是遙遙無期啊。“石將軍,你現在還有都少本部兵馬?”
“將軍,末將身邊還有不到一千步兵,人數雖少,但足以攻城拔寨,請將軍下令吧!”石守義一見有戲,激動的說道。
“還是太少了,這樣,你再去挑選兩千精銳義兵,配合作戰,如此我才放心。”羅鋒思索片刻,這才點頭同意,同時害怕有失,立即吩咐道。
“是,末將領命!”石守義見他十分謹慎,隻好無奈的領命。
不多時,三千精銳之士加入衝鋒大軍,向城牆攀爬而上。眾人一躍入城頭,立即豎起堅盾,猛地一個跳躍,整個砸進守軍之中。堅盾轟然砸翻一片人馬,待其立足未穩之際,便揮舞著戰刀,瘋狂的砍向敵人。隨著越來越多的橫山軍爬上城頭,立即組成一道道戰陣,不斷地絞殺敵軍,層層推進。
城上的守軍立即察覺到了這一段牆頭的異常,當即調派大批人馬前來增援。雙方在牆頭上擁擠在一起,刀槍亂舞,火花四濺。一道道人命被瞬間收割,倒在地上後隨即被無數隻腳踐踏,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殺!”雙方將士殺紅了眼,在這段城牆之上你爭我奪,寸步不讓。
石守義身先士卒,殺得渾身血色,鎧甲上面不住流淌著新鮮的血水。此時,他眼見自己率領的人馬被堵在這裡,不由大吼,“弟兄們,挺住!橫山軍,組成錐形陣,衝鋒!”
數百橫山步兵聞言,立即推出戰場,迅速集結起來,錐頭由長矛兵組成,在其兩邊外圍聚攏一層層刀盾兵。
“衝!”錐形陣猛然發力,一瞬間突入敵軍之中,錐頭的長矛兵平舉長矛,狠狠的刺入前方敵軍之中。兩邊的刀盾兵抓住敵軍混亂的空隙,立即頂著盾牌撞入兩邊的敵群之中,不斷撕裂敵軍的防線。隨著錐形陣不斷深入,原本密集的陣型不住的擴大,徹底將敵軍陣型撕開一個大口子。而緊隨而來的義軍立即填補了陣型的空白地帶,協助橫山軍擴大戰果。
守軍陣型一下被撕破,整個陣型一下子混亂起來,將不知兵,兵不知將。許多民壯一下子失去了作戰的勇氣,紛紛潰逃。徒留守軍獨木難支,為之奈何。
“快逃啊,敵軍太強大了,我們打不過啊!”
“城要破了,快回家逃亡吧!”
“跑啊,快跑啊,不跑就沒命了!”
潰軍一路奔逃,嘶聲裂肺的呼喊著。引得其他各段守軍無心應戰,紛紛敗退。
沒過多久,只聽城門轟然大開,石守義已經率領人馬殺到城門口,一舉打開了城門。
羅鋒大喜,立即大喝一聲,“城破了,所有人隨我殺進去!”
說著,便率領三千騎兵一馬當先,殺入城中。
此時的華原城一片大亂,無數百姓或者扶老攜幼,從另外的城門口逃難,要麽戰戰兢兢的躲在家裡,祈禱著敵人的仁慈。
羅鋒一片帶人直奔府衙,一面高聲喝道:“下令大軍進城,禁止擄掠,禁止殺害無辜百姓,禁止焚毀城中房屋,凡違此三禁令者,殺無赦!”
隨著他一聲聲下令,自有十數名騎兵脫離隊伍,向城門口奔馳而去,沿途一遍遍的宣讀將軍的命令。
很快,羅鋒便來到府衙門口,衙門口的護衛和捕快一見騎兵趕到,立即嚇得逃散一空。
騎兵下馬,一腳將衙門踹開,無數人湧入府衙,見人就抓。
當羅鋒來到大堂之中,便有數十名身著官服者被押解到裡面,一個個狼狽不堪的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往大堂主位上一座,羅鋒冷眼看著地上的官員,喝道:“誰是華州州牧?站出來!”
眾位官員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其中一位老者身上,看得這位老者冷汗直冒,心中大罵不止,但在羅鋒冰冷的目光中,他不得不站出來,顫抖著回道:“本,本官便是華州州牧。”
“原來是你,就是你下令處斬我軍使者,並將其頭顱懸掛於城頭的?”羅鋒雙眼微眯,殺意徒然迸射而出。
州牧渾身一顫,驚恐的抬頭看著羅鋒,“是,是下官所為,還請將軍饒命啊。”
此刻的州牧心中早就後悔無比,原本以為城池能夠堅守下去。只要等朝廷大軍來援,自己就能因為此舉,而得丞相看重,升入京中。可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強大,沒過幾天,便攻陷了華原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羅鋒可不管他的心思,確認了殺人凶手,當即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大喝一聲,“來人,拖下去,砍了!”
當即便有騎兵衝上前去,一把將州牧架起來往外拖。
州牧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蹬著雙腿淒厲的喊著,”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哼!今日我便讓爾等知道,犯我橫山者,雖遠必誅!”看著被拖出門外的州牧,羅鋒冷冷的環視著眾人,冷哼道。
眾人嚇得汗如雨下,不住磕頭求饒。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行刑的騎兵當即提著一顆人頭走進大堂,將頭顱擺在地上,“將軍,行刑完畢,人頭在此,請檢驗。”
“很好,將其頭顱懸掛於城頭,讓城中所有人看看。”羅鋒瞥了眼地上的頭顱,點頭道。
如此血淋淋的人頭擺在眾人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嚇傻了。羅鋒不管不顧的坐在主位上,俯視著眾人,冷聲問道:“你們這裡,誰的官職最大?”